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讚美天堂集團, 感謝海文家族——”
但凡是戰鬥相關的課程結束後,總會有人鼻青臉腫身上黑一塊紫一塊,恍若剛剛被一群討債的圍毆完畢。
然後大家就會掏出醫用凝膠或是噴霧, 偶爾也會有人向這些道具的製作者們表示感謝。
天堂集團絕非唯一的製藥公司,然而對於這些家庭條件頗為優越的學生們來說,他們不太需要去尋找其他廉價的品牌。
在這些物品上,全都是一分錢一分貨。
昂貴的價格建立在稀缺的材料上——譬如那些對環境挑剔的異植和繁殖艱難的異獸。
但凡便宜的藥劑, 其製作材料也會更次一等,導致最終少一些效果。
在經濟條件不差的太多的前提下,所有關於提升能力值的投入, 都不必那麼斤斤計較。
這幾乎是所有人的共識。
於是天堂集團繼續賺大錢。
蘇瓔一邊拆開新的藥劑包裝一邊想著。
“你們知道嗎,咱學校裡也有海文家族的人……”
“那不是很正常嗎?”
訓練室裡, 某些暫時在休息狀態裡的人們小聲聊天。
“他們家的公司遍地都是, 人也一樣, 聯邦排行前二十的高校裡, 全都有他們家的人。”
“而且不止是海文,很多彆的家族一樣, 他們分公司很多,人也都散在不同的星區搞經營嘛。”
“咱學校很多專業都是星區第一,那些大佬跑來學習很正常的。”
“就是就是, 彆大驚小怪。”
新生們的課表時間並不緊張。
每門課每周也都隻有一節或者兩節,除了必修的大課之外,其餘都是小班教學,時間安排是錯開的。
然而他們並不輕鬆。
大部分時間都用於那些繁重苛嚴的課後作業或者訓練,畢竟倘若完不成的話, 下一次上課很可能就跟不上進度。
所有人的主要目標都是拿到學分、提升能力值。
在這個基礎上, 無論是通過什麼途徑, 直接鍛煉異能也好,增強體力也好,過程都非常艱辛。
體能強化永遠是最折磨人的。
每次,蘇瓔以為自己勉勉強強習慣了鍛煉的強度,導師都會給他們布置更多的訓練,下課後她恨不得直接躺著被抬回公寓。
再對比一下那些見鬼的課後訓練,她發現自己如此懷念需要用筆完成的作業。
另外,選修課開課的時間不太一樣。
她在體能強化的苦海中煎熬了兩個月,才迎來了基礎射擊訓練的第一節課。
“我看了你們每一個人的課程申請表,讀了你們寫的想要訓練射擊的理由——”
在由智腦操控激光影像的靶場裡,所有人站在屬於自己的獨立隔間中,默默重複著拆裝一把紅斑-I2能量手|槍。
他們都被全息投影演示了整個操作過程,現在就不斷重複新學到的動作。
導師在他們麵前來回走動。
“你們所有人都有用槍械戰鬥的經驗,也都是在實戰裡意識到自己的不足,如果你們僅僅是想練習開槍,那麼學校的訓練場就可以滿足你們,而你們之所以到這裡來——”
蘇瓔低著頭取下手|槍的彈匣,即做成條狀可裝卸儲能單元,然後拉著分解杆推動套筒,將周圍的組件挨個取下來。
導師從她麵前經過,瞥著她的動作,又繼續向前走。
“你們想學到那些無法在自己領悟的東西,那麼就先忘記你做過的任何練習,你,不要停。”
導師敲了敲她麵前一個學生的工作台,“你想認真聽我說話所以就放慢了動作嗎?繼續裝你的槍,把這個過程變成你的肌肉記憶!”
那個學生趕忙道歉。
“大部分人在戰鬥時更依賴自己的能力而非是槍械,因為能力是身體的一部分,你們驅使你們的能力,就像呼吸一樣輕鬆自然,換成槍,或者任何兵刃,你們就要花費精力去操控它們,還要防止它們離開你的掌控範圍。”
蘇瓔已經把槍拆成了滿桌零件,正重新組裝回去。
“另外,許多人也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許多呼風喚雨的強大異能者,本身也不具備防禦的能力,他們能造成的傷害,和他們自身所能抵禦的傷害,甚至是成反比的。”
導師再次走了回來,“你們的異能配合槍械或許能發揮出意想不到的威力,擊敗更強的敵人——現在,射擊姿勢。”
所有人舉起了槍。
導師糾正了幾個動作,“對你們這些菜鳥而言,使用小型槍械,連貫性其實比精度更重要,下麵——”
那些激光凝成的人形靶被投落下來,和每個人的槍口不過二十公分的距離。
太近了。
蘇瓔幾乎都能感覺到激光的熱度手邊燒灼。
“頭胸三角點射,打完開啟安全鎖,把槍放回你們習慣佩戴的位置,再拔槍射擊重複,直到打完彈匣。”
新生們沒人質疑。
大家反反複複沒敢停歇地拆裝了半小時的槍,手指頭都要打結,能射擊就不錯了。
“你們的課後作業,每天練習三個小時——目標距離每天都要重新調整,記得看我發給你們的消息。”
這樣持續了幾個星期,激光靶的位置終於挪到了十米開外。
蘇瓔終於模模糊糊地感覺到,所謂肌肉記憶是什麼了。
大概就是從眼睛瞄準到用手瞄準的過程。
當她抬起槍的時候,從手指到胳膊幾乎會自行指向目標。
她也能大致猜出子彈的落點。
——當然這也是因為能量子彈的軌道更直,非常好預判。
這段時間蘇瓔過得充實又痛苦。
因為一直沒停止異能的鍛煉,在那些細胞活性注射劑的影響下,她基本上不太需要睡覺,可以隔三四天才睡幾個小時,依然精神抖擻。
某種角度上說,也算是花錢買時間。
至於這會不會對身體造成危害——幾百年來,聯邦的強大的異能者們,幾乎都是這樣被造就的。
今天不趁機變強一點,明天可能就會被汙染者把頭咬掉。
倒是便宜哥哥來找過她一趟。
“我看到你舍友了,昨天半夜裡那個和你一起離開教學樓的人,紅頭發,四年級,對吧?”
蘇瑫的語氣不怎麼好,“夏妮·萊特?我知道這家夥,你離這種人遠點。”
蘇瓔:“哪種人?”
蘇瑫撇了撇嘴,“她的爸媽曾經是李斯特·海文的保鏢——”
這位是天堂集團董事長的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