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子非魚(2 / 2)

“晏晏從來就沒欺負過她。”

旁邊的周予言終於忍不住了,上前一步,語氣冷冷,“你倒不如問問你朋友,都做了些什麼好事。”

在這麼些被“462萬”鎮住的人裡,他貌似是最冷靜的一個。

起碼還能保持住與人對峙的勇氣和邏輯。

隻不過因為生長發育和基因上的限製,他身高和江時還差了一截,說話是如果要對視,就必須仰頭。

所以站在他麵前,氣場一下就變得十分弱勢。

看上去不像是質問,倒像是撒潑。

江時還是笑:“那你說說唄,我朋友到底做了什麼好事,導致自己被抄襲被汙蔑,被拍不雅照被肆意傳播,還被人身攻擊被弄殘了一隻手?”

他懶洋洋抱著臂,俯視著他,語氣仿佛閒聊一般輕鬆:“你說說看,要是是我朋友的錯,我一定大義滅親。”

看著他們劍拔弩張的氛圍,俞晏晏有些著急:“周予言,你彆跟他吵,算了算了......”

“俞晏晏,你是傻子麼?”

周予言蹙緊了眉頭,嗓音清冷卻無奈,“忘了在家哭的那幾個星期了?當初她在論壇那樣汙蔑中傷你,你現在就全忘光了?”

小姑娘低下頭:“我隻是......不希望你們吵起來。”

她的神情十分黯然,帶一點脆弱和迷茫,叫人看了就心疼。

而季思魚對此發出了一聲嗤笑。

她冷著一張臉,厚重的齊劉海蓋住眉毛,越發顯得眼神幽暗,譏諷濃重。

然而在她開口之前,江時攔住了她。

“季思魚汙蔑中傷你?”

少年麵露驚訝,正義凜然,“她怎麼能這麼做呢!她是怎麼汙蔑你的?你說出來,我幫你罵她。”

俞晏晏連忙擺手:“不用,真的沒關係的,季思魚當時有情緒,我很能理解,我也沒有怪她過,你千萬彆罵她。”

江時稍稍有些好奇:“季思魚當時有情緒?”

“就,施左學長當時回校宣講,然後有一個合奏的表演......”

“哦,這事兒我知道。季思魚跟我說了,說本來老師是讓她去的,後來不知怎麼的,就換了一個人。而且那個人鋼琴彈得也不怎麼樣,純粹是靠走關係搞小動作才搶走了這次機會是不是?”

“不是。”

俞晏晏還沒說話,周予言先冷聲反駁了,“晏晏沒你想的這麼齷齪,走關係這種事情,她不屑做!”

小姑娘就抿了抿唇,望著季思魚,神情有些無助:“季思魚,我真的沒有故意走關係搶你的機會,真的是陰差陽錯......”

江時又開口問了:“是怎麼陰差陽錯的?”

周予言真的覺得這男生很煩。

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跟他沒什麼關係的事情,在旁邊嘰嘰喳喳沒完沒了。

聽晏晏方才的話,似乎是還認識他。

但晏晏的朋友他基本也都認識,怎麼從來沒聽說過有這麼一個人?

平心而論,這樣形象的人,他但凡聽過見過,就不可能忘。

周予言在這邊蹙眉思考,那廂施左也在幫俞晏晏說話:“回校第一天,我就在琴房聽到了俞學妹彈的曲子,覺得她很有才華,這才主動跟學校提了想找她合作。”

他歎口氣,實在是覺得為這麼點小事膩膩歪歪到現在還沒完沒了的,真是有些煩了:“那個時候,我壓根就不知道校方已經找了季學妹了。”

季思魚看清了他眼底的不耐煩,淡淡一扯唇角,沒說話。

施左和周予言是親戚。

當初會去學校琴房,就是周予言帶他去的,據說是不想讓俞晏晏失望,所以想替她爭取最後一次。

“堂堂正正靠實力”——當時他是這麼說的。

真是鬼話連篇。

江時微一挑眉:“哦,聽了她的曲子覺得她很有才華。那那首曲子是誰寫的呢?”

“......曲子是季學妹寫的沒錯,我也知道,俞學妹當時就跟我說清楚了,難得私底下彈一下彆人的曲子,也算剽竊?”

“我當然知道俞同學是個誠實的好人,私底下彈一彈,當然也不至於到剽竊的地步。”

江時彎彎唇,“但學長你把視頻發到網上,還故意模糊用詞,讓人誤會這是俞同學的自作曲卻不澄清,是不是就算剽竊了呢?”

“.......”

施左頭疼地揉揉眉心,一副被他們的胡攪蠻纏搞得十分無奈的模樣,“行吧,你們非要這麼說,等會兒我就把那條微博刪了。”

“惡意引導網暴,刪了就完事了?”

少年臉上的神情忽地冷了下來,似嘲非嘲,“澄清呢?道歉呢?”

“你.......”

“你不要太過分了這位同學。”

方才一直沉默的俞父終於開了口,“沒有人想故意害思魚,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可不興這樣汙蔑人的!”

他是長輩。

江時隻淡淡瞥了一眼,卻不和他爭執。

目光從頭至尾隻落在施左身上,很冷漠:“讓你主動澄清道歉還是給季思魚的麵子了,你要是不願意也隨你,到時候彆又把刻意報複的鍋扣在彆人頭上就是了。身為一個成年人,因為立場偏頗,就引導公眾網暴無辜素人,就彆在老子麵前演包青天了。”

“你夠了。”

周予言低斥一聲,眼睛和語氣裡都帶著幾分忍無可忍的怒意,“季思魚,管好你的朋友。”

季思魚攥緊拳頭:“我做什麼......”

“你彆理他,我來說。”

江時直接把她擋在自己身後,而後向前一步,居高臨下,漫不經心:“他們的事兒我暫且不談,你,周予言,你的事情,季思魚會去報警。”

周予言隻覺得荒唐:“你在說什麼?”

“那群威脅拍照的混混裡,應該有不少都成年了吧?”

少年的目光漠然,“私自拍攝並傳播未成年□□,按照法律是要坐牢的。至於你,你的那些破事兒,我一樣一樣都給你傳出去。”

他的用詞毫不忌諱,嗓音就像碎冰一樣冷:“你這樣懦弱又沒種的垃圾敗類,還想裝聖人?”

“做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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