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卿正在這裡玩命的找呢,而與此同時,那邊的師兄弟二人正準備一起看那幾封信。
“這花辭樓倒也真是專業。”師弟連連讚歎,“害怕這些信會散開,居然特意用這種神奇的膠水粘上了,就也散不開了。”
這份情報都是被裝訂好的,而且,外麵的那個封皮摸起來還帶著一種硬硬的感覺,不是那種廉價的裝訂。
師兄隨手翻開了一頁,想好好的看看這些信裡麵到底都寫了些什麼東西。
他的這個小師弟此時此刻居然還在糾結這種包裝封皮的無關緊要的小事。
不過,師兄的心裡倒並不是很著急。
他知道,自己的這個師弟一向腦子特彆的直,他說什麼就是什麼,而且認死理。
隻要認準了一個道理,就絕對不會轉彎。
所以,師兄一點都不用著急,之前他給這個師弟下的心理暗示已經足夠多了,以師弟這個腦子,他最後絕對會堅定地認為大義滅親才是對的。
“師兄。”
而就在師兄剛剛翻開這一疊信的時候,師弟終於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
他認真的說道:
“師兄,如果你真的要把這些信原原本本的交給掌櫃的,那我也不會阻止你的,我現在想明白了,師父做錯了事,如果不阻止他,那麼一切都晚了。”
師弟在那邊還在認真的思考著這件大義滅親的事情時。
……師兄這邊,卻早就已經翻到了中的某一頁。
與此同時,幾行字映入了他的眼睛裡。
“你的徒弟知道你抱有那種情感嗎?”
“不知。”
“那你有悔嗎?”
“不悔。”
……
嗯?
好像有那麼點奇怪。
師兄忽然警覺的皺起了眉。
那一瞬間,一種奇怪的第六感襲擊到了他。
雖說很奇怪,但這奇怪也未免有些太奇怪了。
帶著某種疑惑的情緒,師兄又往下隨手翻了好幾頁。
映入眼簾的,是這樣的幾段話。
“就宛如前世錯過的姻緣一樣,我們兩個正是這樣的怨侶。”
“明明有無數種可能會讓的紅線糾纏起來。
“偏偏,卻是這個師徒的身份,讓我們無論如何都開不了口。”
……
“啪!”
師兄猛地把書合上了。
“怎麼了,師兄?”他的師弟在旁邊依舊一臉的天真無邪,一無所知。
他師兄轉過頭,看著師弟,突然間覺得自己的嘴唇哆嗦了一下。
而師弟則依舊還是一臉天真無邪的樣子。
“怎麼了師兄?我們還是先回去找掌門吧。”
師弟一邊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師兄,一邊特彆認真的說:“這種私密信件裡麵一定藏了不少機密,到時候我們要把門派上上下下的長老全部都叫過來。”
“到時候我們就當著所有長老和掌門的麵,一起來讀這些信,到時候一定能把那些潛藏著的臥底全部都抓出來的!”
小師弟的眼睛裡滿滿都是興奮。
他已經想到了有那麼一天,整個江湖裡麵終於不再受一刹間所困擾,江湖終於太平。
而他不知道的是。
他的師兄通過他的描繪想象出了一幅畫麵。
僅僅隻是在想象出來的第一秒,師兄心臟瞬間就偷停了一下。
——當著門派內所有長老和掌門的麵。
一,字,一,句,的讀出這些信。
“等,等會!”師弟還沒來的及離開,就突然被身後的師兄叫住了。
師弟有些茫然的轉過了頭。
“你著什麼急嗎?”師兄突然一反常態,把師弟給拉了過來。
“可是,不是剛剛你說的嗎?”師弟自打下定了決心以後,就格外的積極。
他眼睛中充滿著現在的江湖人很少看見的光芒,讓人毫不懷疑,如果可以,他現在會毫不猶豫的為江湖的安穩儘自己的每一分力。
“等等!”
但是最終,師弟還是被師兄給拉了回來。
師兄低著頭半晌,忽然把頭抬了起來,露出了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我突然間覺得……他畢竟是養了我們這麼多年的師父。”
師弟臉上露出了有些茫然的神色。
他不明白,自己那說一不二的師兄怎麼這一次突然間改變了自己的主意。
而那種茫然的神色也落入了師兄的眼中。
他的心裡咯噔了一聲。
糟了。
一種極其不好的預感出現在了師兄的心頭。
就如同師兄剛剛所想到的那樣——他的師弟,是一個極其認死理的人。
“師兄,你……”
師弟的眼神忽然間變得警覺了起來。
他可能自以為自己的眼神比較隱蔽。
但殊不知,他的那點心理活動都幾乎快寫在臉上了。
“先不聊師父的事情了,你覺得咱們從哪條路回去比較合適?”師弟一邊問一邊小心翼翼的把手藏在後麵,試圖去摸自己放在腰間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