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太師聽到這句話, 沉默片刻後卻低聲笑了出來, “怕, 怎麼不怕?”這就像是一場豪賭, 賭的是阿若的一生和崔氏一族的未來。
“做事總是要擔些風險,哪有絕對安全的事?”崔老太師說完這句話後, 目光直射陸若華,“怎麼縣主對自己這麼沒有信心,覺得自己會就此止步嗎?”
“若是如此,老夫恐怕要收回剛才的話了。”崔老太師目光銳利。
崔老太師反將一軍, 被動的變成陸若華,不過她倒是不在意, 從容道:“若是沒有自信,靜徳也不會坐在此處, 若不然,就是浪費老太師的時間了。”
陸若華說完後, 和崔老太師相視一笑。
等陸若華回到靖北侯府的侍候, 已經快天黑了。
“縣主,大太太請您過去一趟。”大太太似乎極為喜歡拂冬這個名字,以前的拂冬已經嫁人,如今新提上來的大丫鬟還用了拂冬這個名字。
“知道是因為什麼事嗎?”陸若華一邊往主院走, 一邊問道。阿娘知道她最近事忙, 平日裡也不打擾她,特彆是晚上,如今讓她過去, 一定是有什麼事情。
“侯爺那來信了。”拂冬答道。
“是嗎?”陸若華聽後驚喜道:“阿爹可還平安?大哥可還平安?晉……”剛想說出晉王二字,陸若華就住了嘴,信是她父親寄來的,就是報平安也隻是報他和大哥的,怎麼會提及晉王?
算起來,晉王和她父親兄長已經離開京城三個月了,照理說,應該已經到達邊境,開始作戰了。這麼長時間沒有消息,她怎麼能不擔心。而且,她按照和晉王的約定,每隔一個月寄一封信,雖然都按時寄出,但是到現在一封回信都沒有,她的心總是提起來,忍不住擔憂。
拂冬沒有聽到陸若華的最後一個字,隻是答道:“侯爺和世子都平安,縣主安心。”
陸若華主院的正屋,便見大太太心情頗好地和她招了招手,笑道:“趕緊過來,等你好久了。”
趕緊走到大太太身邊行了個禮,然後又對著旁邊的大嫂笑道:“大嫂好。”
“妹妹好。”連氏起身回了個禮,笑盈盈地應道。
陸若華看著大太太和連氏旁邊都擺著書信,心中了然,打趣道:“阿娘和嫂子能被阿爹和大哥記在心裡,可憐了我,沒有一個人給我寫信。”
連氏到底年輕,又和丈夫感情好,聽到陸若華的話,臉不禁紅了起來。
大太太虛點了下女兒,看了眼羞澀的兒媳婦,嗔道:“你這孩子,越老越沒大沒小了。”陸若華順著阿娘的目光看去,趕緊笑著對連氏賠了禮。連氏連連擺手,表示不礙事。
大太太見兒媳不在意,又挪揄地看了女兒一眼,麵帶神秘地笑道:“誰說沒人給你來信,若是沒你的信,我叫你來乾什麼?”
“哦?”陸若華聽到詫異道:“怎麼阿爹和大哥還給我寫信了嗎?”以前靖北侯和陸哲出征的時候,也都是隻給自己的妻子寫信報平安。不是忘記了她這個女兒妹妹,而是戰事緊張,時間寶貴,再者這平安信也多是經過往來京城的驛兵傳來,驛兵攜帶的多是戰報,雖然給將領帶書信是慣例,但將領這麼多,驛兵能帶的書信也是有限,所以書信能少寫就少寫。
“不是你阿爹和你大哥。”大太太搖了搖頭,笑著道:“是晉王殿下。”說完,大太太就將一封未拆封的信遞給了女兒。
“晉王表哥?”陸若華先是震驚,隨後就是驚喜,隨後歡喜地接過大太太手中的信,迫不及待地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