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熊孩子到底是真懂了還是假懂了?為什麼突然一副眼睛裡閃閃發光的表情啊?
馮卿的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鬱悶感。
這世界上沒有比熊孩子聽不懂人話更加讓人鬱悶的了。
假如說她是對自己的錯誤有了理解,那麼她現在至少應該心虛的低下頭,可是現在這樣一臉的興奮算怎麼一回事?
“原來掌櫃的你一直在看著我啊!我就知道什麼都瞞不過你!”安火眼睛亮晶晶的說道。
馮卿整個人突然就懵了。
唉?
安火莎希也不管自己說的話給掌櫃的造成了多麼大的衝突,她說完就開開心心的又重新變回了小貓附體的模式,開始在馮卿剛洗完的衣服上來回蹭。
馮卿坐在椅子上,瞳孔渙散,看她的表情,似乎是陷入了深深的迷惘和恐懼之中。
她也並沒有注意到下麵的小屁孩在乾什麼,而是捂住自己的臉,從指縫裡能看見到她那擴大的瞳孔。
——她到底做了什麼,才能讓安火說出這種二次元標準病嬌的台詞。
這種宛如從小就沒有受過一點關愛,隻能通過各種方式引起彆人注意,末了在彆人用厭惡的眼神看著時,心中卻隻充滿了被關注到的歡喜感……
為什麼安火能如此熟練的表現出來啊?
所以昨天晚上她偷偷的跑出去,隻是為了吸引她這個掌櫃的注意力,從而獲得更多的關愛嘛?
這麼苦逼的二次元人物設定,她自己曾經用過也就算了(?),自家夥計也開始感染什麼的,不要啊!
馮卿表麵上一言不發,心裡的小人卻已經成了一副痛苦的呐喊狀。
這個小人在她的內心世界逐漸石化,慢慢的開始變成了一個雕像……
馮掌櫃沒有意識到,自己在黑化的時候,在陰影處靜悄悄的摸過來了幾個人,小心的躲在那裡。
安火莎希還在對掌櫃的撒著嬌,可是眼底卻是一片的冰冷。
居然真的是這樣。
積幽派出身的安火莎希對於叛徒這個詞終究是不陌生的,畢竟她曾經就是一個叛徒。
所以,她更清楚麵對叛徒的時候應該怎麼做。
昨晚安火莎希也隻不過是跟自己的手下隨口一說而已,但真實情況究竟如何,她其實也並沒有確定。
看來她終究還是少了那麼一點戒心,或者說是警惕,以至於讓掌櫃的都不得不開口提醒她。
安火莎希知道這麼久以來,掌櫃的從來沒有出過客棧。
她還知道掌櫃的幾乎每天都無所事事,看上去除了吃飯,就是在撫摸那塊黑色的牌子,一天中似乎從來都沒有做什麼正經事。
可是誰能想到,這樣的掌櫃的居然能將客棧外麵的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沒關係的,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可是這也不能怪你。”安火莎希忽然聽見掌櫃的開口說道。
她看著安火莎希的眼神格外溫柔。
“什麼事情都不用害怕,因為一切都有我。”
那一刻,掌櫃的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安火莎希是真的看見她眼睛裡有光。
金閃閃的,似乎隻是反射了外麵升起的朝陽。
可卻又似乎像是掌櫃的眼睛裡自己發出來的光。
“我錯了。”安火莎希小聲道,“下次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了。”
她的聲音很軟,像是在討饒。
——畢竟這如果要是放在積幽派,犯下類似的錯誤,不說少半條命,脫層皮還是有可能的。
不過掌櫃的似乎對於這種事情並不怎麼關心。
“無所謂,不用太緊張,快點回去睡吧。”她隻是這樣淡淡的說道,“我也要回去睡了。”
說完,她起身似乎就要上樓,安火莎希也是在她的這句話中才意識到,掌櫃的很有可能為了等她所以一直都沒睡。
現在的朝陽照在掌櫃的身上,安火莎希此時才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掌櫃的似乎很關心她。
隻不過這種關心在安火莎希看起來,終究有那麼一絲奇怪。
畢竟……掌櫃的可是連一刹間的人打過來都能安穩如山的人,為什麼昨天晚上要因為一個間諜而特意來等她呢?
安火莎希的腦子裡這個想法還沒有想完,就被一群像瘋狗一樣的人給忽然一下圍上,然後又被推搡著回到了後院。
這群人甚至都沒有給安火莎希什麼反應的機會,就給她團團圍住。
其中一個看起來最不聰明的一臉的興奮和緊張,不住的喃喃自語,“江湖第一大情報組織花辭樓裡居然混進了間諜,這個消息傳出去,絕對會引起相當大的地震吧……”
“安靜一點,這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小個子的夥計在旁邊說道。
“跟你們這群頭腦簡單的人根本就說不明白,那可是花辭樓啊!兩百年老字號,這幾乎就像是被人把老巢給端了,不共戴天之仇,而且花辭樓的樓主居然一點都沒有發現……”
安火莎希默默的看向了還在瘋狂嘟囔的風惜弱,一言不發地從他的身邊繞過,然後對著他的屁股就來了一腳。
“不過說真的,掌櫃的一直都待在咱們的眼皮子底下,幾乎都沒有看她出去過,居然對這種事也能知道的這麼清楚。”楚長醉也在一邊沉思著說道。
“你準備怎麼找那個間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