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最近鬨的轟轟烈烈的, 然而這跟馮卿都沒什麼關係。
馮卿更關心她自己。
其實,她最近的身體狀況其實不是很好。
所謂的“不好”,具體表現為半夜總是失眠盜汗, 而且經常有種心慌心悸的感覺,而且有時候會覺得惡心, 想吐。
馮卿根據自己活了二十來年的經驗, 查了很長時間的百度,最後判斷。
……自己應該是閒的。
其實想想, 以馮卿的這個生活方式,現在還能保持的這麼健康,也屬實是一個奇跡。
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後一躺躺大半天, 沒事就玩手機打遊戲, 可樂管夠,然後熬夜到淩晨再睡覺。
反正人類就是這麼個神奇的生物,不是累的半死,就是閒的半死。當頹廢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人也是會出事的。
【不是什麼大毛病, 要不要去看點中醫啊?】馮卿把自己最近的狀況跟她老媽說了一下,她老媽是這麼回答的。
馮卿的老媽是個堅定的養生愛好者, 跟馮卿完全是兩個極端的那種, 每天一萬步, 兩場廣場舞。
【呃, 也不是不行?】馮卿突然間覺得這個建議有點靠譜。
她也不敢跟她媽說太多實話,要是讓她媽知道她每天的生活作息那就真的麻煩了,所以她也隻是說自己最近體質不太好。
【你附近要是有靠譜點的中醫就去看看吧。】她媽說道。
掛上電話,馮卿沉思了起來。
你彆說。
這地方彆的都缺, 中醫是真的不缺。
“咱們這附近有沒有什麼好點的中醫啊?”馮卿轉頭就開始瞎打聽,結果還真讓她找到了個可以的中醫。
那天馮卿出去遛彎,順便過去看了一眼,大夫本人不在,隻有小童在,馮卿就跟小童約定了三天後的中午,讓大夫來客棧上門看病,她到付結賬。
或許是由於比較怕死,所以馮卿最近吃東西和睡覺還都是注意了一點。
“掌櫃的,今天不吃肉嗎?”李七小心的問。
“不吃了。”馮卿揮了揮手,“最近幾天都不吃了,吃點清淡的就好。”
她隻是隨口這麼一說,動機來源隻是因為被自己的身體狀況給嚇到了而已。
然而馮卿不知道的是。
她的這句隨口說出來的話,給客棧裡麵的其他人都造成了多麼大的震動。
……
李七下來後,徑直走到了廚房。
那裡早就已經聚集了一群人。
“掌櫃的居然要吃素?”客棧裡其他人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都瞳孔地震了一下。
這叫什麼?
——齋戒三日啊。
“有那個必要嗎?”楚長醉喃喃的道,“不過就是見一個人而已,就算那個人是易尺雪,這未免也太……”
眾所周知的是,掌櫃的是一個狂熱的肉類愛好者。
楚長醉長了這麼大就沒見過像她那麼能吃肉的,簡直無肉不歡。
“那個易尺雪究竟是什麼人啊?”安火莎希用自己不太流利的漢語很是不爽的說道,“居然敢讓掌櫃的為他吃素。”
“行了。”風惜弱的聲音從後麵傳來,聽上去有些無奈。
“你們幾個安靜一點。”
他看著眼前的這幾個家夥,一個是隻知道殺人的殺人狂,一個是小屁孩,還有一個西域人,身手倒是都挺厲害的,但是在這種事情上完全指望不上他們。
他們隻是覺得掌櫃的為了易尺雪那個人齋戒三天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完全想象不到那來人究竟是誰。
——是易尺雪啊。
風惜弱可能是客棧裡唯一一個知道這件事輕重的人。
“像他們那種層次的人,對於這種見麵,總是會特彆重視的。”
風惜弱說這話的時候,身上終於顯露出來了一絲生死山莊莊主的風采。
“而且,像他們那種人之間的交流,往往也已經不是我們這種人能夠明白的了。”
——江湖中兩個頂尖高手之間的碰麵。
易尺雪下山了,對於江湖人來說,易尺雪這樣的人物一舉一動都會牽動無數人的心。
畢竟易尺雪平日裡都在雪山上練劍,很少有下山的時候。
而他下山往往都是為了……殺人。
但是對於客棧的人們來說,易尺雪這次下山來是為了什麼,簡直顯而易見。
除了為了掌櫃的,還能為了誰呢?
“我當然知道這次碰麵很重要。”李七突然說道,“如果碰到一個當世刀法第一的人,想必我也會像掌櫃的一樣興奮的。”
他隻是覺得不爽而已。
區區一個易尺雪罷了,憑什麼要讓掌櫃的做出這麼隆重的架勢來?
——李七心裡的不爽代表不了江湖中大部分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