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初臉色迷茫,宋堯謔的站起身,拉著他就往外走,“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害的,你是該跟我一道去山長麵前分辯一二!”
“宋兄好歹讓我把外衫穿上。”宋堯拉著他不鬆手,但到底沒說讓他隻穿中衣出去,但他也隻讓梅若初披好外衫,至於要係那十條腰帶,宋堯就沒那個耐心了,拉著他就往外走。
梅若初聽之任之讓他拉著,去到淩青明麵前,兩人又差點摔成一團——為何說差點呢?因為梅若初身手敏捷地穩住了身形,而宋堯則是摔了個狗吃屎。
他這一天摔的跤比前頭十幾年加起來都快多了,蓬頭垢麵地到了淩青明麵前,淩青明臉色越發鐵青。
同樣是因為有梅若初這外人在,淩青明和教課的先生一樣,忍著不悅沒有苛責他,隻語氣如常地道:“我隻傳你一人過來,你怎麼把若初一道拉來了?”
他沒苛責,但宋堯憋不住了,委屈地說明了來意,說他今天就特彆倒黴,沒來由地壞這壞那。想想自己也沒做什麼,隻是跟梅若初同住一夜而已。前頭府試那場大火也是他放的,說來說去,就是梅若初的問題!
淩青明的臉色精彩紛呈,覺得宋堯跟魔怔了似的,無語道:“莫要胡言亂語,真要這麼說,他也與咱們書院裡不少人接觸過,我身邊的齋夫更是給他當過向導……”說著他偏頭看向齋夫,“你身上可有發生什麼倒黴事?”
那當過齋夫的向導當然搖頭說沒有。彆說他沒有,這兩天書院裡除了宋堯外,就沒有任何意外發生。
“那府試縱火……總是他親口承認的。”
“你住嘴!若初都說了不是他刻意為之,真要是刻意縱火,他早就入了牢房,還能在此處?”
“誰知道他是不是刻意針對我?”
淩青明被氣笑了,“氣運命數之說,由來已久,我也不能說這種說法一定不是真的。但這氣運難道還能忽高忽低,更可能隻針對你一人?”
這個宋堯也不知道如何解釋。前頭他風光的時候,淩青明偏向他,他隻覺得解氣。
然而如今境況反轉,淩青明明顯是偏向梅若初,讓他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總之他覺得冤枉,覺得自己沒錯,也覺得不能在和梅若初待一起了——雖說人家是弘樂來的代表學子,意義非凡。但再非凡的意義,難道還能比他後頭的科考重要?
氣氛正僵持著,梅若初適當地開口道:“淩山長可否讓我說一句?”
淩青明微微點頭,示意他說。
“命理氣運之說,其實我也有略有研究。”
前頭他說過最近在重讀《周易》,這話可信的很。
他接著道:“這個氣運呢,可能單看一個人並不顯得有什麼,而命格不合的兩個人,則可能引發災禍。也就是所謂的‘刑克’一說。”
“你的意思是,你和宋堯單獨分開都無事,但合在一起,就會引發災禍。”
梅若初點頭,“淩山長若不信,我可用‘大衍筮法’或者‘金錢課’當場起卦。”
所謂大衍筮法,就是用幾十根蓍草占卜。
而金錢課則簡單的多,用六枚銅錢放置於竹筒或者龜甲中,祝禱後連搖數次,倒出後自成卦象。
這都是《周易》衍生出來的占卜學,就算是不信奉鬼神之說的讀書人,多少也會相信這個。
淩青明便拿了個龜甲出來,讓梅若初以金錢課來推算。
梅若初沒係腰帶,說先來占一占自己待在青竹,和宋堯共處的情況——這占卜的結果嘛……自然是大凶!
宋堯總算是活過來了,指著梅若初道:“山長明鑒,不是我信口雌黃,就是此人是不祥之人!”
氣氛尷尬,淩青明蹙著眉久久未曾言語。
詳或者不詳,其實他也並沒有那麼在意,隻是覺得這事情好像要不受自己控製。
梅若初麵露慚愧之色,說讓淩青明稍候片刻,他去收拾一番。淩青明這才注意到他衣衫淩亂,顯然是被宋堯匆忙間拉過來的。
這也正好給了淩青明和宋堯單獨說話的時間,他點頭允了。
等梅若初離開,淩青明沉下臉來,拍桌道:“宋堯休要放肆!真要你覺得情況有異,你也應當私下稟明我。何至於把他拉過來?”
宋堯被他吼的縮了脖子,到這會兒他清醒過來——對啊,遇到這種事兒自己私底下找山長說就好,山長也不會逼著他非要和梅若初待在一起,換成旁人來給他當向導就是。不至於這般鬨到明麵上。
但前頭也不知道為何,許是遭受了一天的小意外,讓他格外憋悶火大,就覺得這事兒不能自己一個人擔了,也得讓梅若初跟著倒倒黴。
他平日裡也不是這般見識短淺的人,今天還真是奇了怪了!
後頭梅若初穿戴整齊了過來,再次起卦,這次他說了,算的是自己。
一連幾卦,又是吉卦了!
“果然,合則為凶,分為吉。”梅若初無奈歎息,“淩山長請我過來,本是一片好心。但無奈我和貴書院的學子相衝,便不好再滯留此處了。”
淩青明心裡依舊是更想留住他,畢竟隻是宋堯倒黴一些而已,實在不是什麼大問題。
但對著梅若初,他肯定不好這樣說,說了就顯得他這山長對自家書院的學子不上心。
“不然就隻是讓你們分開住,然後也不在一間課室上課?”淩青明試探著問。
梅若初看了一眼宋堯,還是慚愧道:“宋兄還有數月就要參加院試,我還是不在這個時候影響他了。而且我今年也要現準備府試、院試,強行於一處,對我們二人都不好。”
淩青明一聽他今年隻準備考這兩場,倒確實不用擔心他和穆雲川相爭什麼了。
淩青明思來想去,還是覺得這事兒要怪宋堯形容無狀,非把梅若初拉到了他跟前,鬨到了明麵上,不好收場。
再強壓著梅若初不肯放人,便有些說不過去了,彆回頭梅若初真的被影響了沒考好,弘樂的老山長也要怪罪。
“那就委屈若初暫時離開,等後頭你想回來,就隨時回來。”
梅若初道不敢言委屈,又恭敬地拱手行禮,而後回去把包袱一打,淩青明親自把他送出青竹。
至於他走後麼,宋堯狠狠吃了一頓掛落,若不是他還要參加院試,可能淩青明就直接給了個禁足停課的處分。
而宋堯自此之後也深深地相信梅若初會刑克自己,再見到翠微那些和他沾親帶故的人,躲還來不及,再不會上趕著去撩撥為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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