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麼東西?”
李七偷偷的繞到了楚長醉的背後,把他嚇了一跳。
心裡雖然跳空了一拍,但楚長醉還是淡定的給出了回複。
“沒什麼,隻不過是話本而已。”
“真少見啊。”李七道,“你居然會對這種東西也感興趣。”
“偶爾會有那麼一點興趣。”楚長醉道。
李七隻是隨口一問,並沒有多看幾眼的興趣。
他問完轉身也就走了,隻剩下楚長醉一個人長長的喘了幾口氣。
他又翻出自己手裡的話本看了一眼。
其實自打上次楚長醉在掌櫃的那裡看見了那個小小的牌位以後,他就一直在暗地裡偷偷的搜查當年的事情。
不得不說,當年的事情遺留下來的線索的確不多,曾經一刹間的臥底更是多到數不勝數。
想從這些事情裡麵搜索出掌櫃的曾經可能做過的事情,未免也有些太困難了,即使是楚長醉這樣的聰明人,也要花費不少時間。
不過終究,還是讓他找到了那麼一點蛛絲馬跡。
楚長醉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那個叫曲晚園的前輩在傳聞裡跟掌櫃的幾乎是天差地彆的兩個人。
風無痕在傳說中一直是一個殺人如麻,除了殺人之外對其他事毫無興趣的人。
而曲晚園前輩則是一個性格很溫柔,朋友眾多,被無數人仰慕的人。
該不會是弄錯了吧?
楚長醉又一次有些不確定了。
他放下了自己手中的話本,正想著先去把賬算了,掌櫃的事情以後再說,就突然聽見外麵傳來了掌櫃的和另外一個男人的聲音。
楚長醉好奇的探頭過去看了一眼。
掌櫃的在跟那個人說什麼?
“我真的沒有辦法幫你。”馮卿都複讀了無數遍了。
她都有點無奈了。
奈何,她麵前的這個大哥,卻還像是聽不懂話一樣,堅持說自己能幫他。
這讓馮卿開始思考自己是不是最近的太過慷慨了,所以才會讓周圍的這群人都聽說了她大方的名聲。
楚長醉注意到客棧裡的其他人都像是站在一邊看熱鬨,就也跟著走了過去,問了下站在那裡的安火莎希,“那個人怎麼回事?”
“求掌櫃的來救他。”安火莎希道。
“嗯?”楚長醉在心裡轉了一圈道,“是誰給他出的主意?”
“不清楚。”李七道,“不過我心裡倒是有一個猜測。”
“誰?”客棧的其他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他。
“……易尺雪。”
李七沉默了一會後說道。
聽了李七的話後,客棧的眾人也紛紛沉默了下來。
……
無名客棧雖然一直以來在江湖中都有著幾分屬於自己的獨特地位,但是從來也沒人把它當成過是一個什麼組織。
所以,就也更沒有什麼人會來求助一個在外人眼裡這麼可怕的掌櫃的了。
即使是那些寄宿在客棧的客人們,他們大部分也隻是縮在自己的房間裡,從來都沒有人敢出來跟掌櫃的當麵說什麼話。
而掌櫃的更是從來視這些客人們如無物。
平時即使是擦肩而過,掌櫃的都不會將視線投在他們身上一眼的。
不過要說起掌櫃的在這個世上是否還有什麼理解她的人,那麼,即使是客棧的夥計們也不得不說出一個人的名字。
——易尺雪。
如果是這個人,那麼他倒是或許能看透一點掌櫃的,所以他出主意倒也是可能的。
心思流轉之間,客棧的眾人們保持著敵不動我不動的態度,在那裡安靜的看著。
而這邊的馮卿,則是愁的頭都要大了。
她對麵的齊羽書表麵上看起來很平靜。
實際上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緊張的手都在發抖。
隻有來到這個掌櫃的麵前,才能感受到那種可怕的壓迫感,如果不是抱著必死的決心過來,想必他現在早就已經暈過去了。
但是,他麵前的掌櫃的卻依舊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
齊羽書的心慢慢的開始變涼。
的確。
讓他來到這裡的人正是易尺雪。
齊羽書是抱著九死一生的心,去請求這位當世有名的劍客能夠救一救自己的妹妹的。
然而,在他在雪山之上跪求了三天三夜以後,這位劍客卻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我幫不了你。”易尺雪道,“我與一刹間無冤無仇,如果我出手,那麼一刹間就會結下淵源。”
齊羽書當時覺得自己的意識都已經模糊了,他最終在快要暈過去之前,卻忽然聽見易尺雪說的有一句話。
“不過,當今世上,能夠救你的倒是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