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那群原本感覺坦白就無事的人直接嚇住了,在場旁聽的家屬也懵了。
因為陸卓桃原先讓他們死咬著錢彆交,讓他們堅定沒有偷挪公款,硬扛過去。
可後來他們被警方的調查取證、以及薑眠的笑給嚇怕了,趕緊招供,本以為自首就能兩清,那些偷拿的錢想著薑眠有錢不在乎就不大想退……
誰知道……
現在竟全被判刑,連家人都受影響,瞬間哭天搶地!
法院人士正要將他們押回去,女哭男爆,他們掙紮地跟現場人員起了衝突,直接被摁倒在地。
其中,就屬那個宋姣姣哭得最凶。她說自己隻是拿了點錢而已,怎麼要坐牢呢?
在場不少人,聞言冷嗤:既然明知是“拿”,明知是違法,卻還想抱著僥幸心理去撈臟錢,那就做好自食惡果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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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庭再度陷入混亂吵鬨,但這與薑眠無關。
她撈起一份早已備好的合同,起身朝驚魂剛定的薑父薑母走去。
還沒開口,乍然聽見薑父難得誇她:“果然還是親生的可信!眠眠,幸好你作證及時,否則爸媽真被陸卓桃那壞女人給栽贓陷害了。”
他轉頭又斥責喜極而泣的薑母:“都怪你!沒事養個白眼狼,委屈親生女兒不說,險些害得你我兩老要鋃鐺入獄!”
薑母又氣又悲:“我哪裡知道卓桃她會這麼狠呀?!二十年,當真是白養了!”
兩人喋喋不休地咒罵陸卓桃後,緩過這層虛驚,再度恢複往常思維。然後話鋒一轉,許是薑眠作證,給她一種“母女親緣沒斷”的錯局,薑母在抱怨這場無妄之災除了陸卓桃導致,還小小怨是薑眠不撤訴引起。要是早撤訴,他們也無需被關到羈押室,險些被嚇壞了。
另外,陸卓桃被判三十七年,薑母念著這三十七年,哀憐道:“是不是把她判太重了?”
薑眠聞言,笑而不語。
倒是薑域當即皺眉:“媽,這個賤人滿口胡說陷害你們,你就彆再替她說話了!”
薑母哎了口氣:“現在不是沒事了嗎?就是可憐她坐牢太久,到時候出來怎麼辦?等她出來,我們這些長輩可能都沒了,她跟你們同輩關係處不好,日後出來,沒人照拂,日子該怎麼過呀?”
薑域憤道:“你們現在沒事就能可憐她?那今天如果有事誰來可憐你們?”
這些時日,薑域就因薑父薑母的事遭受各種冷麵跟嘲笑、受苦受難。如今刀子終於紮到他身上,他被紮痛了,又沒有薑母那種莫名其妙的聖母胸懷,自然發怒!
薑母見兒子生氣,就不敢再說。換做是薑眠,她是照舊絮絮叨叨。
薑眠終於開口:“說完了?”
她秉著官方語氣,神情冷冷,冷得薑父薑母薑域一愣。
薑眠道:“我有三件事需要跟你們重申一下。
一、剛剛法庭已給審判結果,陸卓桃給你們的那筆還款,不管你們花剩多少都得湊足一千兩百萬歸還謝夫人。這筆賬如果後期有何牽扯不清,那是你們跟謝夫人的瓜葛,與我與四膳堂無關。
二、陸卓桃多年前向你們借八百多萬全款支付的兩套房子,後期法拍估計能賣一千五百萬,但那是得先歸還我四膳堂被偷挪的公款,她欠了四膳堂三千多萬,這筆錢也與你們無關。
三、我說過法律上無法跟你們斷絕親屬關係,但是情麵上可以。我以後會按法律規定,每月往你們賬號打贍養費跟過節禮物費,至於其他時候……大家就老死不相往來,除非需要我扶靈。”
“你說的是什麼話?”薑母斥道,這是還將當初那份與母斷絕關係的聲明給升級化了?而且扶靈、扶靈?呸,這聽著就是詛咒的話。
薑父皺眉:“眠眠,爸明白你受委屈了,但現在沒有陸卓桃這個害人精,咱們一家人齊齊整整就沒必要再鬨了!更何況你離婚帶子,斷了娘家,後續也不好再找對象了。”
“謝謝爸,我既然當初未婚、已婚都沒見你們幫著撐腰,後續再婚我就沒想指望你們。”薑眠回答,依舊冷淡。她將手中已簽名的贍養合同遞過去,“麻煩你們看看,不滿意可以當場改。”
薑父見薑眠執迷不悟,一掌拍落合同,厲聲喝道:“胡鬨!你到底想怎麼樣?”
薑眠低頭看著散落的四頁指,歎道:“我突然後悔出證那幾張廢棄銀行卡的流水賬單了。”
言下之意,就是讓他們在牢裡被關關多好?
“你!”薑父怒指薑眠,沒料到她心竟是真得硬了。
薑眠聳了聳肩,反正她過來主要是重申注意事項,簽不簽合同倒是其次。因為哪怕真簽了,就憑薑父薑母這脾性不一定遵守。她純屬沒事找事,就是故意惹他們發火而已。
協議內容早就牢記腦中,她日後就照合同行事,饒是法律都挑不出毛病。
薑眠轉身要走。
薑家人還沒說完,卻見那群被告方的親屬突然一窩蜂衝到薑眠麵前求情。他們哭嚎著上有老下有小,一口一個缺了脊梁柱生活不易,一口一個薑眠有錢就彆跟他們計較?
最後那句話,令薑眠冷笑不已:“我憑什麼要可憐你們?既然明知道他們拿回家的錢不乾不淨,你們卻能花得心安理得?在法院通知補錢可酌情減刑,你們卻又死賴著不肯吐回半分?不是你們的錢,進了腰包都舍不得歸還?而我自己的錢就得施舍你們?你們算是些什麼玩意?”
她諷刺極了:“腦子有問題,把世界想得太美好了?”
薑眠淡淡笑道:“既然你們敢花我的錢,那就得敢承受一切後果。”
董雪帥遞給她一份各家貪汙額度的清單。
她晃了晃,目光逡巡所有人:“我知道你們有些人在政府機關工作,有些人在學校任職,有些人即將踏入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