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長醉出門時候長長歎了口氣,他身上還扛著一個腿軟走不動路華山派長老。
“師兄,咱們現在怎麼辦?”他小師弟一個勁給他擠眼睛。
楚長醉看著這個小師弟,想給他頭來一陣充滿愛意大力撫摸。
說起來,要不是剛才他這傻傻小師弟突然來這麼一嗓子,他現在應該開開心心看熱鬨呢。
哪還至於現在充當著背人苦力呢。
“唉,師兄。”小師弟沒有感受到師兄慈愛撫摸下隱藏著殺氣,他看了眼接近於昏迷華山派長老道,“你為什麼一把那個東西給掌櫃,她就安靜下來了啊……”
那東西是他親自去喜客來拿到,所以他現在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楚長醉想著那個簪子,慢慢眼神變得幽遠了起來。
“這是個秘密。”他說完後就背著人繼續往前走了過去,“小師弟,如果你真想知道,那不如把你買糖葫蘆錢都給我買酒喝啊?”
小師弟用看學齡前兒童眼神看他師兄,“師兄,你太幼稚了啊。”
楚長醉搖著頭,笑了一下。
——喜客來,是當年雲舒君和風無痕大戰了一場地方。
那裡曾經是一個小小酒樓,但是最後卻成了這個江南小城裡數一數二酒店,就是因為那根小小簪子。
當年雲舒君匆忙之下折斷了自己劍,手頭無可用武器,所以就摘下了自己頭上發簪,以簪代劍,卻在即將刺中風無痕之前被他迅速躲開。
這木簪卻沒有收住,直接穿透了那小小酒樓牆壁,然後從此就留在了那裡。
自此之後,喜客來就成了這附近數一數二酒樓,很多人去那裡都是為了看看那根木簪,當然它出名也僅僅隻限於在這個江南小城裡,當年風無痕和雲舒君打鬥地點遍布了整個江湖,就連昆侖山石壁上都有被砍出來刀傷。
人們都已經習慣於去那些大地方去看江湖中大俠留下來痕跡了,很少有人會特意來到這麼個偏遠小城裡。
楚長醉自打知道有那麼一個簪子以後,就千方百計把它調了包。或許是因為這地方就是以雲舒君和風無痕出名緣故,所以大街上賣這種簪子仿製品有很多,小師弟憑著自己輕功,很輕鬆就把它換了。
當時楚長醉隻不過是憑著直覺拿了這個簪子。
但眼下來看,他直覺竟然救了他們一命。
“雖然牌子壞了,但是拿到了那個簪子,風無痕或許就能安靜幾天了吧。”楚長醉心想。
風無痕如此瘋魔,也隻不過是在尋找雲舒君當年存在著痕跡而已。
那塊畫著雪柳牌子應該就是當年雲舒君牌子,對於風無痕意義重大,跟雲舒君有關事情或許都可以讓那個掌櫃陷入瘋魔。
以後提起這方麵事情一定要小心點。
不過……掌櫃這個人,倒是蠻令楚長醉感興趣。
孤身一人從西域回來,然後又來到了這麼一個小小地方開了一家客棧,然後隨意就收留了正在被整個江湖追殺李孤星,留下他當一個夥計,而理由或許僅僅隻是因為……看李孤星比較順眼?
嗬,有趣。楚長醉笑了起來。
巧是,他跟那個掌櫃有個共通之處,他剛巧也看李孤星挺順眼。
來客棧之前,他還曾經猜測過這個掌櫃是個濫殺無辜人,可是眼下,他突然發現這家夥可能比他想象中有意思多。
畢竟李孤星那個家夥沒有人比楚長醉更清楚了,又臭又硬,如果不是因為想要利用他,而真隻是無條件收留他,那這掌櫃或許……跟他之前想象有些不同。
楚長醉自己也是一個很有趣人,他很喜歡跟有趣人交朋友,就如同李孤星一樣。
如果有機會,他一定要跟這個很有意思掌櫃好好認識一下,坐在一起好好喝上一壺酒,雖然眼下這種情況著實不太可能了,各大門派幾乎都緊盯著這邊,這段時間這個客棧就是風口浪尖之處。
而且……最重要是,掌櫃這個人他看不透。
他實力和他背後勢力都成謎。
風無痕當初說是去邊塞,原來竟是去了西域,沒人知道這兩百年之中他在那裡究竟經曆了些什麼,其實楚長醉很懷疑江湖上除了他以外,目前還沒有其他任何一個人猜出來那個掌櫃來曆。
這世上活到兩百歲人屈指可數,可是就算是一個再平凡不過人,活了兩百年都已經非同常人了,更彆說是風無痕。
楚長醉頭一次遇到一個給他感覺這麼危險人,他總覺得掌櫃身上隱藏秘密有很多,沒人知道這兩百年來風無痕到底都經曆了些什麼,也沒人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麼。
隻是一般情況下楚長醉覺得有趣人,江湖上大部分人卻都不是這麼認為。
他腦子裡想了半天,就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了一些人腳步聲,臉色慢慢陰了下來。
“怎麼了師兄?”他小師弟見他師兄突然間不說話了,就也跟著停了下來。
“師弟,你先走。”楚長醉語氣很輕柔。
他害怕嚇到自己小師弟,畢竟他這師弟雖然身手不錯,但是這還是第一次出穀,性格也極為膽小。
“啊?為什麼?”小師弟表情迷惑。
“沒什麼。”楚長醉笑道,“隻不過是後麵有人跟著咱們而已。”
“啊!”
“你還記得回客棧路吧?那邊有很多人在,到了那裡就安全了,我引開他們,你帶著人先順小路走,我先跟他們繞上一會。”
“喂,喂,師兄,彆走,等等我啊!”
楚長醉說完就隨手把華山派長老扔給了他小師弟,然後幾息之間就消失了蹤影。
“師兄!”小師弟一臉懵扛著那個華山派長老。
“彆,彆留我一個人,我害怕啊!”
……
楚長醉走了以後,馮卿跟李七一起收拾大堂。
這群人剛才菜沒點幾個,倒是作了不少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