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清一口氣堵在胸口,把那剩下的兩塊糕點全塞到她手裡。
他根本就沒想著和她平分著吃。
包惜惜沒辦法拒絕這分友愛的投喂,邊啃著桂花糕邊說:“沈子清,我們絕對是最佳好友。你看,你吃東西從不貪多,而我呢,吃東西從不嫌多。是不是絕配?”
被她殷切的望著,沈子清不得不附和著說出‘絕配’二字。
說完自己都要笑了,除了包惜惜,絕對不會有人把嘴饞貪吃說的那麼冠冕堂皇。
因為晚飯前吃了五塊桂花糕,包惜惜不是很吃的下晚飯。
父母開始以為她是身體不舒服沒胃口,包惜惜沒辦法,不得不坦白自己吃了太多糕點。
得知如此真相的包家明夫妻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這個女兒了。
晚上,夫妻兩坐在床上聊起女兒吃桂花糕吃撐了事。
李慧妍一邊忍不住想笑,一邊感慨沈子清對女兒是真的好。
包家明笑道:“是啊,老廠長對我們也算有大恩,子清這孩子對我們惜惜也是一直以來都很照顧。”
他心裡一直都記著當年老廠長對他,對他們家的幫助。
李慧妍點了點頭:“可不是,雖說惜惜十歲才回來,可和大院裡的孩子處的都不錯,特彆是子清,院子裡那麼多孩子,就數兩個孩子感情最好。”
包家明一臉驕傲:“女兒聰明又可愛,哪個不喜歡。”
這誇讚李慧妍是認同的:“兩個孩子也真是有緣分,十歲開始就一直同一個班,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考上同一個高中。”
現在來說考高中這個話題雖然早了點,但包家明就是覺得女兒那麼聰明,肯定能考的上。
如果高中畢業後也能考大學就好了……不能,就要考慮工作問題了。
不過這點他們倒不擔心,他們早就商量過的了,等女兒到了該上班的年紀,李慧妍就把工作崗位讓給女兒頂替,這樣女兒就可以安安穩穩在城裡工作生活了。
每每想到這裡,他們就很慶幸自己隻有一個孩子。
隻是今日不知道怎麼回事,以前想到女兒讀書畢業工作,他們都很期待和開心的,今晚說著說著,卻有些傷感。
也許是因為女兒不再是十歲,而是已經十四歲。
十四歲,離長大不遠了。
長大了,工作了,也要嫁人了。
李慧妍率先勾起這個傷感的話題,自己把自己想傷感後對丈夫說:“真希望以後惜惜嫁的人也能像子清這孩子對她那般好。”
包家明想到日後女兒要嫁人,有些悶悶不樂,哼了聲:“對惜惜不好的人我肯定不讓她嫁。”
“這倒是。”李慧妍很認同丈夫這話,結婚對女人來說影響太大,絕不能草率。
一聊起女兒有關得話題時間就過得老快,包家明提醒妻子該睡了,明天還要上班,女兒才十四歲呢。
李慧妍一聽也是,女兒畢竟才十四歲,就算要嫁人也還有好幾年呢。
然而躺下後,她猛的想起,明天周末啊。
被提醒的包家明也笑了,自嘲自己把日子都過糊塗了。
不過兩人也沒繼續聊,畢竟天卻是不早了。
躺下後,兩人很快也有了睡意,半睡半醒之間,李慧妍嘟喃了句:“像這樣平平淡淡過日子真好。”
安靜平淡度過每一天,也許對每一個平凡人來說就是幸福的一天。
包家明夫妻和這時候無數平凡夫妻一樣,珍惜這樣的平凡日子。
可在這樣平靜之中,他們又似乎很清楚,打破這份平靜的事隨時都會來。
不過這次大家都有心理準備,所以當它真的來臨時,即便比第一次更糟糕,也沒有像第一次時那樣慌亂。
這一天,又是一個周六。
這一次,許文雅是帶著一身傷痕出現的。
李慧妍打開門看到她的時候,意外,又似乎不意外。
許文雅看到李慧妍,似受了極大委屈的孩子,哇的大哭出聲,並向她懷裡撲。
李慧妍皺了皺眉,攙扶著她站直,問她發生了什麼事。
許文雅忍了太久,哭得有些停不下來。斷斷續續之中,說出了自己被許大山打的事。
聽到她被打,本來冷眼坐在餐桌前看連環畫得包惜惜也站了起來,走到門口。
眼前的許文雅,雖然頭發有些淩亂,但從表露在外的身體情況來看,倒也看不出挨打。
許大山打許濤的狠勁她是見過的,許文雅哭的這麼慘,難不成被打在看不到的地方?
不過她並不關心許文雅被打在哪裡,提醒道:“許大山打你,你應該去找公安,而不是來這裡。”
許文雅太過意外聽到這樣的話,突然哭都忘了,但因為此前哭的正起勁,這會說停就停,猛打了個嗝。
她滿眼淚水,指責包惜惜:“你怎麼那麼冷血?我都被打了,你還說的出這樣無情的話。”
包惜惜誠懇說道:“真的,你來找我爸媽也解決不了問題。難不成想讓我爸媽去找許大山打一架?”
許文雅啞言,好一會才說:“我不是這意思……”
“既然不是這意思,你對著我們哭訴有有什麼意思呢?心裡覺得怨恨,就去報公安。”
報公安報公安,許文雅最近聽得太多‘報公安’三個字,人都快要瘋掉了。
她真沒想到那天衝動之下在公安局舉報母親後會是這樣的。
那天從公安局出來她就不敢再回那個家,一直住在學校裡。
她以為公安很快就能去許家村抓人,到啥時候父母被抓,她就有借口回來找養父母了。然而等啊等,偷偷摸摸跑回村子打探了幾次,都沒聽說有公安來過。
她又等啊等,終於有公安來了,卻是來學校找她。
他們帶著她回了家,當著她的麵詢問父母當年李惠蘭調換嬰兒的事。
她真的好怕,她不明白為什麼這一切不能在她不在場的時候進行。可事已至此,她沒有辦法回頭了,牙一咬,當著父母的麵再一次把四年前在包家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她告訴自己不要害怕,這件事不止她一個證人,養父母,甚至包惜惜都是。
還好最後公安還是帶走了母親,她則暫時平安回到學校。
隻是這一件事,不知怎麼在學校傳開來了,大家都在背後直至點帶你,說她舉報自己親生母親。就連老師,當初在公安局門口告訴她做錯了事應該要受到懲罰的老師,都說她不應該去報公安的。
她受不了了,想走,但是身上卻沒有錢。
為了能離開,她決定冒著生命危險回一趟家。
她大概知道父母藏錢的地方,她想冒險試一試能不能找到錢。
進到村子後,她從村裡那些上車夫的談話中偷聽到,李惠蘭被抓走的這段時間,許大山也很少在家,在城裡為了媳婦的事奔波。
她心想太好了,許大山不在家,隻有一個許濤和許二丫,她辦起事來就更方便了。
誰知道就在她找到了錢準備走出院子時,竟迎麵撞到許大山。
許大山看到她就跟看到仇人一樣,脫了一隻鞋就追著她打。
她真害怕極了,心裡清楚的很,如果這次被抓到肯定會被打死。
她一直跑,許大山在後麵一直追。
她這輩子都沒跑這麼快過,可畢竟隻是個十四歲的女孩子,怎麼跑的過正值壯年的許大山。
最後,她還是被許大山抓到了,拖回家一頓打。打累了就講她關在房間裡,也不給東西吃。
她被關了一天,到了晚上,好不容易才尋到機會翻窗逃了。
她暗暗慶幸,還好自己白天被許大山追的時候,她機智的將其中一部分錢丟到了路邊的雜草叢裡,回去找果然找到了。十八塊零五毛。
她用這筆錢,坐上了去縣城的車,再從縣城專車,費勁周折才來到這裡。
想到這一路的艱辛,許文雅真的無比心酸和委屈,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同時也更加怨恨包惜惜怎麼能說出這麼無情的話。
但是,比起怨恨包惜惜的無情,許文雅更惶惶不安的是從許大山那知道的那個消息。
她不知道怎麼辦,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
作者有話要說:旁觀第三者:你們就怎麼就沒想著,沈子清對惜惜這麼好,直接讓女兒嫁給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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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徹底退燒了,醒來整個人神清氣爽,好像連帶著寫出來的東西都有點甜,嗚嗚,真的好喜歡寫他們的小日常。評論裡小可愛說的那藥多咽喉痛是真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