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鮮明,令人啼笑。
阮知秋竭力眨開被辣椒油刺痛的眼,但眼前一片紅色迷蒙,每個人的臉晃得不真切。她眯著眼,費全力也瞅不清,試圖求助謝珃卻無回應,終究得靠好心的警察來扶。
她反抓著那警察逼問:“你們剛剛都看到了,薑眠那賤人打我!她蓄意傷人,你們還不抓她?”
“抓我乾嘛?”薑眠將她話頭打斷,“我不過就是眼滑潑了菜,手滑丟了盆,再腳滑摔個跤——然後很不幸地摔到你身上,僅此而已。但純屬意外,至於意外之外,可有誰見著我親手打你了?”
畢竟她都把人拽進桌底了。
薑眠不知道阮知秋會拿槍恐嚇,也不敢賭那槍是真是假,但論道行,阮知秋這位養尊處優不食人間煙火的大小姐真不如早早就當家的她。
警察以“持假槍”緣由將阮知秋帶回警局,而薑眠作為受害者與其他目擊證人都需要協助錄口供。但在離開前,她轉身看向默默尾隨的謝珃。謝珃目光是隱忍而焦灼的,欲言又止地看著她。
薑眠此時,才冷然睨他:“謝珃,我們離婚了,所以你來這裡是因為阮知秋?”
聽得這話,謝珃心中叫苦:“……薑眠,我隻可能是因為你。”
“但她也是你招惹來的。”薑眠仍是冷冷地看著他,“上回是子奇因為你的風流新聞招罪,這回是我被你撩撥的女人拿槍恐嚇。如果你不能管好你跟你身邊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牽連到我們母子,我會再向法院起訴,申請剝奪你的探視權,或者帶著兒子徹底離開鵬市遠離你。”
“不要!”謝珃猛然抬頭,顫聲:“薑眠,我求你不要。我真得沒想到會發生這些事,我很抱歉……”
“說抱歉有什麼用?迄今為止你有什麼解決方法呢?回回倒是說得很誠懇、愧疚,你自己是滿足感動了,可壓力跟災難全在我這邊!”薑眠搖頭喃喃地道,“謝珃,嫁過你。我真得很不幸。”
謝珃渾身抖了一下,不知應如何接下去。
薑眠轉身,頭也不回地尾隨莫閆菲她們坐進警車。
***
警局。
對薑眠而言是老地方。
她、莫閆菲、葉轉、經理四個相關人士正配合警方錄製口供,路涵和謝珃則靜立門外等候。至於阮知秋,在與阮父一通電話後,保持沉默等律師,期間盯著薑眠的眼神相當不善,似乎仍有不軌。
沒多久,阮父就帶著律師匆匆前來。
阮知秋在律師陪伴下,方才開口說自己隻是拿支假槍跟薑眠鬨著玩,僅僅是讓薑眠“嚇一跳”,沒有造成任何嚴重後果,也就無需承擔什麼責任。但,她要追究薑眠和莫閆菲對自己的蓄意傷害!
阮父得知自己女兒被打,當即怒指薑眠,讓律師必須重重地告她。
可律師是阮父重金聘請的名師,冷靜,雙商在線,行事有章可循。
他反過來告訴薑父:當時在場確實有多雙眼睛看著薑眠摔倒在阮知秋身上,但這是“故意”或“無意”,因現場人證口供不一致而無從判斷,至於兩人滾進桌底後發生的事就更是無人親眼目睹,所以指控薑眠傷人難,最多就是懷疑……
可懷疑需要證據,而阮知秋身上有傷卻無指紋跟腳印!
阮知秋一聽,不服。
她驚怒道:“桌底就我們三個,我身上的傷除了她們還能是誰造成?就算真得沒人看到,那她自己有什麼證據證明不是她動手打我的?”
“法律是需要真憑實據去證明一個人有罪,而不是反過來要人自證無罪。”薑眠攤手,挑釁直視阮知秋:“興許是你有自虐傾向呢?”
“賤人!”阮知秋一再被激怒,當即起身,怒火憋到喉嚨就要爆出來,卻被一旁律師勸阻眾目睽睽,切勿中了對方激將法。她才勉強息怒。
總而言之,阮知秋被打這事很難取證告人,但她持槍嚇人卻是成立。可因情節和後果僅僅是讓薑眠“嚇一跳”,官方給與五日拘留並處五百元罰款。
對此結果,雙方都不服。
阮知秋不服自己賠了夫人又折兵。
薑眠則不服判得太輕,以及阮知秋屢屢出口罵的“賤人”跟前刻威脅說日後再找她慢慢玩?
玩?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