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他一邊給沈翠遞了個眼神——那眼神帶著一點賊兮兮的笑意,沈翠就知道他有招,讓他們自己去了。
幾刻鐘後,勞不語和衛奚到了青竹書院,請齋夫代為通傳。
很快兩人就見到了淩青明。
“給師兄賀喜啊。”知道衛恕難做,勞不語搶著開口,“衛恕考的不錯,府試第十二名,沒墮了咱師門和兩家書院的名頭!”
府試名次這樣不錯,照著這個趨勢發展,院試應也不會有大問題。
淩青明自然也高興,欣慰地看向他,而後鼓勵道:“你穩住心態,後頭的院考也不要鬆懈。”
衛恕自然應諾。
誇獎勉勵了他一番後,淩青明問起:“宋堯呢,他考的如何?”
衛恕特地日夜兼程回來的,即便是先回村耽擱了好一會兒,也比旁人早了不止一點,宋堯考的那麼差,自然不會那麼早回來。
“學生不知,當時看榜的人眾多,學生自己都沒擠進去,還是家中小廝幫忙看的。”
反正這是實話,他隻知道宋堯考得差,又不知道他具體多少名。兩人素有嫌隙,他也懶得提前在山長麵前傳達他的惡訊。好像迫不及待、落井下石的小人似的。
淩青明也知道他們二人不睦,便沒接著問他,轉而問起考試內容。
回來的途中,衛恕就把考試內容默寫了出來。
還特地寫了兩份,一份已經放在翠微書院了,另一份就在此時拿出,呈給淩青明。
他一目十行看完,感覺題目出的中規中矩,並沒有特彆難,衛恕都能得十二,那麼宋堯肯定差不了!
“答的不錯。”淩青明笑著,又立刻就內容指點了衛恕一番。
等他指點完,淩青明就狀若隨意地問起衛恕往後是怎麼個章程?
這種為難的話題,勞不語搶著道:“我們翠微彆的不說,環境清幽的很。加上最近換季,他弟弟身子不大好,他們兄弟感情要好,就還讓他留在我們書院吧……按著咱們前頭說好的來。”
他們前頭說好的什麼,衛恕不知,淩青明自然知道。
隻是有些奇怪,勞不語素來也有幾分機靈,吃了一次虧,竟還上趕著吃第二次?
但左右於他,於青竹書院而言,是不虧的買賣。所以他隻點了點頭,也沒多說什麼。
他們這邊說完一通話,外頭齋夫來通傳,說宋堯回來了。
勞不語對衛恕使了個眼色,拉著他起身告辭。
淩青明更看中宋堯,立刻就要召見他的,本也不想勞不語和衛恕在場,自然同意。
勞不語拉著衛恕越走越快,等走到青竹書院外頭的下馬石,他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衛恕問他笑啥?
勞不語憋著笑說沒啥,又說:“隻是想到句俗語,叫‘丟了西瓜,撿了芝麻’,莫名想笑。”
他們前腳離開,後腳淩青明就見到了宋堯。
宋堯蔫頭耷腦的,再沒之前考得縣案首時的神采飛揚。隻要不是瞎子,就知道他考的很不好。
淩明清麵上和煦的笑容不變,先寬慰道:“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人生起伏不定,在所難免,便是一次發揮失常,也無礙。”
寬慰完又問他具體考了多少名?
宋堯聲若蚊呐地道:“三……三十三名。”
淩青明雖猜到他考的不好,但也就想著或許隻是沒進前三,卻萬萬沒想到,宋堯能考出這樣的成績!
這下他臉上的笑容也滯了一滯。
宋堯立刻描補道:“山長明鑒,並未學生才疏學淺,是考場內不知道為何起了一場火,就發生在學生的考位附近,雖後頭讓軍士熄滅,但那燒焦的氣味一直縈繞在鼻尖,學生受那火災影響,第一日考的不好,後頭就……”
前頭衛恕半點沒提什麼火災的事,這話讓考差的宋堯說出來,怎麼聽著都像詭辯。
“原是發生了這般意外,那也確實怪不得你。你也莫要灰心,後頭院試好好備考。”
宋堯心不在焉的,也不知道聽了多少,低低地應諾一聲。
這會兒他可沒臉麵再纏著淩青明請教了,呈上自己默寫的考試內容,十分知趣兒地告辭。
等他走了,淩青明的臉徹底沉了下來。
虧他還寄予厚望,不惜送走與他起了齟齬的衛恕,指望宋堯給他考個‘小三元’。沒成想竟這般不中用,還考場起火影響了發揮?科考之路,意外之事何其多?莫說那火沒燒到他身上,就算在燒到他跟前,也不至於慌亂成這樣!
至於衛恕……
他本是想著讓勞不語出力,幫著自家書院揚名,借力使力,可如今看著……怎麼好像他反而成了把寶物拱手讓人的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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