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瑫:“海文家族得罪的人太多了,重要人物三天兩頭被襲擊刺殺,保鏢們死了一大堆,萊特姐妹的父母也一樣。”
顯然那兩人都在事故中為了保護雇主而身亡了。
蘇瑫冷笑一聲,“雖然說賠償不少,但她們必然會對海文家族懷恨在心。”
蘇瓔:“所以?”
蘇瑫瞪了她一眼,“我們宗家大小姐的母親,是安娜·海文的小女兒,是李斯特的親妹妹,你說呢?”
蘇瓔:“……你想的太遠了吧,再說那位夫人都去世很多年了。”
而且我還是買來的。
“虧我還覺得你變聰明了,看來是我想多了。”
蘇瑫打量她一會兒,哼了一聲,“你那個舍友要是想殺你,保證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蘇瓔麵癱著臉,“行吧,謝謝提醒。”
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林河的事——”
“我有個問題。”
蘇瓔不等他說完就搶先開口,“大小姐和二少爺為什麼不直接吩咐人動手?林河殺了他們的弟弟,雖然我知道他們三個的母親都不是一個人,但是——”
“這你就不懂了。”
蘇瑫冷笑一聲,“他們三個人,誰也看不上誰,懸賞林河的人頭,也隻是因為他殺了宗家的人,大小姐願意給出獎勵,隻是為了宗家的臉麵,她怎麼可能在乎一個三流雇傭兵的兒子?”
蘇瓔知道雇傭兵說的是三少爺的母親,宗家家主的第三任妻子,雖然說好像前幾年已經離婚了,因為那位夫人在蘇家過得不太好。
這家族裡顯然也有各種糟心事。
“家主的嗜好真是越來越奇怪,交際花和雇傭兵都能帶回家——哼,不過那些大人物大概都喜歡這一口,你看看安娜·海文和米蓮·諾斯的那些前夫,模特,調酒師,牛郎,脫衣舞男,都是些什麼東西。”
蘇瑫顯然對宗家也沒有那麼多尊敬。
“直接和情趣仿生人結婚好不好。”
他眼裡隻看得見利益和好處,在妹妹麵前也懶得遮掩自己。
然後林河的事就這樣被糊弄過去了。
第二天淩晨時分,蘇瓔日常在體能訓練室裡躺屍。
旁邊的健身器材上還有幾個同樣的受苦人。
“你們知道林河吧?”
有個坐在拉背器上的人開口問道。
訓練室裡本來隻有各種喘氣聲,忽然就被打開了話匣子。
“入學考試排位賽第一名?我見過幾次,好像還長得挺帥,咋了?”
“他也選了體能強化和格鬥訓練,中級的!而且——”
“什麼?”
大家紛紛驚呼出聲。
“真的嗎?”
“不是新生最多隻能選到初級嗎?還是要通過測驗的?”
“不,我是說,前一句是對的,任何人想選初級訓練,都要通過測驗,但如果你能通過更高級彆的測驗,是可以選中級的。”
那人唏噓道:“而且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在課上,和一個學長吵起來了,學長指點他動作,他反駁說那樣有問題,然後就把學長放倒了。”
“臥槽,真的假的??”
“我也是聽說的,畢竟中級的課程啊,現場都是三年級四年級的人。”
“……”
蘇瓔本來癱在臥推板上,聞言垂死病中驚坐起,決定再來十組推舉。
“學長肯定沒真的用力,頂多是輸在了技巧方麵,你們懂我意思吧?”
“哇靠,那也很強啊,他怎麼做到的?”
周圍的人還在說話。
“話說,蘇瓔,你不是認識六年級的人嗎,不如問問你朋友,那天是怎麼回事?聽說和林河吵起來的那個學長,就是六年級的。”
蘇瓔喘了口氣,“我認識的學長學姐們,都不會對這種事感興趣,更不可能與新生吵起來——他們全都不是身體強化類異能,根本不會出現在那些課上當導師的助教。”
說完她就繼續練習了。
過了一會兒,好像又有人喊她。
“蘇瓔?”
“蘇瓔!有高年級的找你!”
“什麼?”
蘇瓔撐著越來越沉重的杠鈴,從胸口到肩膀手臂都疼得厲害,
“應該是我舍友,來等我一起回去,麻煩告訴她,等,等我幾分鐘。”
她雙手顫抖著抓住冰冷的金屬握杆,想把它再次推上去卡到槽位裡。
蘇瓔:“……”
草,沒勁了。
有人一把握住了仿佛有千鈞沉重的杠鈴。
她仰起頭,“……????”
黑發青年站在後麵,一手握著螺旋防滑花紋的金屬杆,將兩端掛著數十斤合金輪的杠鈴停在原位。
他微微低頭,棱角分明的英俊臉廓沐浴在陰影裡,虹膜色澤沉澱下來,越發藍得純粹而動人心魄。
淩爝就這樣默默看著她,那隻手輕輕鬆鬆將杠鈴懸停在空中,呼吸都平穩得沒有絲毫改變。
後者眨了眨眼睛,“學長有什麼事?”
接著仿佛忽然醒悟一般,掙紮著就要坐起來。
小姑娘似乎十分疲倦,額前的發絲濕漉漉地貼著皮膚,汗水不斷從頜角滑落。
她沒穿外套,運動背心下擺很短,露出一截勁瘦的細腰,還有幾道隱隱約約的腹肌線條。
淩爝又看了她一眼,“你沒完成你的計劃?”
蘇瓔老老實實地點頭,“還有兩組吧。”
“我不急。”
淩爝慢吞吞地說著,攥住杠鈴握杆的修長手指微微一動,示意她接過去。
“你先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