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第 128 章(1 / 2)

兼職愛豆指北 關自在_ 23384 字 10個月前

第一百二十八章

小薑上網衝浪時,曾看過一個笑話。

——“你磕的cp誰先動心的?”

——“我先動心的。”

俗話說的好,磕cp最忌諱真情實感,畢竟賣腐無真基,真基不賣腐。

粉絲磕的就是一個霧裡看花水中望月,磕的就是空氣裡不存在的粉紅泡泡,磕的就是夏天從冰箱裡拿出來的那一瓶橙子汽水。

正主若做了兩分,她們就能腦補出八分,她們寫的同人文學如果被教導主任看到了就要被倒扣一百八十分。

粉絲嘴上嚷嚷:“櫃門堵不住了!要磕就磕真情侶!他們是不是忘了還沒官宣啊!我們不會把官宣當糖磕了吧!他們結婚我隨兩百!”

但大家心裡比誰都清楚,這個世界上是不存在同性戀、抑鬱症、不婚主義、美人魚、獨角獸和聖誕老人的。

小薑也是如此。

炒cp嘛,和誰不是炒呢?粉絲看得舒心,他賣的開心,隻要不掐cp,大家就是親親熱熱一家人。

但是,在他的所有cp裡,聞桂從始至終都是不一樣的。

在愛豆的舞台上,每個人都會有一個“killingpart”,意思是那一瞬間,這個人的魅力會被放的無限大,如一支飛馳而來的利箭,精準地射穿觀看者的心。

薑樂忱能回憶起他每個cp的killingpart。

他去參加年末時尚盛典,領口空空,盛之尋為了幫他搭配,解下自己的波洛領結,親手為他戴上;在錄製海島綜藝時,節目組隨機播放他的歌,沒有一個客人會唱,是五音不全的蒙赫走向了麥克風;他第一次拍攝電影,在山裡等戲時凍的渾身打顫,林巋然私下給他開小灶,送他熱乎乎的紅薯當暖手寶;他入組S+項目,顧禹哲親自陪同入組,為他壓陣,把一切打點妥帖……

但奇怪的是,他卻想不起來聞桂的killingpart是什麼了。

是聞桂在舞蹈綜藝結束後,在心願紙條上寫“希望和隊長永遠在一起”?是聞桂跑來學校,讓薑樂忱親手為他打耳洞?是他記得薑樂忱隨口說的喜歡喝粥,就學了煲粥?還是那條鋪在客廳裡的地毯,亦或是放在窗台上的錄音玩偶?

好像都是,又好像都不是。

在不知不覺間,他和聞桂已經認識三年了,一路從寂寂無名走到現在,聞桂也成了他內心認定的官配cp。

他們之間的回憶厚的像他的專業書,隨便翻開一頁都是知識點。

他卻變成了學渣,期末考試前瘋狂背書,想要找到一條能讓自己穩穩拿分的定義,可是卻找不到這條定義在第幾頁第幾行。

都說磕cp最忌真情實感,但是怎麼沒人告訴過他,如果cp先動了感情,那可怎麼辦呀。

……

顏嫣,女,二十七歲(特彆備注:保養得看起來像十八歲),如所有豆瓣瓣友所見,她是一位嫂氣十足的女明星。

不過顏嫣挺不喜歡“嫂”這個稱呼的——憑什麼那些男演員是“哥”,而她是“嫂”,明明應該反過來,她是“姐”,那些男人叫“姐夫”。

內娛四十多歲的男演員還能搭配二十歲剛畢業的小花,活生生把傾城之戀演成父女情深;她保養的這麼好,偶爾接個校園劇和男高中生談戀愛也是正常的吧。

最近,她在劇組裡遇到一個很讓她眼饞的弟弟,盤順條靚年紀輕,雖然隻有一米七九,但是墊一墊,墊到一八三也有可能,正好可以演她下一任老公。

可惜的是,這位小薑弟弟是她的死對頭顧禹哲手下的藝人;更可惜的是,弟弟已經有官配了。

顏嫣曾經勸過小薑:“你年紀輕,這麼早定下官配多可惜?就算定,也不要找自己年紀小的,找個老的,越老越好,爭取做他的遺產繼承人,熬死老的,拿老的錢去養小的,豈不美哉?”

小薑捂住耳朵:“顏同誌,你這言論太不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了!”

“薑同誌,你怎麼這麼頑固不化?”顏嫣恨鐵不成鋼,“偉人說過,管它黑貓白貓,能炒出美味cp的才是好貓嘛。”

薑樂忱:“……偉人好像不是這麼說的。”

顏嫣:“難道你們專業考試的時候,都是按照教科書上出題嗎?應用題應用題,學會應用才能靈活應答所有題嘛。”

薑樂忱:“……”

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情緒忽然低落了下去。

其實顏嫣早就發現了,小薑最近狀態很不好。

他本來是劇組公認的快樂小狗,每天樂嗬嗬的一張笑臉,就像一朵盛開的向日葵,如果說以前的他像朵向日葵,那現在的他就像是一朵蔫了的向日葵。

向日葵枯了,要喝水;向日葵耷拉了,要多照太陽;向日葵營養不良,要多吃巧克力。

小薑在等戲時,搬著椅子坐在屋簷下,一邊吃他代言的巧克力一邊翻劇本,巧克力都吃完一板了,手裡的劇本還沒翻過一頁。

顏嫣怪不落忍的,讓助理把自己的椅子搬到了他身邊,和他一起曬太陽。

顏嫣溜達過來,探出手掌:“給我一塊。”

薑樂忱掰了一塊巧克力給她。

“咦,這巧克力口感好奇特。”她低頭看了眼巧克力的包裝袋,“這是你代言的那個?”

“嗯。”小薑打起精神,擺出廣告裡的專屬營業表情,甜甜地說,“跳跳糖巧克力,和我一樣,在你心尖跳舞!”

顏嫣:“……”她欲言又止,“這廣告詞,你就不覺得羞恥嗎?”

“還好吧。”薑樂忱實話實說,“為了賺錢嘛,不羞恥。”

那倒是。

顏嫣把跳跳糖巧克力扔進嘴裡,跳跳糖劈裡啪啦地在她嘴巴裡蹦躂,倒真有點像上躥下跳的小薑。

可惜最近小薑蹦躂不動了。

她問:“你還在為你cp的事情發愁呢?”

她是唯一知道真相的,所以薑樂忱也不瞞她了:“顏姐,你以前遇到過這種情況嗎?就是……嗯……就是你炒的cp想和你假戲真做?”

“咦?”顏嫣有些驚訝,“你是不是說反了,難道不是你想和你的cp假戲真做?”

薑樂忱摸了摸自己的臉:“從我的美貌、我的智商、我的優秀品格……這幾點綜合來看,他愛我愛的死去活來的幾率,比我愛他愛的死去活來的幾率要大。”

顏嫣差點被嘴裡的巧克力噎住:“弟弟,你可真自信。”

“對!”薑樂忱補充,“我無人能及的自信,也是他愛我的一方麵。”

“……”顏嫣愈發佩服他了,“你就那麼確認,他沒把你當營業對象?”

“雖然你是炒CP界的前輩,但這件事還是觸及到你的知識盲區了。”薑樂忱給她解釋,“我們男男cp的炒法和男女cp的炒法不一樣,是不是營業還是很明顯的。男女cp要炒,都是炒眼神拉絲,私下聚餐,戴著口罩一前一後進入地下車庫,主打的就是純愛;但是我們男男炒cp,都是炒肢體接觸,意猶未儘的笑,脖子上莫名其妙的紅斑,微博怎麼夾就怎麼炒。”

如果某一天,男男cp忽然轉型走純愛流了——恭喜,粉絲們磕到真gay子了!

現在小薑就處於一個夾縫中的狀態,不知要如何麵對自己的官配桂桂。

這段時間,小薑就連微信都不怎麼和聞桂說話了,以前他們都有來有往聊得熱火朝天,可現在聞桂說十句,小薑才回兩三句。

原因有三個:第一,聞桂要跳槽這事,他不知道要怎麼開口問;第二,麵對重點畫了滿本的專業書,他還沒找到最終答案;第三,也是最重要的——

“——小薑老師,威亞已經調整好了,您過來試一遍走位吧。”場記匆匆跑過來,通知薑樂忱準備上戲。

“好的呦。”薑樂忱把手裡的巧克力放下,剛才吃了大半板,提供的能量夠他一會兒在威亞上翻跟頭了。

他們這個戲是仙俠劇,動不動就飛簷走壁吊威亞。小薑第一次吊威亞時還覺得興奮,覺得自己特彆帥,但吊得多了,肋骨被膈得生疼,而且安全繩的位置剛好壓住胃,每次吊完威亞下來都難受得不想吃飯,回到賓館累得就想睡覺,當然沒時間和聞桂閒聊。

今天的戲,男主所在的宗門要進行一場大比武,有一位和男主很不對付的炮灰當麵挑釁,小薑所飾演的“朱鼓勵”性格衝動,主動表示要代替男主和炮灰切磋。

顏嫣飾演的女主是掌門之女,與那位炮灰自小就有婚約,本來門當戶對的一段感情,因為草根男主的出現產生了變數。

這次宗門大比武,是一場承上啟下的關鍵大戲,光是這一場戲就要拍整整一天,除了宗門內的幾個重要角色之外,還有不少群演、群特在,調度起來特彆麻煩。

薑樂忱不敢耽誤時間,一路小跑去找武指老師。飾演炮灰的那位演員也在場,兩人在武指老師的指導下,又排練了一遍武打動作,待兩方都記牢動作了,工作人員們開始幫他們穿威亞。

“小薑老師,你好像又瘦了。”工作人員說,“你現在用的安全背繩,尺寸快和女演員的差不多了。”

“我瘦和你們脫不開關係……嘶!”小薑倒吸一口氣,“綁,綁的太緊了,我要呼吸不過來了!”

“今天就要綁緊些。”同樣也在穿威亞的炮灰演員說,“今天的武打動作太多了,不綁緊容易出問題。”

小薑:“呸呸呸,快和我一起呸呸呸,咱們可要平平安安下戲,才不會出問題呢。”

炮灰演員:“對,呸呸呸,咱倆今天的戲絕對順順利利,一遍就過。”

一遍過當然是玩笑話,他們這場打鬥是重頭戲,不全方位多角度特寫遠景拍個十來遍,那是不可能的。

兩人站好位置,威亞師先把他們吊上高空,讓他們適應一下拍戲時的高度。“朱鼓勵”是個活潑好動的角色,他的打鬥路數也是以靈活為主,一會兒這裡飛飛、一會兒那裡飛飛,還要配合很多旋轉動作,令人眼花繚亂。

這麼多複雜的身法,可真是苦了薑樂忱。吊威亞一定要足夠輕盈才好看,否則就是旱地拔蔥、公熊下山,幸虧小薑有幾年舞蹈功底,要不然他可真沒辦法飛得這麼輕巧。

走位……啊不對,“飛位”兩遍結束,導演決定實拍一場看看效果。

所有演員都站到了場邊,前麵的文戲上午已經拍過,直接從威亞戲開始拍。

全場肅靜,打板聲響起。

炮灰率先出聲,劍指站在人群第一排的男主角:“姓蕭的,你敢不敢和老子比試一場?”

男主角沉著冷靜,並未開口,倒是站在他身後的小跟班“朱鼓勵”急了,直接從人群裡擠了出來,大聲道:“這是哪裡來的黑熊精啊,居然都學會說人話了!怎麼變成人之後也不知道漱漱嘴巴,說話一股味道!”

炮灰惱羞成怒,抽出腰間的一對大斧,向著朱鼓勵甩去。朱鼓勵身姿靈活,扭頭就跑,他一腳踏上旁邊的高牆,借勢而起,直接飛了起來,炮灰緊追不舍,揮舞著斧子追在他身後。

兩人一個追、一個逃,朱鼓勵的仙術平平,但逃跑能力一流,他不敢和炮灰手裡的斧子硬碰硬,隻能東溜西藏。有一次格外凶險,炮灰高舉斧子向他劈來,他險之又險地側轉躲開,像個滴溜溜轉的小陀螺,沒想到的是,他剛一轉身,他的衣袖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和身上的威亞纏起來了!

——“哢!”導演喊停,“威亞組把人放下吧,服裝組過去調整一下。”

於是小薑就保持著一邊衣袖被纏住的可憐樣子,被緩緩放了下來。

待衣袖調整完畢,化妝師給他們補了一次妝,第二輪拍攝再次開始。

可惜的是,這次衣袖又纏上了。導演認為是動作設計不合理,武指臨時調整了一組動作,小薑和炮灰練熟後,進行了第三次開拍。

結果第三次開拍,炮灰的斧子脫手。第四次,小薑假發上的玉冠掉了。第五次,第六次,第七次……

影視劇的拍攝就是這樣的,永遠會有層出不窮的問題發生,既不浪漫又不帥氣,全是瑣碎鏡頭的疊加,觀眾看到的隻是鏡頭前的一小部分,鏡頭後隻剩下無聊與枯燥。

好在後麵幾次拍攝,薑樂忱和那位炮灰演員培養出了默契,幾十秒的長鏡頭順利拍完,幾個近景和特寫也在困難重重中完成了。

接下來,就到了最後一個鏡頭——炮灰終於追上了朱鼓勵,把他逼退到牆角,手中的斧子向朱鼓勵橫劈而去。他本以為朱鼓勵這次就要魂斷他的奪命斧,沒想到朱鼓勵卻出乎意料地向他迎了上來,下一秒,朱鼓勵雙腳踏上他的斧子,借力一個後翻身,整個身體騰空而起,像是隻靈巧的小燕子,一躍就跳上了旁邊的屋頂。

這個鏡頭難度很大,正麵視角的全景拍完後,還要再拍一個俯視角度。

即使有威亞輔助,薑樂忱還是後空翻翻到腰痛,他被吊在半空,機械吊臂掛住攝像機,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沒有一點溫度。

“小薑,咱們最後再保一條。”導演的聲音從旁邊的擴音器裡傳來。

“好……”薑樂忱打起精神。

導演的嘴就是騙人的鬼,信渣男這輩子再也不出軌,也不要信導演說“最後一遍”。

隨著“a”的聲音響起,薑樂忱瞬間就進入了角色狀態,麵對迎麵而來的大斧,他不躲不避,迎難而上,雙腳踩住斧子!

腰間的威亞猛地向上拽去,薑樂忱身體一輕,整個人飛到空中,同時借力往後一翻。少年柔韌的身體在廣袖戲服下飄飄若仙,於半空中劃出一道令人驚豔的弧度,然後又輕飄飄地落於房簷之上。

“你這黑熊精,忒不地道!”少年雙手叉腰,氣洶洶說,“說好是門內切磋,你卻下殺招,這麼多師兄師姐師叔師祖看著,你就如此不要……啊!”

就在所有人以為這一遍穩過可以放鬆之時,異變突生——薑樂忱腳下的那片瓦片突然晃動碎裂,連帶著周邊其他磚瓦都塌陷了!

站在房簷上的薑樂忱猝不及防,整個人失去重心,瞬間從房簷上滾落!

他下意識地想要拉緊身上的威亞,但事發突然,威亞組也來不及反應,薑樂忱完全失去支撐,隻能下意識地做出防衝擊姿勢。

下一秒,他重重摔落在地,順坡而下的磚瓦全都砸在了他的身上!

煙塵四起。

“——小薑!”顏嫣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她拖著長長的裙尾和一身的配飾,滿麵驚慌地向著事故發生的地方跑去。

她的一聲驚呼讓周圍人驚醒過來,導演組、武指組、威亞組都慌了神,飛速衝了過去。

隻見薑樂忱伏在那裡,碎裂的斷瓦全都砸在他身上。工作人員們七手八腳地搬開他身上的東西,導演衝在最前麵,心急地問:“小薑,你怎麼樣??”

“我……我還好……”薑樂忱整個人都被砸懵了,灰頭土臉地坐起身,他意識不到痛,更意識不到怕,瘋狂分泌的腎上腺素讓他整個人心跳加速,大腦一片空白,導演問什麼,他就答什麼。

“小薑,你身上好多血……”顏嫣聲音都在打顫。

薑樂忱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隻見他原本仙氣飄飄的戲服上染了不少血跡,身為打工人,他腦海中第一個閃過的念頭居然不是“我受傷了”,而是“戲服被弄臟了不需要我出乾洗費吧”?

他伸手想摸摸戲服,結果越摸、血跡越多。

薑樂忱:“……?”

他翻過手腕,隻見他的右手掌心血粼粼的,那是被威亞鋼絲割出來的傷口。

薑樂忱傻乎乎說:“原來是手在流血。所以摸哪裡,哪裡才會都是血……”

顏嫣也顧不得說他傻了,她是真心把薑樂忱當弟弟,見他在劇組裡受了傷,她比任何人都著急。

旁邊的工作人員七手八腳想要把他扶起來,可是薑樂忱的腳剛一用力,一股刺骨的疼痛就從左腳下傳來。

“哎呀,”小薑摸了摸自己的左腳,語氣平靜地像是在說彆人的事情,“我好像第五蹠骨基底部骨折了。”

……

“醫生!醫生!!醫生在哪兒,這裡有人受傷了!”

臨近下班時間,豎店人民醫院骨科門診來了一位新病人。

這位新病人是坐著輪椅進來的,雖然穿便服、留短發,但他的發際線處有假發遺留的痕跡,臉上的妝也沒來得及卸掉。

他的額頭有些小擦傷,已經提前處理過,右手纏著厚厚的繃帶,左腳抬起,沒穿襪子隻套著拖鞋。

看到這位患者的打扮,骨科醫生見怪不怪地想:哦,又來了個打戲受傷的小藝人。

豎店是影視基地,每天在影視城裡開拍的古裝劇組多到數不清。古裝劇總要飛簷走壁,稍一疏忽就容易受傷,每個武行身上都是大傷疊小傷,所以他們骨科永遠是醫院裡最忙碌的診所。

推著輪椅的男人身材魁梧,估計就是劇組的武行;跟在輪椅身旁的小姑娘抱著外套拿著包,應該是藝人的助理;至於坐在輪椅上的年輕人,看起來年紀不大,長得倒是蠻俊的,原本白皙的臉上有一些輕微擦傷,但並沒有折損他的美貌。即使醫生在豎店見慣了帥哥美女,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不過,長得再好看還是要排隊。

“這裡是醫院,請安靜。”骨科醫生對陪同的工作人員說,“沒看到前麵還有病人嗎?”他指向一旁等待的病人:“你看看前麵這些人,哪個不比他重?”

工作人員正要反駁兩句,坐在輪椅上的年輕人搶先開口:“您先忙吧,我沒有開放性創口,已經提前冰敷過,我可以等的。”

骨科醫生心想:這個小演員倒是挺守規矩的,不像有的演員,稍微受一點傷就哭天搶地,恨不得整個醫院都為ta一個人服務;至於他們的經紀人,更是一副“治不好ta你就給ta陪葬”的架勢。

醫生抓緊時間為前麵兩位病人看診,又過了半個小時,才讓護士通知那個坐輪椅的年輕人進診室。

年輕人嘴唇有些發白,但精神看上去還好,一雙有神的眼睛左右張望著,即使坐在輪椅上也不安分。見慣了大風大浪的醫生心想,看樣子應該不是什麼嚴重的問題。

他翻了一下電腦上的病單:“你叫薑樂忱?”

“是!”輪椅上的年輕人舉起手。

“腳傷了?”

“對的。”薑樂忱撩起褲腳,露出穿著拖鞋的左腳。

原本細瘦骨乾的腳掌整個腫脹起來,腳的外緣部分滿是淤青,甚至擴散到了踝骨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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