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豪門世界 “如果不爽,你他媽就完了。……(1 / 2)

大少爺冷酷的身影消失在門口, 燃灰緊繃的肩膀終於鬆懈下來,抬手揉了揉剛剛雲曳掐過的地方,總懷疑明天會青一片。

不開玩笑, 大少爺發起火來真夠嚇人的, 有種要把人生吞活剝的狠勁。

但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 終於分了!

一人一統激動地在腦子裡放煙花,燃灰當場掏出手機,打開了某魚。

002:【宿主,你在乾什麼?】

燃灰:【還能乾什麼?把男主給我買的西裝賣個二手,然後去吃頓好的!】

002:【……】

不愧是宿主, 還記掛著個吃。

燃灰徹底舒坦了, 雲曳那邊卻山雨欲來。

心高氣傲的大少爺哪裡咽得下這口氣, 鑒於蘇展是唯一知情人, 當晚就叫了蘇展出來喝悶酒。

蘇展:有一種兄弟失戀了來陪酒的錯覺。

但當然隻是錯覺,畢竟雲曳怎麼可能是失戀的那一方, 他甩了陸燃灰還差不多。

光線昏暗, 雲曳陰沉著臉,一杯接著一杯地往肚子裡灌。

他這種喝法連蘇展看了都隱隱心驚,按住酒杯勸道:“少喝點吧,前陣子不是才進過醫院?沒陸燃灰管你,也不至於糟蹋自己。”

但不說還好,一提起陸燃灰, 大少爺的理智又被點燃,杯子在桌麵上砸出一聲轟然巨響,冷笑:“我他媽哪裡被他管過?是我願意讓著他而已,免得他囉裡囉嗦的煩人。”

蘇展哪裡看不出大少爺瀕臨爆發的火氣,心中暗暗叫苦, 識相地繞過了喝酒這個話題。

和往常不同,今天的雲曳越喝越清醒。

他想不明白。

那家夥不是喜歡自己喜歡得要死要活嗎?這上下位置就那麼重要,讓他寧可讓自己分手都不願意在下?

哦,倒也不算是分手,畢竟自己隻是打算和他玩玩而已,也早就做好了分開的準備不是嗎。

想到分開兩個字,大少爺捏著杯子的修長手指突兀一顫。

難道真的就這麼算了?

可說不清是氣惱還是不甘心,總覺得胸腔裡哪哪都憋悶,一股子鬱氣亟待發泄,隻能繼續喝悶酒。

蘇展苦勸雲曳無果,愁眉苦臉地在心裡歎了口氣。

果然,和那姓陸的沾上邊準沒好事。

隻是他想不通:不就是一個隨處可見的男人嗎,雲曳當初說的也是隨便玩玩而已。

分就分了,下一個更乖,至於那麼生氣?

嘗試了各種逗雲曳高興的法子,都沒能成功,蘇二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突然靈光一現。

他借口上廁所出去了一趟,等再回來時,身後卻跟了個高挑俊秀的青年人,因為昏暗的光線看不清臉,模模糊糊的身影柔韌漂亮。

雲曳瞥了一眼就垂下眼皮,語氣厭惡之意明顯:“要玩自己滾回去玩。”

蘇展忙道:“彆啊,這是我特地給你找的,絕對乾淨,保證是頭一次。”

“你看,長得也不比姓陸的差吧?”

他回頭示意,那個青年順從地走近,坐到了雲曳附近。

光源下,雲曳看清了他的長相。

天知道蘇展是怎麼找到的,這人和陸燃灰長得起碼有三分相似,隻是輪廓明顯更柔和,少了幾分英氣,多了幾分中性。

因為蘇展特地交代過大少爺的潔癖,所以他坐的位置很謹慎,舉止規矩,聲音也乾淨好聽:“雲少。”

雲曳審視的目光冷冷睨過去,青年微微瑟縮,低下頭,露出一截白皙柔韌的後頸。

蘇展趁熱打鐵:“姓陸的不願意被你壓,多的是願意的,何必生那麼大氣。”

“兩條腿的□□找不著,兩條腿的男人多得是,憑你這條件,想睡什麼樣的人沒有?”

他說得天花亂墜,雲曳雙眼微眯,冷硬的神情看不出喜怒。

半晌,他手指轉動著酒杯,冷不丁出聲:“你叫什麼?”

青年垂著頭,細聲細氣道:“我叫小年。”

雲曳並不在意他的姓名,轉而問:“你喜歡我嗎?”

這個問題太突兀,小年愣了愣,才嗓音輕柔地回答:“……喜歡的。”

“為什麼?”

小年:?你這是在考驗我的演技啊。

他為難地抬頭看了眼蘇展,得到對方帶著威脅的瞪視,硬著頭皮說:“因為……因為雲少年少有為,我很仰慕……”

說得磕磕絆絆口不對心,假到令人作嘔。

不過也再正常不過,畢竟他們兩個今天剛遇見,又怎麼可能喜歡雲曳。

……可是陸燃灰說他對他一見鐘情。

雲曳點燃根煙,壓低了鋒利如刀的眉眼,黑漆漆的眼珠裡翻滾著無邊的陰鬱,漠然道:“滾。”

有一瞬間,小年簡直以為他想動手殺人。

他後背瞬間出了一片冷汗,說什麼也不敢再繼續留下,瞬間跑得比兔子還快。

蘇展:“……”

自認為最有效的一招也宣告失敗,蘇展是徹底沒了轍。

愛咋咋地吧,反正他儘力了。大少爺的道德標準是真的高,非要找個真心實意喜歡自己的,那蘇展可沒那麼大本事。

他給雲曳倒了杯酒,乾脆開始詆毀,試圖通過說陸燃灰的壞話來讓他解氣:“他憑什麼這麼硬氣,剛在一起就敢恃寵而驕?”

“分了也好,這種人給他點甜頭,以後也少不了作妖。反正分了有損失的是他,以後他要是後悔了,有他好哭的。”

“……你說得對。”

好半晌,雲曳眯起眼,一飲而儘後重重砸下酒杯,冷冷一笑:“是他不懂把握機會,吃虧的又不是我。”

他手指重重摩挲著酒杯,低聲說:“——分了就分了。”

-

燃灰又等了兩天,雲曳那邊徹底沒有了後續的動靜,生活平靜如湖。

看來是真的分了,那就好。

燃灰心裡的重石這才落地,又快樂地回到酒吧去繼續打工,暗中準備再找個機會重新撮合男女主。

他還有些唏噓:【等這個世界任務結束之後,我就再也打不到工了,想想還怪不舍得的。】

002:【……】

打工就這麼好玩嗎?

不過計劃趕不上變化。

這天傍晚,雲曳就給他發了消息,言辭冷淡地約他見麵。

至於這個地址……

燃灰看著手機屏幕,再三確認:“這是男主的房子沒錯吧?”

002:【對的呢宿主,應該是男主最喜歡的一套房產~】

奇了怪了,男主約他在自己家做什麼,他倆不算是分了嗎?

燃灰不是很懂,但冥冥中有種預感:今天這次見麵很重要。

所以他沒怎麼糾結,很快和王哥請好假,從零度裡出門後,就掃了輛共享單車,匆匆往市中心趕。

因為大少爺要求的時間很緊,他沒來得及換衣服,隻能把酒吧那身侍者服給穿了出來。

雲曳的房產在三環,是套極簡風的大平層,也是他無數房產中微不足道的一套,黑色大理石地板光可鑒人。

燃灰:開始仇富。

保鏢確認了他的身份後,陸燃灰才得以進入室內。

因為長時間運動,他出了一身汗,被發膠定型的黑發略微散亂,硬挺的白色襯衫貼到後背上,洇出深淺不一的顏色,胸口起伏,肌肉在半透光材質的布料下越發若隱若現。

屬於男性的荷爾蒙溢出,燃灰本人對此一無所知,隻是暗暗擔心大少爺可能嫌棄他出的汗臟。

等見到雲曳,對方似乎是剛剛加班回來,還穿著白天的西裝,領帶略微鬆垮,露出半片鎖骨。

大少爺的視線牢牢盯緊在陸燃灰被汗洇濕的幾塊位置,眼神說不上是嫌棄還是什麼,隱隱暗沉,總覺得有幾分微妙。

燃灰被他看得很不自在,稍微側了側身擋住,故作鎮定:“曳哥,你找我?”

語氣暗含忐忑,畢竟上次鬨得太僵,他還是擔心大少爺會突然發難。

雲曳隱隱約約“嘖”了聲,移開視線,冷淡道:“坐。”

燃灰看了眼身後奢華得像張大床的真皮沙發,抱歉笑笑:“不用了曳哥,我身上都是汗,萬一把你的沙發弄臟就不好了。”

雲曳語氣不耐:“叫你坐你就坐,哪那麼多廢話?沙發臟了就換。”

這句話有那麼點似曾相識。

燃灰並不想在這種無關緊要的事上忤逆他,無奈地坐到沙發邊緣,半個臀部懸空在外,儘可能不去接觸到那昂貴的真皮。

雲曳衝他抬了抬下巴,指向眼前桌麵上擺著的紅酒杯,言簡意賅:“喝。”

燃灰:“……?”

他能喝酒,但是對喝酒沒那麼熱衷。剛想拒絕,卻又想起來大少爺的惡劣脾氣。

得,那還是喝吧。反正一杯紅酒,也醉不了。

燃灰不願意多待,端起酒杯一口悶完。

雲曳支著下巴,狹長鳳眼直勾勾盯著他滾動的喉結,直到紅酒一滴不剩。

放下杯子,燃灰直奔主題,謹慎地問:“曳哥,你找我……還是因為分手的事?”

雲曳被戳到了痛處,語氣驟然冷沉,帶著一分不易察覺的氣急敗壞:“分個屁,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你了?”

竟然還不算分手嗎!

燃灰震驚地瞪大了眼:“可你當時說過,不讓我再來找你……”

雲曳嗤了聲:“不想見你而已,和分不分沒關係。”

什麼叫從天堂掉到地獄,就是如此。

燃灰眼前一黑,遲疑道:“那曳哥,你的意思是……”

雲曳抿唇,片刻後開口,語氣有些難以啟齒的古怪:“……你還是那麼想的?”

非要做1不可?

燃灰毫不猶豫:“對!”

然後為了人設,又欲蓋彌彰地補充一句:“我是真的喜歡曳哥,但是也真的不能接受在下麵……對不起。”

所以快點把我蹬了吧!

確定了沒有任何回轉餘地,雲曳卻沒生氣。

他慢吞吞垂下眼皮,自嘲般地輕歎一聲:“陸燃灰,我之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有種。”

燃灰不明所以,剛想問這是什麼意思,頭頂卻籠罩下一片高大的陰影。

是大少爺站起身,走到了他麵前。

燃灰還沒有意識到事情嚴重性,疑惑地仰起臉看他,這個姿勢的壓迫感太強,讓他渾身都不自在:“曳……”

尚未出口的話因為對方的動作突兀頓住。

一隻修長的手按住他的肩膀,力道極大,不容拒絕。

燃灰還來不及反應,就被極輕易地推倒在床一樣寬廣的沙發上,甚至還往上彈了彈。

燃灰:“?!”

視線天旋地轉,因震驚而放大的瞳孔中倒映出張深邃冷冽的臉。

大少爺居高臨下地睨著他,淩厲的鳳眼微眯,隨手扯開領帶,陰森森冷笑一聲。

“你在上麵?行啊。”

近乎咬牙切齒的警告輕飄飄吹到他耳邊——

“但如果不爽,你他媽就完了。”

-

那天和陸燃灰鬨掰之後,雲曳有一陣子,是真的想直接分手。

就像蘇展說的那樣,是陸燃灰不懂把握機會,分了就分了,他雲曳難道會缺男人女人麼?吃虧的隻有他陸燃灰。

但不知怎麼回事,理智想得清晰而冷靜,情緒卻完全不受控製,心頭的鬱氣和怒火淤積,愈燃愈烈,夾雜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陸燃灰不是說對自己一見鐘情麼,現在這把他當做什麼?

誰給他的資格,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越想越不甘心,心頭憤怒羞恥猶豫糾結,種種混亂複雜的情緒幾乎將雲曳淹沒。

大少爺失眠了一整晚,天蒙蒙亮時下床打開電腦,開始黑著臉搜索男男小知識。

與上次不同,這次他看得更多的,是承受方相關。

搜了不少東西,絕大部分資料都信誓旦旦地說,做受很爽,是一種完全不同、直擊靈魂的爽,雲曳的臭臉才隱隱好看了一些。

他又繼續搜索,卻在看到某張教學圖時,不斷滑動的手指頓在了半空。

沉默片刻,他的手指微動,點開放大了圖片。

簡單來說,這張圖的姿勢是:臍。

雲曳之所以會在陸燃灰想上自己時反應那麼大,因為在他看來,誰壓誰代表著征服與臣服,誰地位高一目了然。

而他現在看到的這個姿勢,充滿掌控欲和占有欲,反倒是被進的那個人地位更高。

雲曳對著教學圖沉默半晌,慢慢操縱鼠標,點下了保存鍵,又開始搜索相關用品。

經過一係列準備,才有了燃灰麵對的這一幕。

燃灰:“……”

燃灰:“???”

燃灰已經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傻了眼。

他大腦一片空白,費力地消化了半分鐘,才明白大少爺的意思。

大少爺願意做受?!

意識到這個事實,燃灰瞳孔劇烈地震,張張嘴,因為詫異和震驚失了聲。

怎麼說呢,言情文男主的性向不僅被掰彎,現在還願意做受,這句話比世界末日的謠言還要重量級。

劇情怎麼就崩成這樣了啊!

燃灰試圖挽救劇情,掙紮著起身,卻被雲曳極輕易地桎梏在下,掙脫不得。

這不應當——畢竟他當年也是在其他世界裡徒手撕過怪物的人,雖然來到這個世界後身體素質下調了不少,那也是數一數二的佼佼者。

男主的力氣怎麼這麼大?

不僅如此,一團火悶不作聲從小腹燒起,一路攀爬到四肢百骸,讓他的脖頸和臉都逐漸發起熱來。

電光火石間,燃灰猛然意識到:是剛剛那杯酒!

他臉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白,在腦中瘋狂呼喚002解圍。

大不了這任務他不做了,任務失敗總比莫名其妙丟了清白好!

但不管怎麼呼喚,002就是死活不回應。

好半天,一行字才慢吞吞浮現在腦海中。

【檢測到18歲以上內容,為了保障宿主隱私,您的係統已下線。】

燃灰:“……”

他忍不住爆了粗口——你們他媽的怎麼在這種時候這麼人性化啊?!

察覺到某處異樣,雲曳垂眸,臉色一陣詭異變化,語氣微妙:“看來你已經等不及了。”

就這麼迫不及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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