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父於是拍桌怒瞪:“實在是太過分了!往常不讓我們見孩子也就算了,但也不看看今天是什麼節日?她讓孩子過來拜個年都不行?”
其他親戚亦是追著怒斥薑眠不得體。
謝珃冷道:“跟她無關,是子奇自己不想過來。”
有個姑婆陰陽怪氣道:“小孩子能懂什麼?還不全是他那個媽在慫恿!”
“就是就是!”不少人附和道。
謝父被鼓噪地想親自去接謝子奇,卻被謝珃攔下,“爸,你再找事,小心我們謝家斷後。”
謝父哼道:“我謝家斷什麼後?難不成她還想對子奇做什麼?還想對你做什麼?”
討回謝子奇是一回事,讓謝珃再婚是另一回事。
謝父他怎麼可能孤注一擲?
謝珃豈會不懂謝父目的。
他煩躁地轉身想回房靜靜,豈料各種親戚異常熱情地圍著他,就連謝母都特地開口喚他坐下說說話。話題從節日問候、正常寒暄,慢慢切入要給謝珃再婚。
好幾個是有備而來,畢竟收了彆人家的錢來當說客。
在她們眼底,離異男人隻要有錢有勢照樣吃香,更何況謝珃年輕英俊,結婚時依舊多的是人像撬牆角,更何況如今離婚無子?!
謝珃垂袖握手。
他著實聽不下去,直接起身離開。前後進門不足半小時。
若非節日講究一個“團圓”,他本就不想回來聽著父母念叨,更何況如今加了旁人各種算計。天下利往,熙熙攘攘。
.
謝家情況如何,自是與薑眠無關。
她抱著筆記本坐在花園曬冬日太陽,偶爾抬眼看好謝子奇跟兩隻精力旺盛的哈士奇玩耍。
待薑淼淼初二上門做客,曬冬陽的人就成了兩個。
薑眠道:“怎麼沒回港城陪家人過年?”
薑淼淼道:“陪是要用在值得的人身上,他們不配。”
薑眠“嗯”了聲,識相地切走話題:“四膳堂入選鵬市老牌文化企業之一,得多謝你在書記太太的采訪裡捎帶了我。”
“我幫你並非是要聲口頭的‘多謝’,這兩字沒甚價值。我們純粹各取所需,日後是要互助互利的。”薑淼淼回道,“等龍崗商城穩定,我有機會就在鵬市其他區再拿地,否則就衝鄰市。到時候四膳堂等名聲響亮的牌子,必須跟我的商城聯名綁定。”
“可以。”薑眠爽快答應。
薑淼淼勾唇:“這回的兩字,倒是價值連城。”
兩人閒聊時,路涵突然來電。
薑眠接聽,聽見那邊問道:“薑眠,你知道羅嘉琅嗎?”
薑眠道:“知道。圈子熟人的親弟,是一個自命不凡且貪財有心計的男人。他怎麼了?”
路涵沉聲道:“他剛被送進醫院隔離,正在接受警方盤問調查。單左熙到醫院,恰巧看見他,非讓我打電話提醒你,以後若還碰麵就千萬要避開羅嘉琅。他說羅嘉琅可能患了艾滋。”
頃刻間,薑眠吸氣:“你確定嗎?”
路涵又道:“我準備讓人驗血,但按照單左熙說法,至少要五天後才能確認。因為艾滋病毒進入身體,五天左右才能在人體外血周圍查到艾滋病毒。”
薑眠瞬間提出質疑:“那也就是說,如果羅嘉琅真的患病,得病時間應該是昨晚到今早。單左熙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而且就算羅嘉琅患病,為何牽扯到警方調查?”
路涵道:“羅嘉琅昨晚在酒吧撿屍,第二天對方酒醒報警告他強.奸。所以保險起見,警方將人送進醫院隔離才再調查。”
薑眠皺眉:“是那人患病傳染他?”
路涵道:“如果以上猜測成立,那應該是。所以那人已被送去檢測中心,晚點就出結果。”
“明白了,我日後會小心的。”薑眠回道,然後掛斷電話。
她問向旁邊慵懶的薑淼淼:“羅嘉琅可能出事了,我的直覺是跟單左熙有關。”
薑淼淼不以為意:“單家是做航海貿易,這單家老三據說是個愛玩的敗家仔,而羅嘉琅是個伸手要錢的劈腿軟飯男,這兩人如果沆瀣一氣或者磨蹭鬥爭,都沒甚好驚訝的吧?”
薑眠搖頭:“這兩個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兩種人,而羅嘉琅像是被人順水推舟的設計了。”
薑淼淼挑眉:“你是說單左熙設計他強.奸跟得艾滋?”
薑眠道:“不知道,我也隻是猜。畢竟羅嘉琅被送進醫院隔離,他又剛巧出現,巧合得過分。”
薑淼淼點頭:“而且你還忘記問你姐妹,單左熙為什麼認識她且還叫她打電話給你?”
薑眠恍悟,立即回撥路涵卻顯示對方線路忙。
薑淼淼支頜,淺笑:“單左熙一看見羅嘉琅就通知你,讓你日後小心他。你跟他很熟?”
薑眠淡道:“有過幾次接觸,他是謝珃的朋友。”
“不少人都知道羅嘉琅覬覦你,他看在謝珃情麵上找人同步你,很正常。但連醫生都需要時間確定兩人是否患病,他卻篤定得很?”薑淼淼眼中笑意灼灼,“我的想法跟你一樣,這樁仙人跳可能是單左熙給他下的局。夠狠!”
“隻怕狠得不是單左熙……”薑眠眯眼。
薑淼淼聽懂她後麵的沉默,那狠的該是謝珃。
謝珃高傲冷峻,極易讓人敬而遠之,且他說話做事都不太講究人情麵,這種人在商場最易樹敵,讓人眼紅,會被無數雙眼睛盯著企圖取而代之。但他偏偏還能將謝氏企業做大,這就說明謝珃隻要自己不犯糊塗,他就狠厲得沒人製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