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這麼久了,眼前這個依舊沒心沒肺的小女人,根本沒有一絲後悔的模樣。
反倒是他,時時因為這個事情被妺嫵翻出來說事。
容霽苦笑一聲,扶著她靠在榻上,這才一邊給她拿著熱帕子擦臉和手,一邊絮絮叨叨地說道:
“雖說孤那所謂的母後現在對孤構不成什麼威脅。
但是倘若現在就讓她知道了你與孤的關係,定會對你不利。
等孤解決了她,便會想法子名正言順地來接你。”
一貫不愛說多的容霽這麼念念叨叨地講了半天,換了個帕子再回身,便看著那美人,竟是一句話都沒聽進去,此刻已經困倦地入了眠。
容霽又好氣又好笑。
卻最終隻是輕輕地將她抱著躺在了榻上。蓋上了一層厚絨毯,這才輕手輕腳地走出了房間。
雖是天氣帶著些涼寒,然而沉溺在美人鄉中的太子如沐春風,這幾天對人待物都格外溫潤和順。
這讓那手都差點累斷了的小王統領終於感動地受寵若驚。
不過等小王想想這背後的原因,今日依舊沒有成功把自己推銷出去的他便又酸又紮心了起來。
放眼望去,除了小王一個人在冬日的寒風之中冷颼颼。
就連院子裡的大白鵝都開始成雙成對地擠在一起取暖了。
冬日蕭瑟,除了小王之外,就連二十幾年未曾開花的鐵樹,景蘭英的幸福進度條都已經到達了百分之五十五。
景國公府之中,妺嫵看著眼這突飛猛進的進度條,又轉頭看了眼好幾回都在姐姐身後出沒的這隻年輕輕的英俊侍衛。
她有些了然地衝著自家姐姐一笑。
景蘭英看著自家妹妹笑得有些曖昧,紅了一張麵皮,趕緊把那侍衛往旁邊無情地使勁一推,搖著手說道:
“妹妹你可彆多想,我和他可一點關係都沒有!”
可妺嫵看那在牆角一臉不可置信瞪得眼睛溜圓的小狼狗,他那神色可不是這麼說的呢。
現在景蘭芳的貼身侍衛一個月已經漲成了三十兩,這也使得這貼身侍衛的選拔標準變得極其嚴苛。
除了能文能武之外,還得精通廚藝能講笑話。
最好吹拉彈唱多才多藝。
再加上眼前這個侍衛明顯高出平均標準的顏值,景蘭英能看上,自然也是理所當然。
隻不過,這個人怎麼看著有些眼熟呢?
妺嫵盯著這個侍衛上下打量一番後,這才想起原主曾經在宮廷的晚宴上見過他一麵。
經過666一番篩選比對,妺嫵看向那小狼狗的眼神,明顯有些不同了。
哎喲,這可不隻是一隻簡單的多才多藝小狼狗啊。
這還是一個離家出走的貴族小狼狗呢。
看著自家妹妹那了然於心一般的神色,景蘭英支支吾吾了一陣。
最終景蘭英依舊沒能頂住自家仙女妹妹的撒嬌,還是承認了:
“那個,姐姐現在和顧家解除了婚約。想著還是找個不大有權勢背景的人入贅比較好。
而且年齡也不能小我太多。看來看去,這個家世可憐父母雙亡的侍衛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妹妹,你,你該不會有什麼意見吧?”
景蘭英說這話時語氣中還帶著幾分小心翼翼,似乎但凡自家妹妹一個不同意,當即就能把這小狼狗推出府去。
妺嫵抱了抱自家辛苦操勞的姐姐,含笑柔柔地安慰她說:
“姐姐做什麼妹妹自然是支持的。隻要姐姐過得好,妹妹便也安心了。”
看著那在牆角的小狼狗此時也鬆了一口氣的神色,妺嫵卻突然勾著唇角,出聲轉頭對他說道:
“邊揚小侯爺,你說是不是呀?”
“夫人說的極對。”
“啊不對,我...”
因為一心想要參軍而從自家府中逃離的邊陽小侯爺,正在即將被承認的狂喜之時乍一下被點名,瞬間說漏嘴,懵了。
等到昨日裡還和他好言好語的景蘭英此刻瞬間黑成炭的臉色。
邊揚頭皮發緊,早已顧不得埋怨罪魁禍首是個作精了。
冬日的屋子裡暖意融融,妺嫵一邊喝著那暖心的甜品紅豆湯。
一邊聽著屋外二人在冰天雪地裡真刀真槍地打架。
“你除了這個還騙了我什麼?”
“什麼?你今年不是二十有五,那你到底多大啊?到底多大?”
“差半年弱冠?弱冠了又能怎樣?毛還沒長齊!給我滾滾滾滾!麻溜的滾出去!”
“我不聽,滾!”
一碗兩碗甜品湯下肚,又吃了兩個炸牛奶。
直到妺嫵心滿意足胃裡又熱滾滾的,門口的聲音這才歇了。
妺嫵出了門口,看著雪地中隻留下了兩行腳印。
剛剛還刀劍相向的院子再次冷寂了下來。
原本差點炸毛的姐姐已經被哄住,和那小侯爺一同進了隔壁院子。
黑心小狼狗啊!
看起來還真是個厲害角色呢。
一片晶瑩潔白的雪花落在掌心,妺嫵聽著神識之中那進度條停在百分之七十後,便怎麼也不漲了。
吹開手中雪花,妺嫵眸色變暗,再次想到了上一世,景家二女一人被毒死,一人鬱鬱而終的結局。
666也看著那差百分之三十的進度條撓了撓頭後,想了想說:
“也就寧梅梅會醫術,又總是給人下毒。
這次把她控住了,應該就沒事了吧?”
妺嫵看著手中那已然化掉的雪花,卻沉吟不語。
不錯,寧梅梅是有些本事,可是把原主踩下又成功上位之後,她的目的便也達到了。
沒有必要再冒險出手。
反倒是因為自家妹妹而與侯府徹底決裂的姐姐,因為這一個舉動,恐怕給自己在朝堂上豎了不止一個勁敵。
而此時666還依舊興奮地看著在永安侯府中被勞役的寧梅梅,兀自放下了心來吃了根蝦條。
然後這才開始對著宿主幸災樂禍地講著,寧梅梅最近受苦受難的經曆。
本來在寧梅梅幾次三番的拖著侯府同她共沉淪之後,汪沙也該把她休了。
可汪沙卻隻是把寧梅梅圈進在了府中,日日給她灌下提不起力氣的虎狼之藥。
等到寧梅梅徹底沒了脾性,汪沙便直接逼迫她把那些各種能生錢的點子一一寫下。
然而,那一個貌似連高中文科都不過關的穿越女,又能有多少點子呢?
很快,寧梅梅便山窮水儘。
汪沙見她再也沒了用處,便直接把她找了個陰暗黑屋裡關了進去。
自以為能在古代風生水起大開金手指的穿越女,最終被一群古人逼的身心都幾乎崩潰,再也看不出當日那理直氣壯陷害人的模樣了。
666覺得她活該,穿越女又怎樣?
還以為自己是能日天日地的龍傲天啊。
瞧不起彆人肆意妄為,活該被反噬。
不過,這汪沙可還真不愧是氣運之子的男主。
即便是名聲在文人之中狼藉成這樣,人家卻照樣能厚著臉皮在商業界靠著吃寧梅梅的點子而混得風生水起。
“氣運之子?那汪沙之後又做了些什麼?”
妺嫵聽到這裡,轉身沉下雪眸,看著那屋子中央燃著的一盆炭火。
這炭火明顯經過改進,比原先的更加暖和。
而這現下分外受人歡迎的炭火,便是出自汪沙的商鋪。
今年冬日來得又早且寒,貴族的家中早已換上了汪沙鋪子裡改進過的炭火。
666支支吾吾地搖了搖頭。
它能知道的也無非是原主前世的記憶。
原主在姐姐過世之後很快也過世了,至於後麵發生了什麼,它也不知道。
666說完這話後,咬著蝦條都不敢發聲了。
心虛的它生怕宿主覺得它這個連劇本都沒有裝全的係統是個小辣雞。
妺嫵看著它一般偷摸摸咬蝦條,一邊不敢發出響動不的模樣,無奈歎了口氣。
這小東西又卡又辣雞又不是一天兩天了,難道她是頭一次才知道嗎?
曆史如劇本,無非也是人寫出做下的。
隻要有她在,改寫改寫這世界的曆史,也並不是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隻要不影響她看直播吃瓜,她便也不會現在就把這小東西滾成一個球,給自家那九尾狐當玩具玩。
然而聽到了妺嫵要直播汪沙的要求,絲毫沒有求生欲的666,捂著滿嘴蝦條說道:
“要直播啊,可是那要扣積分的呢。”
最要命的是係統CPU還會發熱,很容易短路死機誒。
妺嫵看它這麼樣,意味深長地盯著這小統看了許久。
直到666心裡發慌一個激靈,最終忍不住噴出了蝦條沫沫,妺嫵才又笑了。
最終,妺嫵還是從666的麵板上薅了些積分,給它換了一包蝦條出來。
拿到“免費”蝦條的統瞬間就歡呼雀躍,乾勁十足地興衝衝開了直播。
而本來還覺得直播一個矮短汪沙浪費積分的666才一開直播間,便瞪大了眼睛。
原來此刻在汪沙書房之中,那坐在椅子上滿頭金釵的華貴女子竟然是當今皇後,太子容霽名義上的母後。
而這種在人前清冷又高貴的女子,此刻卻拉著汪沙這種猥瑣男的手,噓寒問暖了半天。
而她一開口,便如驚雷:
“兒啊,你放心。母後前二十年讓你受了些苦,今後定然要讓你坐上這最尊貴的位置。
至於敢給你顏色的那個賤婦,等母後處理好一切,就把她扒光了衣裳扔到大街上!
到時候她壞了名聲,就可任你拿捏處置。”
666直接被這信息量震驚到掉了蝦條。
隨後,它又暗搓搓地想著那皇後口中的賤人是誰啊,居然這麼倒黴,攤上這樣一對兒母子。
許久後,666的反射弧才回來。
所以,得罪了汪沙要被扒皮的倒黴蛋就是自家宿主?!
666徹底呆掉了。
如平地驚雷一般,這侯爺突然變成了皇室血脈。
而且最關鍵的是,宿主這個二皇子妃不僅綠了皇後的兒子,還上的是這位同父異母哥哥的床榻?
這劇情也太特喵的刺激了吧。
還有,大反派容霽還不知道這消息呢,會不會處於被動被這氣運之子給廢了啊?
還沒等666用它那機智的小腦瓜想清楚這一切前因後果,便看到了眼前更加刺激的一幕。
屋簷上落下的鬆軟雪花還沒凝結成冰,便隨著那整整齊齊的士兵腳步聲為之震顫抖落。
景府上下突然一陣喧鬨慌亂,那披著鎧甲的皇家禁衛軍親衛軍直接進了府,團團圍住了妺嫵院落。
隨即,一個公鴨嗓的聲音便帶著幾分傲慢語氣道:
“皇後懿旨,請景家二小姐景幼蓉入宮。”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世界快完結啦
下個世界:
1現代又奶又凶反派高智商小狼狗*白富美名媛
2古代
看看有多少不喜歡小狼狗的,感覺這個好像有點小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