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清看包惜惜這反應,明白過來了,她是忘記了自己沒穿內衣。
這樣都能忘,沈子清不知道說什麼好。還好這會隻有他們兩人在家,如果父母也在……唉,如果父母也在,他在發現的第一瞬就會推她上樓,而不是故意當沒看到,避到現在。
沈子清看了下時間,也差不多該到睡覺時間了,於是對後知後覺窘困的包惜惜說:“電視也看完了,我們上樓睡覺吧。”
包惜惜抬頭羞澀看了他一眼,故意道:“這話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一起睡。”
這話說的沈子清也臉紅了,起身啪一聲關掉電視機,催促包惜惜上樓。
包惜惜搖了搖頭,光腳自沙發上站起身後舉起兩隻手,一副要沈子清背自己的架勢。
沈子清耳朵有些發熱,勸她不要鬨。
然包惜惜依舊舉著手,結果就是他妥協。
她很輕,背著上樓並不吃力。然而她身體緊緊貼著他後背,這強烈又真實的觸感,讓他知道什麼叫芒刺在背。也許這次也不妥,可這會他腦袋空白,隻能想到這個。
兩分鐘的路程,因為被放大的五官,被拉的而很長很長很長。長到等他把包惜惜背到房間放下時,忍不住大喘了口氣。
“我去幫你把拖鞋拿上來。”
沈子清不敢多留,找了個冠冕堂皇的樓轉身下樓。
包惜惜抱膝坐在床上,看著落荒而逃的他,笑得眉眼彎彎。男人在害羞的時候最可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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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是包惜惜和沈子清第一次隻有兩個人同一屋簷下過夜,不知道是白天睡的太多,還是想到隔著兩道門外有沈子清,情緒有些亢奮,總之她睡不著。
她不知道現在幾點,感覺應該半夜了,因為她已經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久。
也不知道沈子清睡了沒,睡不著好無聊,好想過去看看。
風扇吹的嘎嘎響,彷佛在用它的語言鼓勵著她,去做吧,想做什麼就勇敢的去做吧。
真要去嗎?包惜惜緊張的不由自覺抓緊單被,並順勢在床上滾了兩圈。
萬一沈子清鎖門了怎麼辦?那她豈不是很丟臉?
不對不對,就算他真鎖門了,她神不知鬼不覺倒回房間就是。
邪念最終戰勝了理智,包惜惜爬下床輕輕走出房間,出於習慣又隨手把自己房間門帶上。
雖然沒有開燈,不過適應了黑暗後也能勉強看個大概,再則兩人房間門對門,就算瞎子都能摸到。
她來到對門的沈子清房間門前,正準備輕輕試一試能不能開門,卻發現門隻是虛掩,根本沒關上。她稍稍用力,就推開了。
哦,天意如此。
包惜惜躡手躡腳走進房間,朦朧中看到沈子清微卷著身子躺在床上,身上並沒有蓋杯子,擱在床尾的風曬咯吱咯吱轉動著。
這點雜音讓她膽子大了些,在走到床沿的時候,她很小聲喊了他名字。聲音之低,細若蚊鳴。
躺在床上的人並沒什麼反應,包惜惜斷定他肯定睡熟了,徹底放心了。
她猶如一隻深夜出任務的小狗狗,悄咪咪拖了爬上床。然下還沒來得及做下一步,睡著覺的人突然開口了。
“你要做什麼?”
包惜惜此時正四腳爬爬一樣趴在床沿,沈子清突然開口雖然嚇了她一跳,不過倒也讓她沒有了做壞事的忐忑。
她手腳並用快速爬到床的另一側躺下,看著他黝黑發亮的眼睛,輕聲說:“我睡不著。”
兩人此時臉對臉不過隔了兩個巴掌的距離,她說話她呼吸她眨眼睛,都被放到他眼前。
沈子清腦子有些亂,其實在包惜惜推門進來的那一瞬他就醒了,在她走近低呼自己名字時不知道為什麼神使鬼差的沒應。
他有些慶幸在她準備爬上來的時候沒有開燈,這會借著夜色還能隱藏自己發紅的臉。
包惜惜見他不說話,以為剛才自己說的太小聲,他沒聽清楚,於是又重複了遍。
“是白天睡太多了?”沈子清聲音透著剛睡醒的沙啞。
“應該是吧。”包惜惜也不清楚為什麼會失眠,按理說她前兩天沒睡好,中午補了那麼會眠應該不夠的。但她就是睡不著呀。
沈子清想了想,提議道:“要不我陪你下會棋?”
“不要。”包惜惜果斷拒絕,“我們聊聊天就好,聊一會也許就困了。”
沈子清輕歎了口氣,也隻能答應。
“我們開燈坐起來聊。”
“不要。”包惜惜再次拒絕,並拉住準備起身的他,“就這麼躺著聊,困了直接睡。”
沈子清:“……”
他想說,困了也得回自己房間睡,嘴張了張,還是無可奈何閉上。
“沈子清,你想說什麼?”
沈子清苦笑:“沒什麼。”
“騙人,我剛才看你嘴張了張。”
沈子清:“……”
除了誇一句眼神真好,他想不到說什麼。然不等他說,包惜惜就又開口了。
“你這樣,是在誘惑我知道嗎?”
沈子清本就跳的比平時快的心臟,在這句話出來後更是撲通撲通狂跳。
他想問‘誘惑你什麼’,然心裡又似乎很清楚,她說的是什麼。
昏暗中,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沈子清心說,到底是誰在誘惑誰。
她為什麼對自己如此信任?其實他也不過是個普通男人,禁不起誘惑的。
沈子清閉上眼,一方麵是想讓自己冷靜冷靜,一方麵是不敢看他近在咫尺的臉。
然而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閉上眼後反而給了她膽子,整個人湊了過來。
這不是她第一次主動親他,卻是最讓他措不及防和丟盔棄甲的一次。他甚至都沒法掙紮,瞬間就淪陷於她兩瓣櫻唇。
在床上親吻帶來的刺激,可不是其他任何地方能比的。它就想能吞噬一切的流沙,在瘋狂吞噬會吞噬人的理智。
沈子清粗喘著氣,□□低沉暗啞,對包惜惜說:“回去睡覺吧。”
聽得出,他此刻隱忍又克製。
包惜惜迷迷糊糊睜開眼,剛才那個吻,她懷疑自己靈魂出竅了。
她都靈魂出竅了,他卻還能冷靜說出讓她回房睡覺的話。
這讓包惜惜懷疑自己魅力不夠,這樣很不公平,於是她再次摟住他脖子親了上去……
極限一次又一次麵臨挑戰,過後沈子清回想起這一晚,都覺得如果不是母親突然回來的開門聲拉回了他理智,隻怕他已經做了不可饒恕的事。
錢琳的突然回來出乎兩人意料,包惜惜不敢鬨了,縮在沈子清懷裡不敢動。
肯定是那位疑似甲流的患者最後被確定不是甲流她才突然回家的,這可真是太太太讓人始料未及。
經過剛才那番撕磨,他們兩人此刻可是赤著上半身相見的,萬一錢琳上樓,萬一她想進來看看兒子睡的如何,那他們……
包惜惜隻是想,心就緊張到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