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圍了不少的人,幾個中年男人甚至跪倒在地上,想要大喊,掙紮著身體想將火堆裡的書撿回來,然而得到是什麼,不過是拳打腳踢。
老師當時也在場,他就那樣看著老師靜靜的站在那裡,一片沉默,望著火中被燒毀的書籍。
那一刻,最激烈的與最安靜的同時發生著。
那個小廣場上,分成了徹徹底底的兩派人。
一者高高在上,享受著審判的權力。
一者微如螻蟻,承受著批判的苦楚。
許旭昌不知道說些什麼,也不知道老師心裡在想著什麼。
他能做的,也僅僅是陪在老師的身邊。
畢竟老師在這個世界上,孤零零的,隻剩他一個。
那人突然轉身,眼睛睜開著,望著自己,眼底的那束淺淺的光,許旭昌隻知道自己心跳的厲害,望著他。
一個傾身,嘴唇淺淺的溫度讓他忍不住湊了過去。
身體靠了過去,手摟住那人的肩膀,用儘了一切的力氣吻了過去。
起身,扣住身下人的手,從麵部,一點點向下。
……
洛氏大樓,洛紹輝看著下屬發過來的資料和查到的一切他點名需要的消息,陷入了沉默。
幾個助理一一進來遞資料的時候都特彆的害怕,生怕他突然一聲大吼,讓他們滾。
雖然在以前的時間裡,洛紹輝從未當眾過分生氣,即便嚴肅,也隻是那種嚴謹穩重,而非情緒陰沉激烈。
可是這一次,卻是萬萬不同於往常。
洛紹輝看著手中的文件,冷著一張臉已經好幾個小時了。
他臉上的陰沉冷峻驚人,讓人見之不敢直視。
幾個助理都進來過,出門後唯一的反應是慶幸自己沒挨罵。
洛紹輝也不知過去多久,他隻知道自己必須回一趟家,他必須好好和自己的母親好好地談談。
以前他並沒有關注過多弟弟和黎柯的事情,他不知道母親居然在背後做了這麼多事情。
做了那麼多,他見了不得不生氣的事情。
……
女人一身碧綠色的旗袍,正在安靜的坐在洋房的溫室花園裡白色桌子旁,上麵擺著一壺茶。
花園裡的綠植彎彎曲曲盤繞著,其間點綴的花朵或黃白或嫣紅,繁盛而富有生機。
盆栽的花朵不在少數,擺放的錯落有致,修剪得整整齊齊,有牡丹芍藥月季等。
洛紹輝其實知道母親並不愛花,隻是父親受著爺爺的熏陶,喜好養花。
這些年來,父親不在家時,母親也就經常來這片小花園坐坐。
“媽?”洛紹輝遠遠喊了一句。
女人卻不說話,隻是抬頭看了眼,便重新收了回去。
隔了片刻,女人才低聲回了一句。
“你也知道回家了,我還以為你早就忘了這個家了。”
洛紹輝站在那裡,沒有走進。
隻是看著坐在那裡,依舊優雅文靜的母親。
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隻嘗的出咖啡似的苦澀感。
他的母親,什麼時候就變成了這樣,讓他如此的陌生。
“是你做的嗎?”洛紹輝沉聲問道。
“什麼?”女人抬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眼神裡是漫不經心。
“我說,是你找人去黎柯的劇組……”
洛紹輝頓了頓,直直看著母親的眼睛,不再說其他。
女人沒有說話,隻是微微傾身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手指拂過圓潤瓷白的窄小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你連這個也不願意承認了,是嗎?”
“媽?”洛紹輝喊了一句。
女人垂眉,接著抬頭望了一眼,才不急不慢開口說道。
“你也好意思過來問我這事情,紹輝。”
“之前,你弟弟和那個戲子搞在一起,我懶得管太多。”女人又抿了一口手中的茶,才接著開口說道,聲音依舊溫柔,沒有任何激烈的情緒。
“可是,紹輝,你讓媽太失望了。”
“失望。”洛紹輝低低笑了笑,微微帶著幾分嘲諷。
“你什麼時候有替我這個人好好地考慮過。”
女人一聽這話卻是激動起來,大聲說道。
“我沒替你考慮,從小到大,我為你們兄弟倆操了多少的心,若不是我。”
“你爸也不知道帶了多少個女人回家了,你知道他在外麵有幾個孩子嗎?你以為你的地位就永遠的那麼穩固嗎?你還以為你爸一直都很看好吧,嗬嗬。”
“你爸這人我還不清楚,他壓根就不喜歡你。他從小被他爸說到大,看著你從小就被他爸誇著看中,他心裡可不是滋味。他在外麵養了好幾個女人,哪個我不知道,你以為那些女人真不想進來,隻是她們這些女人把柄都被我拿捏著,不敢進來。”
“你爸最喜歡她們中哪個生的孩子,我都清楚的很。”
“然而那又怎樣,外麵的就是外麵的,永遠都是外麵的。到頭來還不是我的兒子繼承了公司。”
女人冷冷笑了一聲,頗有些不屑一顧的姿態。
“也不怪你爺爺總是說他傻,他本來就傻得很,總是被女人騙,還沒什麼手段。”
“要不是出生在洛家,他哪能過的這麼瀟灑。”
洛紹輝看著母親,心裡微微搖頭。
“黎柯並不欠你什麼,你做的太過了。”
女人一聽,更是好笑,涼涼看了他一眼。
“他不欠我,可笑。這個男人不就是個狐狸精,把我兩個兒子都拐走了。”
“紹輝,你彆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和他還是早點了斷,這事情說出來都是笑話。”
“兩兄弟都看上同一個男人,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