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從賀慍重傷之後。
沈青稚後頭的日子,也不見起波瀾,反而倒是出乎意料,過得平靜如水。
賀慍在丹陽大長公主府中養傷,徹底沒了消息。
但每日早間,丹陽長公主府上的馬車總會準時在巳時三刻,把沈青稚給接過去,日日給丹陽大長公主念佛經靜心。
每每沈青稚進府後,在那處熟悉的清幽小院,隔了簾
子,念上半個時辰,她又會被府中的婆子給準時送回去。
一連半個月,一日不多一日不少。--
半個月後,外頭終於傳出賀慍好轉的消息,恰巧丹陽大長公主府上的馬車也不再去接沈青稚過去。
府中消息議論紛紛,自從沈青稚恢複了給老夫人請安後,府中年歲相近的那幾個姐妹,眸光總是若有若無的從她身上掃過。
偏偏這些日來,老夫人徐氏對她的態
度倒是出奇的好。
冬末過得極快,魏王府沒了嫡子,府上喪事一過,與淮陰侯府間的婚事,倒是徹底沒了個聲息,畢竟魏王就算是再強勢,也無法硬生生逼著一個侯府貴女,去給他死去的嫡子殉葬。
然後沈苓綰日後要嫁人,恐怕以魏王府的歹毒心腸,沈苓綰近幾年的婚事恐怕並不會太順,畢竟魏王死了嫡子,他能瞧著自己好不容易算計來的未來兒媳婦,歡歡喜喜嫁人。
恐怕這是不可能的。
這於沈青稚來說,簡直是兵荒馬亂的年末,就在臘八將近時,淮陰侯府裡頭,也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喜事。
就在離著臘八,宮中封筆還有三日時,大長公主府卻親自帶了媒人上來求親。
而且還是給府上的庶長孫,也就是府中世子求的婚事。
就在眾人都把眸光掃到沈青稚的身上,神色嫉妒時,這位丹陽大長公主卻是笑眯眯的端了茶盞子:“本宮今日來,求的可是你們淮陰侯府二姑娘。”
“至於是哪位二姑娘,我家孫兒羞澀,也隻說了是你們府中最溫婉善良不過的那個,對了那日那位姑娘還來本宮府上參加了賞梅宴會,本宮當時瞧著便是歡喜,還賜了她兩朵珠花。”
丹陽大長公主話語才將將落下,老夫人徐氏的眸光,第一時間落在了府中行二的庶姑娘,沈彤月身上。
沈彤月她似乎一點兒也不驚訝,正當她要嬌嬌羞羞,準備起身給丹陽大長公主行禮時。
場間坐著的二夫人周氏,她卻突然輕咳一聲,笑盈盈的站了起來,對著自己身旁的嫡女沈靜淑道:“二姐兒,你還不趕緊起身給大長公主行禮!”
周氏說著,不動聲色往沈靜淑藏在衣袖的手中塞了兩朵珠花兒。
沈靜淑先是一愣,而後像是想到了什麼般,她突然嬌滴滴的站起身來,聲音溫婉又好聽:“靜淑給殿下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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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陽大長公主眸光從沈靜淑麵上掃過,她嘴角一勾,就對著靜淑招了招手:“好孩子,上前來,給本宮瞧瞧。”
二姑娘沈彤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她才是大長公主口中那位得了珠花的二姑娘,怎麼從嫡母口中說出,便成了沈靜淑?
這一瞬間,沈彤月麵上血色全無,她正要掙紮著起身,還未有動作,卻突然被身後的婆子悄悄捂住了嘴巴,悄無聲息的拖了下去。
於是,這一日。
淮陰侯府二房嫡二姑娘,沈靜淑與大長公主府上庶長孫,也就是為了的庶子賀恒定了親事。
當日晚間,老夫人徐氏開心得都多吃了碗冒尖兒的粳米飯,至於那位被悄悄拖下去關起來的二姑娘沈彤月,老夫人就像是未曾見到周氏的手段般,一口咬定,當日她帶著一同去大長公主府上賞梅的便是二房嫡二姑娘沈靜淑。
沈靜淑平白得了一個極好的婚事,加上她也知曉自己與沈彤月長得極像,甚至更為精致,她心裡自然是有恃無恐,隻以為反正那位大長公主府世子,最後也隻見過她一回,哪裡分得清楚他見過的到底是沈彤月還是她。
至於沈彤月,她自然這輩子再也不會有機會出現在大長公主府。
三日後,臘八到,宮中封筆。
然而封筆前,陛下卻是突然頒了一道聖旨。
命大長公主嫡子賀慍,將功補過等開春後,奔赴前線行兵打仗。
賀慍回上京十年,十年間從未有人見他出過手,加上他掛的不過是個太子太傅的虛職。
上京權貴終於歡欣鼓舞,以為賀慍失寵,去了前線就算的在囂張,恐怕也得變成一具屍體回來才是。
這消息一出,不過是一日時光便傳遍了上京各處,沈青稚她得了外頭顧媽媽打探回來的消息時,她正巧在繡一枚荷包,一個不經意,尖銳無比的針尖便狠狠紮進了她食指指心。
十指連心,這是鑽心透骨的痛。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
早上好呀,小可愛們,先一更奉上。
二更下午6點前。感謝在2020-03-1102:51:47~2020-03-1201:58:4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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