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哄好了。
燃灰抹了把額頭並不存在的冷汗,為自己的機智點一百個讚。
把最後一口雪糕吃完,蕭何夜站起身,打算把練功服換掉,然後跟著燃灰一起回家。
兩個人都是男生,坦誠相見過不知多少次,他毫不避諱,背對著燃灰就脫掉衣服。
因為常年跑步鍛煉,再加上學習跆拳道和拳擊,蕭何夜勁瘦的肌肉線條初具雛形,比同齡人強出不知多少倍。
至於燃灰……
他看了眼自己身上,沒贅肉,挺好。
002恨鐵不成鋼:【宿主,你看看你,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毫無攀比心的燃灰很淡定:【不要緊,我才十二,還有的是時間。再說了,腹肌長在夜哥身上,又何嘗不屬於我。】
002:真是理直氣壯呢。
繼續吃他快要化掉的雪糕,燃灰看著蕭何夜的背影,突然生出些感慨。
時間過得飛快,幼崽時期仿佛還在昨日,轉眼間,他們已經上初一了。
為了跟燃灰一起上小學,蕭何夜每天不是在學習,就是在準備學習,用一年時間學完了普通小孩三年的課程,還學了很多超綱的東西,終於在期末證明了他的決心和能力。
蕭局願賭服輸,按照約定,讓兩個孩子一起順利讀完了小學。
蕭何夜還不滿足,六年時間裡有什麼學什麼,立誌要把自己往全能培養。他本來就聰明,一心多用得毫無壓力,很快成了家長口中的“彆人家的小孩”。
六年級畢業那年,因為工作調動,兩家一起把戶口遷到首都。這時候管理還沒有那樣嚴格,兩個孩子也很爭氣,都通過了重點初中的考試,繼續做同班同學,又能一起過三年。
唯一可惜的是,兩家住的距離沒有之前那麼近,隔了二十分鐘的自行車車程。
一晃六年過去,曾經幼小的兩個孩子都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蕭何夜小時候還調皮搗蛋,越長大越穩重也越高冷,在其他同學麵前純純的酷哥,一張冷臉讓他們不敢靠近。
隻有燃灰知道,酷哥對內有多黏人,和六歲的時候沒什麼區彆。
兩個人一起出了拳道館,程諾看見燃灰全須全尾地出來,很是遺憾的模樣:“又讓你給糊弄過去啦?”
燃灰:“不會說話就閉嘴。”
蕭何夜眼中笑意一閃而過,沒再說什麼,拉著燃灰走到車棚。
多大了還手牽手,程諾看得牙酸,心道兄弟都這麼膩歪的嗎?
兩個人和好如初,並肩騎回燃灰家。
看見蕭何夜來,顧母半點驚訝情緒都沒有,隻笑著說了聲:“何夜來啦。”
蕭何夜很有禮貌地叫:“阿姨好。”
又在廚房門口嗅了嗅,語氣好奇:“今天吃什麼?好香啊。”
當著顧母的麵,他嘴一直很甜。顧母果然笑起來:“阿姨燉了紅燒排骨,今天給我們何夜吃最大的那塊行不行?”
蕭何夜說了聲謝謝阿姨,燃灰緊隨其後,聞言故意叫:“媽,他才是你親兒子是吧?”
“說什麼傻話,人家何夜天天讓著你,吃塊排骨怎麼了?”
燃灰做作地鼓起腮幫子,蕭何夜立刻道:“阿姨,我不礙事,燃灰想吃什麼給他就行。”
自己這兒子怎麼就沒人家的懂事呢——心裡這麼想著,顧母麵上卻露出個笑。
無奈地看了眼無辜的燃灰,她招呼兩個小的去洗手,正好顧父也回來,四個人一起愉快地吃完了晚飯。
吃過飯,蕭何夜就跟燃灰回了房間。
顧家房子是那種經典的兩室一廳,沒有多餘臥室,一旦蕭何夜來,燃灰就跟他睡在同一張床上。
兩個人都熟門熟路,燃灰先洗完澡,蕭何夜又進了浴室。
新曬好的被子果然蓬鬆如雲,燃灰舒服地在上麵打個滾。
沒癱兩分鐘,洗完澡的蕭何夜也回來了。
燃灰毫無戒備心地癱在他麵前,皮膚白皙唇紅齒白,兩條筆直修長的腿搭在床邊,隱隱能看見青色的血管。
聽見蕭何夜出來的動靜,他敷衍地往旁邊挪了五厘米,算是讓出一點空間。
唇邊勾出一個好笑的弧度,蕭何夜二話不說,搭在脖頸間的毛巾一甩,伸手就去撓燃灰的癢癢肉。
燃灰猝不及防,喉嚨裡發出一聲爆笑,奮力掙紮:“蕭何夜!你幼不幼稚!”
蕭何夜不回答,卻變本加厲,直讓燃灰眼淚都笑出來,掙紮著反手去撓他的癢癢肉,兩條腿撲騰著,卻被死死壓製著動彈不得。
燃灰:原來健身還有這用處,他好恨。
鬨了一會兒,最終以顧燃灰投降宣告結束。
沒辦法,蕭何夜這孫子根本就沒多少癢癢肉,燃灰吃了大虧,憤憤不平地想:他一定要在其他地方討回來。
兩個人都出了一身汗,剛剛的澡算是白洗,隻能又匆匆衝了個澡。
因為時間太晚,他倆乾脆一起洗,蕭何夜又毫不避諱,於是燃灰把某些東西儘收眼底。
燃灰:【為什麼他發育得比我快?】
002什麼也看不見,隻能回答燃灰的問題:【畢竟人家鍛煉得更多,更早熟也說不定嘛。】
說的也是。
燃灰沒再糾結,畢竟好飯不怕晚,他對自己一直很有自信。
終於安心躺到床上,燃灰很快睡去,打起疲憊的小呼嚕。
蕭何夜今天卻翻來覆去睡不著。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血液有些鼓噪,精神也比平時要亢奮,仿佛有什麼事要發生。
也許是剛剛鬨得太厲害了。
疑惑地翻了個身,蕭何夜不再多想,把手搭到燃灰腰間,閉上眼繼續醞釀睡意。
過了不知多久,他驀然在黑暗中睜開眼,困惑地按住自己心口,哪裡砰砰亂跳,裡頭像是有一隻鹿要蹦出來。
——奇怪,怎麼更睡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