在張羅的帶領下,很快,方清就推開一扇門走了進去。
“您來了,請坐。”看到方清,一位穿著白大褂的雄蟲醫生立刻起身,頗為客氣的說道。
這醫生雄蟲不算年輕,但也不老,應該是蟲到中年的模樣。值得一說的是這位醫生雄蟲竟然結婚了,因為他的小拇指上帶著一個銀色的指環。
這是蟲族這邊的習俗,一般小拇指戴銀環,都是自己已經成婚的意思。這個習俗,在最初蟲族還沒進入到科技文明的蠻荒時期,其實隻要雌蟲戴就可以了。
那個時候雌雄比例差不多,而雌蟲因為體弱,需要靠雄蟲保護,所以雌蟲更多是附屬地位。所以當一個雄蟲看上雌蟲,一般都是打磨一個骨製品讓雌蟲戴在小拇指上,表示這雌蟲有主了,彆的雄蟲彆碰他。
不過延續到今日,這種野蠻時期的舊俗,已經發展的跟地球的結婚戒指差不多一個意思了。
結婚的蟲,對雄蟲還有雌蟲可都是一個考驗。因為雌蟲要習慣麵對一個雄蟲,甚至要學會約束自己不能再奢靡過日子,這意味著他要開始割舍以前的生活。
那種從原本繁華無度的生活,砰的掉下來的日子絕對不好受。否則,單輪一個雄蟲可無法支持他之前那隻龐大的消費。
雄蟲呢,他也不再是像以前那樣,隻是和雌蟲簡單相處幾天,而是長長久久的相處在一起。這當然有一部分是快樂的,但另外一方麵,雄蟲也要麵對雌蟲長久的無理取鬨,每一天都要細心的照顧、嗬護對方,畢竟雌蟲的自理能力太弱了。
但要知道,這種單方麵的照顧、嗬護,短時間還好,甚至樂在其中。但如果是長時間,而對方卻無法給你任何一絲暖心的回應。時間久了,任何一個智慧生物都會感到疲憊的。尤其在工作上,雌蟲不會理解你,生活上他同樣無法反過來去照顧你。
一段在蟲族社會的成功婚姻,必然是要經過重重考驗的。
方清最近在不斷深入學習蟲族社會的一些常態,加上第一次看到成婚的雄蟲,腦子裡一瞬間想了不少亂七八糟的東西。
收回思緒之後,他開始打量房間。這房間挺大,布置同樣清雅。裡麵一共有三個雄蟲,醫生一個,另外兩個雄蟲應該是軍隊出來的。
張羅也跟了進來,然後給另外兩個雄蟲敬個禮。
“坐坐,您要喝點什麼?”醫生雄蟲十分熱情,不過他的熱情卻很有分寸,沒有絲毫的越禮之處。
顯然,這個雄蟲把自己已婚的身份記的很牢。
最後,方清要了一杯熱水。
同時,在場的蟲也都介紹了一下。
醫生叫邵陽,一個很普通的名字。至於除了張羅外,另外兩個雄蟲看上去年紀偏大,一個叫辛克萊,另外一個叫魏青。
辛克萊看上去,是一個有些威嚴的雄蟲,不太說話。在互相介紹之後,隻是淡淡朝方清闔首,簡單表示了他的歡迎。
魏青相反,神情倒是比較和藹,甚至對辛克萊的矜持做派暗中表示不滿。在他看來,能把一個雌蟲請過來已經很不容易了。
尤其是現在返祖的雌蟲越來越少了,上次好不容易找了個叫薩落的返祖雌蟲,結果倒好,還搞出這麼大的事來。現在德萊.查爾斯都快成為全天網雌蟲黑了,這回再搞砸,到時候難道真的去強行綁架雌蟲?
是嫌棄軍事法庭不夠嚴了,還是覺得雌蟲突然會善解蟲意好說話了?
“方老師,我們找你來,主要想請你幫個忙。”魏青開門見山,語氣溫和的直接開口。
因為在邀請方清之前,他們已經調查過方清一些資料還有性格了。本來調查對方,是想摸一下對方的性格愛好什麼,也方便他們對症討好,可以讓對方配合他們。
不過在調查之後,他們發現這個雌蟲有點獨特。
這種獨特,也許電子表格中的文字表達還看不出來。但方清踏進門的時候,魏青心裡麵,一下對這個雌蟲的印象好像就明朗了。
簡單的休閒襯衣配上褲子,整個雌蟲透出一股清朗俊逸的味道。尤其是對方的眼神,很平和乾淨,但裡麵又有一股兒勁兒,是那種很獨特的心氣勁兒,反正魏青在彆的雌蟲那兒沒看到過。
魏青得承認,他如果再年輕個七八歲,他都會動點心思,向這個雌蟲提交一下約會申請。至於現在,他可不打算做個為老不尊的雄蟲。
方清喝了口茶,想起了對方叫他老師,覺得挺有意思的。
蟲族社會沒有‘先生’的稱呼,對雌蟲稍微陌生而客氣一點的叫法,一般都叫老師。當然,有時候不同的場景,也有不同的意思。
“什麼忙?”方清也順著對方詢問,畢竟這才是正題。
魏青看了一眼邵陽,這位醫生雄蟲操作了一下,然後將虛擬屏幕投射在方清麵前,給他播放了一段戰場上的特殊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