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媽媽異常肯定的點了點頭。
“走!去花廳瞧瞧。”徐氏冷哼:“我還以為這小賤蹄子在山林裡插了翅膀飛了,沒想到折騰了這一大圈子,最後還不是乖乖的回來了。”
等老夫人帶著丫鬟婆子離去,丫鬟書客憂心上前:“姑娘,如今大姑娘回府,這可如何是好?恐怕老夫人還是鐵了心,要把大姑娘送到魏王府上。”
沈青稚瞧著窗沿處落的積雪,她眸色冰冷盯著外頭的院子,聲音輕得似呢喃自語:“既然魏王在上京權勢滔天,那就找一個魏王也得忍讓三分的人。”
這話是賀慍離京前與沈青稚說的,隻是在沈青稚的設想下,似乎除了丹陽長公主外,也沒有能真正壓製魏王的人了。
沈青稚不自覺摳了摳手心,心底隱隱有了個大膽猜測。
果不其然。
到了午間的時候,淮陰侯府上下都傳遍了。
大房兩位嫡出的姑娘,昨日跟著老夫人去城外廟裡上香。
老夫人偏頭痛犯了先行離去,留下姐妹二人禮佛,不想最後二姑娘倒是全須全尾的回來了,隻是一向心疼二姑娘,不舍與她爭寵的大姑娘,卻是在城外失了大半日的蹤跡。
如今好不容易找回來,恐怕也是清白不保。
這事兒傳著傳著,最後竟是不知怎麼的,變成了沈青稚嫉妒沈苓綰得寵,暗中害了她。
萬福堂花廳。
老夫人徐氏看著下頭坐著的各房夫人,她眸光一頓,最後落在了站在花廳正中央的沈苓綰身上。
她語氣裡透著濃濃的脅迫:“外頭都在傳言是稚姐兒害了你,可是這麼回事?”
沈苓綰正要否認。
不想老夫人根本就不給她說話的機會,而是直接道:“若是稚姐兒真的這般歹毒,那便讓她替你嫁道魏王府也算一樁不錯的婚事,她也能好好修身養性。”
“若你不是稚姐兒害的,但你今日這般不清不白的回來,總歸堵不住悠悠之口,我想著先送你到郊外的莊子裡住上一段時日,等風頭過來,你再嫁到魏王府中,當個當家主母,大不了日後過繼一個孩子養在膝下也算一樣。”
老夫人徐氏這話聽著似乎是句句在理,但無非就是給了沈苓綰兩個選擇,要麼她嫁到魏王府守寡,要麼把事情鬨大,給沈青稚按上歹毒陷害嫡姐的罪名,讓沈青稚替嫁。
以沈苓綰自小護著沈青稚的性子,她絕對是不會委屈了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的。
徐氏步步算計,就等著沈苓綰屈服。
不想這一刻,沈苓綰竟當著眾人的麵,語氣極冷盯著老夫人道:“是孫女不孝,壞了府中清譽,但以孫女這種失了清白的身子,自是不配嫁入魏王府。”
對上沈苓綰這前所未有的強硬態度,徐氏驚得拍了桌子:“你不願嫁?難道要稚姐兒替你嫁過去不成?魏王府你瞧不上眼,難道嫁人為妾?”
沈苓綰死死的抿著嘴,眼瞼氣得發紅,盯著徐氏:“孫女寧願為妾,也絕不願嫁入魏王府中!”
老夫人:“好你個絕不願意!我倒是要看看,日後就把你關在莊子裡,這上京城中,除了魏王府外,還有哪個人有膽子娶你這個禍害!”
當日夜裡,老夫人就派人收拾了沈苓綰的一應物件,遠遠的把她給送到了郊外的莊子裡關著,隻想著好好磨一磨她的脾性,免得等到時候再得罪魏王府上下,拖累了她好不容易謀劃下來的前程。
就當老夫人得意洋洋等著婚期一到,魏王府上門娶人時,卻不想那位傳言中最不得寵的中宮太子,派人把關押沈苓綰的莊子團團圍住,當場斷下要納沈苓綰為妾的言語。
夜裡。
沈青稚得了外頭送來的消息,她就著昏暗的燭火,再次小心翼翼翻出沈言珩臨行前遞給她的那塊玉牌,她細細的瞧著玉牌上的花色紋路。
果然如她所想那般,賀慍口中那個連魏王也要忍讓三分的人,就是當朝那位並不太得寵的太子殿下。
隻是,沈苓綰想不明白,以太子的手段與謀略,救沈苓綰不過是一句話的情分。
他根本就沒必要,因著這微不足道小事毀了自己的聲譽,還必將惹魏王府記恨。
當然太子納妾,太子與魏王府死去的嫡子搶妻這一事,自然也是在上京城裡沸沸揚揚,鬨了一段時日。
自太子發聲那日起,萬福堂的老夫人便徹底沒了聲音,就連平日裡感情寡淡的姐妹,也會想了法子,時不時的往沈青稚的青瓊居去,更是旁擊側敲的打聽那日上香時所發生的事。
姐妹間那點小心思,明眼的人自然都瞧得出來,加上沈青稚性子自來清冷,每每姐妹們問起,她也隻是笑而不語的避過這個話題。
作者有話要說:嗯,我忙完大事回來了。
想你們。【筆芯。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