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興奮,就像是把芭比娃娃的胳膊和腿撕的滿天亂飛的熊孩子一樣。
沒辦法,馮卿自己的化妝技術其實隻能說是在水平線上,稍微放飛自我一下,那奇怪的妝容一定慘不忍睹。
——如果這個人體模型先生有靈魂的話,它一定會死不瞑目的。
……
對,這裡有一個很細節的問題。
這個人體模型,是一個“先生”。
……
其實這個問題也很好理解。
畢竟,這個人體模型是用來代替某個小明星負責躺在床上裝屍體的。
而那個小明星是先生,這個人體模型自然也可以被稱之為先生。
當然,令馮卿心甘情願的加上這兩個字後綴的,除了她算是那個小明星的路好以外,其實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那就是這個人體模型做的著實精細。
它並不是大路貨。
反正,馮卿認真的觀察過這個模型以後得出來的結論是,劇組錢肯定是花到位了。
各種各樣有的沒的,必要非必要的細節……
一些完全沒有必要做出來的位置,也算是稍微的還原了一下,這一點馮卿也表示可以理解,畢竟她記得當時劇裡麵那個躺床上的小明星穿的是緊身衣服來著。
對此,人生的百分之八十的時間都用在吃瓜的馮卿冷冷一笑,露出了早已看淡的眼神。
這年頭,真人為了搏出位都可以墊呢,更彆說是個假人了。
這年頭反正真的東西也不多,尤其熒幕上的那些東西,大家在糊弄人的這件事情上瘋狂內卷,形成了一副勃勃生機,萬物競發的境界。
不過馮卿有時候也著實覺得那個做工很粗糙的玩意有些礙事,畢竟劇裡麵人體模型先生要穿緊身衣,她的蕾絲襪也挺緊身的。
這不得不說是馮卿給人體模型先生化妝時的一個在心裡揮之不去的遺憾。
“話說這個頭是這麼擰下來的啊。”馮卿在這裡一邊給人體模型化妝,一邊仔細的研究。
她最近已經能非常順利的把這家夥的頭和四肢都卸下來了,這東西一開始掌握不到訣竅的時候卸的很困難,可一旦掌握了訣竅,就像是習慣性脫臼一樣,稍微用力就下來了。
馮卿嘗試過晚上睡覺的時候把頭放在枕頭邊,用來辟邪,她這家夥總有點被迫害妄想症,老是擔心著有人會半夜三更的到她的房間裡偷襲她。
從這一點上,也足矣可見馮掌櫃跟她的小人體模型最近相處的很是默契,從一開始的不敢上廁所,到現在的敢睡一個被窩,的確算得上是個很大的飛躍。
她準備今天晚上給她乖乖的人體模型畫個美美的妝,然後跟它好好的睡上一覺。
吳川在客棧住了將近有一個星期了,不得不說,他最近吃了睡,睡了吃,日子過得著實瀟灑,就是對於掌櫃的還是一無所獲,
他開始懷疑,自己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夠收集完線索了。
這讓吳川心裡微微的悵然了一秒。
不過很快,他倒是找到了一個可以讓自己忙起來的事情。
寫話本。
很少有人知道,錦衣衛底層打工人吳川有著一個非常不樸素的愛好,寫話本。
這可能跟他這麼大歲數了還會因為一段大俠的事跡而興奮的控製不住神情有關。
沒事的時候,吳川就會自己一個人安靜的寫上那麼一會。
他身為錦衣衛,其實本身的武功並不高,唯一的天賦,就是聽力特彆的厲害。
就像前幾日他在房間裡也能夠聽見廚房的聲音一樣。
這也是當初他為什麼會被招進錦衣衛的原因。
吳川有時候會把自己聽見的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悄悄地打碎,然後整理進自己的裡,很少有人知道吳川會用這種方式來發泄自己的情緒。
他一向是個藏不住什麼心事的人。
今天他依舊還在屋子裡麵寫話本,寫著寫著,他突然聽見旁邊似乎傳來了什麼人的爭吵聲。
怎麼回事?吳川微微的有些詫異。
誰敢在這裡吵架?
他聚精會神的聽了片刻,似乎吵架的是一個聲音低沉的男人,和一個還未變聲的小孩子。
“不要探究那個女人是誰了。”廚房裡,李七冷冷的看著楚長醉道。
“你居然早就知道?既然這樣,那你為什麼不說呢?”楚長醉微微有些生氣。
“我不說自然有我的理由。”李七冷酷的道,“但是,你不要再繼續探究這件事了。”
“為什麼?”楚長醉道。
“因為……”李七想起了那個冰室,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再探究下去,那會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