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多讀書還是有好處的!
法盲的陸楠被她懟得無言以對,正抓耳撓腮思考如何吵回。
攙著薑眠外婆的薑母已有些慌亂,畢竟薑眠講得條理清晰、太振振有詞了!哪怕她倆再無主見,都得承認薑眠是子孫後輩裡最另類的那一個——就是旁人看不慣她卻偏偏奈何不了她,且還得看她事事功成的角色!
薑母遲疑道:“小楠呀,我覺得眠眠她說得挺對的,要不咱們就把門打開?看看警察怎麼說?”
“不行!她都報警把大伯跟卓桃抓了!我現在開門也會被抓!”陸楠歇斯底裡,“二姑,你女兒根本就是瘋子!我是她哥呀,她手裡既然有錢漏點給我花又怎樣?至於報警嗎?”
他的父母亦是拽著薑母又哭又鬨:“就是,你家薑眠太狠心了,怎麼可以為了錢六親不認!”
薑母耳根軟又好麵子,最怕被人指責尤其是被娘家人。
很多時候,她寧可打腫臉充胖子,也想在娘家人麵前保持一個最完美的印象。
她耐不住被二哥二嫂大嫂這樣指責,才被薑眠勸動的念頭又歪了,她憤憤喊道:“眠眠,你現在就撤訴讓警察走吧!你前幾日才剛跟謝家離婚鬨上法庭,如今再鬨,是嫌顏麵丟得還不夠嗎?四膳堂都已經還給你了,大不了卓桃他們以後再也不插手,總歸是一家人,你做事還是彆太過分呀!”
嗬嗬,薑眠嘴角浮出一絲笑,很譏誚:“媽,到底是誰做得太過分?如果不是我發現得早,有所防備,一旦出了事,身為四膳堂法人的我——就是第一個被抓捕的對象!你是希望他們被抓去坐牢?還是想讓我這個無辜的親生女兒去坐牢呀?”
薑母愣住,喃喃道:“……哪有你說得這麼嚴重呀?”
薑眠絲毫不介意身邊圍觀看戲的觀眾,她甚至嫌舞台不夠大,厲聲喝道:“再說了,你說他們跟我是一家人?一家人就可以為錢埋坑陷我犯法嗎?一家人就能跑去勾搭姐夫,甚至當麵慫恿他家暴把我跟兒子摔得頭破血流嗎?這樣的白眼狼家人,我是嫌日子活得太長,要來自找死路嗎?”
嘩然!
圍觀者紛紛爆炸,萬萬沒想到陸家先前那個被抓的閨女這麼狠?
眾人原先還受陸家部分人誤導,覺得薑眠做人做事太狠,豈料是陸卓桃做儘缺德事在先!
薑眠說到痛楚,驟然泣不成聲:“媽,我真想問你,你到底是誰的媽?我做錯了什麼?陸卓桃她自小就愛搶我東西,四處敗壞我名聲,事事針對我,就連爺爺給我傍身的四膳堂,她開口哭窮就得給她?不給就是我薄情冷血?這是我親爺爺臨終前留給我的嫁妝,她姓陸的怎麼就好意思開口要?
你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所以我離婚都不敢帶孩子住回娘家。
我如今孤兒寡母,為了生活,討回爺爺的四膳堂有什麼錯?而陸卓桃拿到四膳堂,你看看她都做了些什麼混賬事?帶些各種亂七八糟的**害四膳堂,掏空公款吃喝玩樂,連企業法人都不換,就是最後還想甩鍋讓我去承當這些刑事責任!
這些缺德損色毀了我爺爺的畢生心血,你居然還想讓我忍?我忍了可是要坐牢的!我忍了可是要把手頭僅有的贍養費全賠到這個深坑裡去呀!媽,我剛畢業就結婚,很難回歸社會找工作,就靠這點贍養費生活,你非要榨得我身無分文,跟子奇沒法活嗎?你是想逼死我,讓子奇沒有親媽嗎?
他是你外孫呀,我跟子奇兩人加起來的分量還比不上陸卓桃這種勾三搭四的白眼狼?
他們陷害我就得委屈忍讓,我如果報警維權就是六親不認?厚此薄彼,過分的是你們吧?”
薑母被說得有點理虧,可看著麵前又哭又鬨的外甥陸楠,再想想已被收監的大哥、外甥女陸卓桃跟她各種閨蜜好友,心中那杆依舊傾斜。
她勸道:“眠眠呀,媽現在知道你受了委屈。可你現在不也沒事了?難道就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家人終究抬頭不見低頭見呀!”
“對對對!”陸楠跟他父母趕緊附和著。雖然薑眠把話說得駭人,但事情又沒壞到讓她真坐牢破產的地步,反而是他們現在還頂著一個什麼商業欺詐罪?這個罪,是不是把錢填回去就沒事?
他們又讓薑母勒令薑眠撤訴,彆再追究這些被虧空的錢。因為錢都花得七七八八,沒剩多少,莫不成非得逼他們賣車賣房,那像什麼樣!
薑眠聽著裡麵各種理所當然,眼淚照常滑落,可嘴角卻是諷刺微勾。
她問道:“媽,如果我不答應撤訴,你就要跟我斷絕母女關係?”
薑母想也不想就說是。
薑母自詡有點小聰明,她知道薑眠生下謝子奇後,很體諒自己當年懷孕的艱辛,所以素來對她孝順體貼有求必應,她篤定薑眠這回也會退一步。
——而且一個剛離婚的女人又被爆出跟娘家斷絕關係,說出去名聲難聽,再婚更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