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這是有了新歡?”
楚長醉在自己的房間裡驚疑不定的想到。
那個女人。
那個能被掌櫃的抱在懷裡麵輕聲哄著的女人,到底是誰?
……
自打那天看見掌櫃的將一個陌生人摟在懷裡,細心的替她上妝以後,楚長醉就這樣心神不定了好幾天了。
雖說楚長醉對於彆人喜歡誰的這件事從來都不會過問,但是掌櫃的卻是個例外。
畢竟……
身為客棧夥計的楚長醉,可是清楚的知道風無痕不是什麼良善人的。
在風無痕出名的那段時間裡,他可一點都不像現在這樣隻是安靜的待在一個江南的小客棧裡,那時候的他出現在哪裡,哪裡似乎就會流血。
可以說,曾經的風無痕是一個可怕的夜叉星。
然而對於這樣的夜叉星,最好的方法是將他殺了,又或者,找一根適合他的鏈子,鎖住他。
雲舒君就曾經是風無痕的那根鏈子。
——然而現在,那根鏈子,似乎就要斷了。
楚長醉隻要一想這件事,就覺得一身冷汗。
他頗有些頭疼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最近江湖中有關於掌櫃的名聲似乎還挺高的。
這的確有些出乎楚長醉的意料,但是卻又在情理之中。
畢竟,雖說有各方勢力的打壓,但是總體而言,已經有不少人都注意到了這個神秘又有些古怪的掌櫃。
他們未必知道掌櫃的曾經的身份是什麼,但是他們知道掌櫃的是一個敢於跟一刹間正麵對上的人。
這種最為基本的敢於跟強大的的惡人作對的感覺的確能夠輕易的激起每個人心中最基本的豪情。
楚長醉其實在心裡也一直有些佩服掌櫃的。
他其實也是一個蠻喜歡看各種傳記的人,倒不如說這是身為算命先生的本能,然而他將那些著名人物的身世幾乎快要倒背如流,也找不到幾個像掌櫃的這樣有趣的人。
他願意留在客棧裡,未嘗不是因為被掌櫃的吸引才會留下來的,而楚長醉相信這個客棧裡的其他人也都跟他一樣。
這個奇怪卻又格外有趣的客棧。
人的一生能遇到多少個有趣的人,哪怕是在這浩瀚的江湖之中。
楚長醉發現,自己最近甚至都有些沉迷進這種生活裡麵了。
沉迷於一件事物裡的表現有很多,對於楚長醉來說,就是他開始對了某件事有了歸宿感。
跟李七這種看起來精明,實際上給根骨頭就可以跟著走的家夥不同。
楚長醉其實是像貓那樣很內斂的性格的。
他可以厚著臉皮,用小孩子的聲音說話,但是卻不願意告訴對方自己真正的名字。
他差一點就要把身為無名客棧的夥計當成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了。
然而此時此刻,現實卻突然給了他當頭一棒。
的確,雖說讓掌櫃的不找新歡聽起來有些殘酷,也有些沒良心,但是楚長醉也清楚的知道,掌櫃的沒有新歡是對這個江湖最好的一件事。
果然。他微微自嘲的笑了笑。
雖然平時他總是嘲笑那些名門正派的人不把人命當人命,可是真的到了自己身上,他發現自己也有那麼一點想要強人所難的意思。
這或許就是因為他出生於大門派的緣故?
雖然自嘲了許久,但是楚長醉倒也沒忘了這個最根本的問題。
“總要把那個女人的身份搞清楚。”他暗暗的想到,“隻有搞清楚了那個女人是誰,才能對症下藥。”
那個女人一直都躺在掌櫃的懷裡,動也不動,似乎是身體很不好的樣子,楚長醉不認為能被自己掌櫃的看上的女人會是什麼簡單的姑娘,所以她一定來頭不小。
想到這,他的表情有些心事重重。
先要調查一下最近江湖中有哪裡的大家閨秀突然失蹤,或者不經常出現在大眾麵前的。
最好連那些不世出的家族也要好好的研究一下。
……最近,馮卿其實對於客棧裡唯一一個小朋友的身心健康沒有太多的關注。
她似乎是終於對那個人體模型玩出了一點興趣愛好。
沒事的時候,馮卿會拆下來身體的某個部位玩一玩,或者是給它畫上漂漂亮亮的妝,好好打扮一下。
每個女孩子都有擁有一個芭比娃娃的夢想,而馮卿本以為自己沒有,但是現在她悟了,她壓根就是因為窮。
假如有一個機會可以讓她打扮一個娃娃,她一定會玩的比誰都要花。
她最近特彆喜歡把自己衣櫃裡的那些衣服往這個模型身上套,各種各樣的小裙子,蕾絲邊,還有可愛的貓耳朵,小胡蘿卜發夾…:
每次看見這個人體模型被她這樣一頓玩耍之後妖魔鬼怪的樣子,馮卿就特彆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