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跑得氣喘籲籲,還不容易進去,就看見賀慍正坐在裡頭慢悠悠的喝茶,他還不忘起身貼心喂了她半盞子茶水:“跑慢些。”
“青稚來了?”丹陽大長公主笑眯眯的把桌上的匣子往沈青稚眼前推了推,“你悄悄這裡頭有什麼喜歡的配飾,剛好配新製的夏裳,過些日子,我帶你們去莊子上避暑去。”
那滿滿一匣子珠寶看得沈青稚眼花繚亂,其中混著幾個她根本就沒在西蜀過見過的,造型彆致的小鈴鐺手串,不知道要如何下手。
丹陽大長公主霸氣把匣子一蓋,對著賀慍眨眨眼:“算了彆挑了,都拿走吧,這些鮮亮的東西,就適合你們姑娘家家的。”
賀慍像是沒見著丹陽大長公主神色似的,默默坐在一旁喝茶。
夫妻二人陪著丹陽大長公主用了晚膳後,又繞著水榭走了一圈消食,沈青稚真興致盎然正準備走第二圈的時候,賀慍不動聲色拉著她的手往他們的小院走。
沈青稚不解:“怎麼這麼早就回去了,屋子悶熱,你又不讓我用冰,我要在外頭多走走。”
賀慍看著手中的匣子,眸色暗了暗。
他托著姑娘家雪白的後頸,懲罰似的咬了一口:“夜裡給你用冰,夫人儘管消食,為夫陪著。”
等真的到了深夜。
沈青稚看著賀慍從匣子裡翻出來的那兩串帶著鈴鐺的鏈子,當鏈子束縛在她細白的腳踝上時,她才明白過來怎麼回事。
隻要她一動,腳踝上的鈴鐺就響個不停。
屋子裡放了冰,依舊炙熱的嚇人。
這一夜,賀慍叫了三次水,伴著夏日深夜涼爽的風和蟲鳴鳥叫,那叮叮當當的鈴鐺聲,直到天色蒙蒙亮時,才漸漸停歇。
翌日清晨,沈青稚惱怒的嘟囔一聲,轉了個身繼續睡,雪緞般的背脊蝴蝶骨,點點盛開紅梅,墨一般的秀發鋪撒在床榻上,單單是一個背影,都沒得令人驚心動魄。
直到日上三竿,顧媽媽才帶著書客,小心翼翼道:“夫人,該起了。”
沈青稚累的一個手指都不想動,皺眉問:“可是外頭有什麼事。”
因為平日裡,顧媽媽和書客是不會打擾她的。
顧媽媽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夫人,淮陰侯府大夫人來了,一同過來的還有二夫人,她們一家在外頭等了足足一上午了,姑爺吩咐等到午時再叫姑娘起身。”
她母親來了?
還有二夫人周氏?
沈青稚閉眼想了一會兒,才慢悠悠道:“那伺候我起來吧。”
梳洗後,她上了一層淡妝,衣服頭飾也都是賀慍平日裡給她置辦的,雖然十分精致,卻不會過分繁瑣。
梅氏與周氏足足等了一個上午,茶水灌了十幾杯,餓的肚子咕咕作響,梅氏幾次想要甩袖走人,都被周氏給勸了回來。
梅氏沉著臉,同周氏小聲道:“我是她母親,她怎麼敢?我就說她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周氏拍著梅氏的手,好的竟然像是親姐妹般:“這有什麼辦法,誰叫她如今嫁的好,身份地位足足高我們一頭,上麵還有丹陽大長公主護著,你真的想求她幫忙,那就忍著,她若是不同意,你就哭就撒潑,說她不孝!”
“嬸娘同我母親在悄悄說什麼體己話呢?”
二人齊齊嚇了一大跳,周氏拍著心口,麵色僵硬笑著:“青稚姐兒來了,可用了午膳。”
沈青稚那巴掌大的小臉,白裡透紅,一看就知道她這日子過得比誰都舒心,她笑眯眯的盯著周氏:“前頭起身用了午膳才過來的。”
“母親和嬸娘還沒用膳?”
一旁的鄭嬤嬤趕緊上前道:“老奴剛要叫人傳膳,沒想到夫人就來了。”
“這樣啊。”沈青稚小小的打了個哈欠,“要不母親和嬸娘先用膳,女兒再回去午歇會,等你們用完後再叫我。”
周氏氣得臉都白了,她們才在這邊乾等一上午,這會子她們哪裡還敢用膳,萬一一下午又見不著人怎麼辦?
梅氏正要答應呢,周氏趕忙道:“青稚姐兒何須這般與我們見外,我們不餓,正巧有事想找姐兒商量。”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