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街角這邊,楚長醉和其他幾人之間的氣氛極為緊張。
外麵的烏雲逐漸散去,眾人都凝望著地上那一大灘黑紅色的血,那血的顏色觸目驚心。
楚長醉雙眼緊閉,從剛剛那一刻起,就像是已經喪失了全部的力氣。
“師兄,你……”小師弟雖然被楚長醉趕著走,但是卻沒有離開。
他的臉上全部都是焦急的神色,想去攙扶楚長醉,但卻又顧及著他的身體狀況,遲遲沒有動。
他本以為華山派的長老會轉身離開的,哪想到他們也沒有動。
“你算出來什麼了嗎?”華山派長老不死心的繼續追問道,他的臉上是一種特彆急切的神情。
他就像是絲毫不在意楚長醉究竟受傷的有多重,隻關心算出來的結果。
楚長醉微微的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又轉過了頭。
“您這是在乾什麼?”小師弟上前來攔住了華山派長老,想要阻止他繼續追問,奈何華山派長老僅僅隻是揮了揮手,就把他攔在了一邊。
楚長醉儘管身體上非常痛苦,五臟六腑都像是在燃燒一樣,但是他的腦子卻還是清醒的。
他現在想要去阻止那個華山派長老,奈何他現在整個胸口都是麻木的,裡麵彌漫著一股腥甜的味道,反噬帶來的後果非常嚴重。
嚴重的都有些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知道走火入魔的後遺症有大有小,現在最好安靜的待在一個地方,然後等待著看事態的發展,因為走火入魔的反應往往跟引起走火入魔的誘因有關。
然而,就他剛剛算出來的那個古怪的卦象來看,他是真的猜不出來自己這一次的後遺症究竟會是什麼樣。
隻是華山派長老的反應也的確有些超出了他的想象,他本以為同樣身為大門派,華山派長老不至於會像現在這樣逼他,但眼下這個狀況的確有些意外。
之前那個被李孤星殺了的華山派長老是華山派的什麼重要人物嗎?又或者是這一次華山派是事先收到了什麼重要的任務?
不對,這件事有些蹊蹺。
楚長醉雖然從來沒有自得過,但是他得承認如果他要是死了,那在江湖裡絕對算得上是一件大事,如果是跟華山派的人在一起的時候死的,那麼鬼穀門一定會向華山派發難。
華山派長老沒必要這麼逼的他這麼緊,感覺就像是……他們迫切的希望知道掌櫃的身份,對這件事的重視程度甚至超出了李孤星本身。
難道華山派自己也猜出來什麼了?
那個掌櫃的身上有什麼值得他們覬覦的東西,這樣東西的重要性甚至能夠讓他們不顧及一個大門派的報複?
此時此刻,即使楚長醉想要避而不談,恐怕也已經做不到了。
“賢弟,快說說你到底算到了什麼!”華山派長老莫名的激動,“快告訴我!”
他為了問出具體情況來,甚至上前扶住了楚長醉的肩,逼迫他抬起頭來看著自己。
楚長醉被他這麼一動又差點噴出一口血,後麵的小師弟眼睛冒火,眼看著就要衝上前來了,卻被楚長醉一個眼神就給製止了。
他將小師弟護在了自己的身後。
稍微緩過一口氣的楚長醉終於有力氣對著華山派的長老們說話,他深吸了一口氣道,“我看見了一個小童……還有三個並排站在一起的人。”
“那三個站在一起的人我都不認識,倒是其中有一個長得很像少林的誌遠大師……”
楚長醉一邊慢慢的交代著自己看見了什麼,一邊用眼睛小心的看著周圍,想要找出一條逃跑的路線。
走火入魔的後遺症逐漸反了上來,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開始漸漸的發麻了,一種說不出來的奇怪感覺遍布了他的四肢,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在不斷的被拉扯,又在不斷的被撕碎……
……
馮卿已經穿好了衣服準備出門。
她猶豫了一會,從床頭摸到了一個東西踹在了身上。
——防狼電擊器。
這東西現在都已經沒有賣的了,但是在當年堪稱是泛濫,街邊上賣的雜誌後麵全都是這東西的廣告,當年的價格隻需要一百多,堪稱物美價廉。
馮卿按了一下按鈕,聽見了劈裡啪啦的聲音,心裡微微的舒服了一點。
畢竟大半夜出門,不帶點什麼東西,總覺得有些心慌。
她也不準備直接出去,先趴在門口觀察一下情況,如果情況對的話,她就出去開撕。
如果情況不對……那她就貓著裝死。
馮卿到了門口,悄悄地從門縫那邊看了一眼外麵的狀況。
其實那裡離客棧還有點遠,從這個角度,僅僅隻能看到那邊的一部分景象,另外的大半部分都被牆擋上了。
也正是這麼一看,馮卿忽然就一愣。
剛才在樓上用那個奇葩的攝像頭她完全認不出來誰是誰,但是一親眼看見,她就立刻認出來了這個人是誰。
這不是前幾天那個一直愁眉苦臉的帥哥嗎!
他怎麼大半夜的在這裡?
馮卿瞬間就來了精神。
她屏息凝神的觀察著那邊的景象。
不得不說,濾鏡和顏值是改變氣氛的兩大殺氣,剛才她在上麵還以為到了陰曹地府呢,結果現在下來看見真實的情景,竟然還不錯。旁邊再立個攝像機和打光什麼的,就有點以前劇組半夜在客棧前麵拍夜景時候的樣子了。
有時候一個人即使不露臉也能看出來顏值如何。
馮卿這麼久在橫店待著,早都已經待出心得了。
像那個帥哥半跪在那裡,即使是這種姿勢身姿也是挺拔的,透過那身衣服還能隱隱的看見他細細的腰身,換作是一個稍微壯一點的人恐怕都沒有這種效果。
單就這個姿勢而言,馮卿敢斷定他就已經秒殺了一片她曾經見過的小演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