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最近有關於掌櫃的和易尺雪之間的事情已經傳的沸沸揚揚的了。
很多人都不知道易尺雪被掌櫃的點化的事情,但是之前易尺雪前來找掌櫃的這件事大家還是清楚的。
易尺雪出門必殺人。
但唯獨上一次,易尺雪並沒有動手。
人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既然什麼都不知道,那就更容易眾說紛紜。
就有那不知從何而來的好事之人,開始根據當晚的事情胡編亂造起來,編著編著,居然還真像那麼一回事。
他們稱掌櫃的和易尺雪是一對天生的對手。
二人同為當世之天才,同樣劍術超群,也同樣的孤寂。
在此之前,易尺雪常年一個人住在高高的冰山之上,從來都不曾有過什麼心靈相通的人,仿佛他的人生裡隻剩下了劍,和殺人。
而掌櫃的,則神秘莫測,卻又偏偏吸引了江湖中所有的目光。
這自然,也就包括了易尺雪。
一間客房裡。
一個像劍一樣冷的男人坐在那裡。
他的手邊放著一把劍,這把劍隨時都不會離身,仿佛這把劍才是他最忠誠的情人。
剛剛給他負責換水的小二瑟瑟發抖的走了下去,忍不住偷偷的看了他一眼,卻又像是被傷到了一樣,低頭飛快的溜走。
他不敢抬頭看眼前這個男人一眼,甚至都不敢去聲張。
因為他知道,對於眼前的這個男人來說,稍微談論一點點跟他有關的事情,恐怕小命就要不見了。
這個男人住的是最好的上房,床是最柔軟的床,茶是最新的茶,房中熏著最好的香。
但即使是最好的門,也依舊阻擋不了外麵的聲音朝著屋子裡偷偷的溜進來。
似乎是樓下有個說書人正在講著書。
這個男人喝了一口茶,聽著那說書人口中說出來的話。
“你可知,這世上最快的劍究竟有多麼冷?”
“這是你我都無法想象的。”
“當世之人,隻有她,才能了解他的劍,也隻有他,才能了解她的心。”
這個男人並沒有阻止下方的說書人繼續說書,也沒有出聲,隻是淡淡的又喝了口茶。
他的心中又浮現出了那個影子。
——那個高潔,孤寂,仿佛和身後的月亮融為了一體的影子。
就像是一把劍。
易尺雪的臉上少有的出現了一絲很淡很淡的笑容,然後又快速的褪去。
他的心中又浮現出了剛剛說書先生說的最後一句話。
“心靈相通的兩個人啊……”
此時此刻,外麵有人敲響了他的窗戶,他的笑容猛地停了下來,對著外麵淡淡的喊了句,“進來。”
話剛說完,一個人從窗戶外溜了進來。
那是個長的很俊朗的男人,臉上仿佛總是帶著一絲笑意,永遠開開心心的樣子。
他對於眼前這個像劍一樣可怕的男人沒有絲毫懼怕的樣子,很隨意的就坐了下來,甚至還自顧自的倒了杯茶給自己喝。
“來我這裡,像你這麼無法無天的還是頭一個。”易尺雪道。
“這有什麼關係,我想你也不會生氣。”剛剛進來的那個人笑著說道。
他裝模作樣的喝了杯茶,然後誇張的長歎了一口氣,“好茶啊!”
“你向來隻喜歡喝酒,想必來了我這也不是為了喝茶的。”易尺雪淡淡的道,“說吧,你來這究竟是為了什麼?”
“沒什麼,隻不過我聽說最近江湖中劍最快的兩個人要相遇了而已。”那個人笑著說了一句,“到處都在傳你們兩個是什麼心靈相通的密友,我覺得能被你稱作朋友的人,恐怕不是什麼簡單的人。”
“她是當世我最為看重的人了。”易尺雪並沒有否認這個說法,“就像是月亮一樣,宛如仙人一樣。”
“連你都這麼說,那我更應該好好見一見了。”那個人瞬間就驚喜的瞪大了眼睛。
“見一見嗎?”
易尺雪想著掌櫃的樣子,身上的劍意不知不覺的散發了出來。
旁邊的人看見易尺雪這個樣子,也就閉上嘴不再說話了,不過他的眼中也充滿了好奇。
能被易尺雪稱作是心靈相通之人,那麼那個掌櫃的究竟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
馮卿正在床上躺屍。
她躺了半天,總覺得自己現在這麼繼續躺著有點過分了,於是她振作了一下,又稍微換個姿勢。
“明天中午大夫就來了,到時候開點藥調一調。”馮卿想。
她抖落了一下旁邊的江湖小報,忽然間愣了一下。
“易尺雪的密友?”馮卿一個咕嚕就爬了起來,一臉興奮,“等等,這個劇情我好像見過,這種因為劍術好而心靈相通什麼的……”
她看了半天,又揉了揉鼻子。
“唉,話說回來能被易尺雪稱作密友的人,一定也是一個特彆牛逼的厲害人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