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的麵前是一個站著筆直的人,仿佛沒有任何人可以從他的麵前經過。
那人的身上帶著一種冰冷的感覺,就好像伴隨著風雪而來。
“真奇怪啊,易尺雪,你不是從來不會管這些事情的嗎?”一個人出言嘲諷道。
而站在客棧門前的那個人卻十分的鎮定,他並沒有因為這句話而產生絲毫的動搖。
不過他那身白衣也同樣被鮮血染紅了,一道可怕的刀傷,從他的腹部貫穿而過。
即使他並沒有表現出絲毫頹勢,可是周圍的人卻像是聞到了血腥味的禿鷲一樣,對著他躍躍欲試。
那道傷是被偷襲而留下來的。
一群武林中人聞風而動,有不少人都試圖悄悄的來到這第二家客棧,然後從裡麵找出掌櫃的隱藏的一些秘密。
有許多人都說掌櫃的在第二家客棧裡安裝了許多的機關,這些機關之術精妙絕倫,絕非普通的機關術可以比較的,所以就有不少人想來這裡一探究竟。
然而,始終有一個人攔在前麵。
那個人就是易尺雪。
沒人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來的,也沒人知道他為什麼會攔在這裡。
馮卿喝的迷迷糊糊的,也沒看清客棧前麵究竟都是些什麼人,她來到了充氣拱門那裡,開始琢磨這玩意應該怎麼用。
“我記得這個東西好像是這麼打開的吧?”她偷偷摸摸的上前鼓搗著。
“這樣?”
“還是……這樣?”
……
清晨了。
客棧周圍有不少人都已經醒來了。
裁縫店老板娘抬頭看了一眼外麵的天空。
“上一次,我記得江湖這麼亂的時候,好像還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這裡的天空依舊是湛藍的,四處安靜無比。
如果不是聽見了昨天夜裡傳來的消息,恐怕居住在這裡的所有人都想象不到,外麵是一個什麼樣子。
——昨天夜裡,少說有上萬個人頭落地。
他們是因為居住在這個小鎮上,所以今天早上才能平安無事的從屋子裡走出來,甚至還可以呼吸到一些新鮮的空氣。
而在外麵的某些地方,空氣裡都彌漫著硝煙和血腥味。
“隻是不知道這樣安靜的日子還能持續到何時。”裁縫店老板娘剛小聲的說了一句,轉頭就忽然聽見旁邊有一個人發出了震驚的聲音。
“怎麼回事?花辭樓已經決定歸順一刹間了嗎?”
“什麼?”
一語激起千層浪。
這個聲音傳到了很遠的地方,就連客棧裡的人都聽見了。
風惜弱猛地睜開了眼睛。
“不會吧?”他小聲的嘀咕著。
“安火莎希……應該不會乾這樣的蠢事吧。”
客棧的其他幾人也都探出頭去,他們的眼睛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聲音傳來的地方。
一個從旁邊賣包子的小販慢慢經過。
他一邊推著自己的小車,一邊跟旁邊的人說道,“你不知道,昨天晚上花辭樓的第二任樓主被殺了。”
“新樓主上任的第一時間就宣布自己效忠於一刹間。”
“不是吧?那個新樓主是誰啊?”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小販神神秘秘的說:“新樓主是之前的老樓主喜歡的一個男人。”
“男人,什麼男人?”
“一個長的挺清秀的男人,姓白什麼的。”
“以前從來都看不出來他居然是一個那樣的人,這一次出手,他可是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這不就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嗎?”
客棧擠在門口的那群人,在聽完了這些話後,表情不約而同的都放鬆了下來。
“切。”
“我還以為是誰呢,真沒勁。”
楚長醉揮了揮手,一臉無聊的說道。
“回去睡覺了。”
“小孩子先回去睡吧,我還不能睡,要把菜先預備上,一會客人就該上門來了。”李七說道。
“今天這個時間還能有人來嗎?”風惜弱探頭看了一眼。
“那我就先去外麵打聽打聽還有什麼消息吧,反正也睡不著。”
他轉頭追上那個賣包子的小販,一邊買包子一邊問他,“你還聽見什麼消息了?跟我說說好嗎。”
“啊?你還想知道什麼消息啊,昨天晚上的消息可多了……什麼?你想要大消息啊?那五嶽掌門已經快要到無名客棧,去殺那個掌櫃的了,這算不算是一個大消息?”
“這消息哪傳出來的?”風惜弱語氣很浮誇的問,“這麼大的消息,你是怎麼知道的?”
“當然是從花辭樓那裡知道的了!”
那個祖祖輩輩都生活在客棧裡,對於江湖的印象隻從話本裡而來的小販有些驕傲的道。
他又湊到風惜弱的耳邊,“一看你就是不關注江湖大事的人,今天新樓主一上任就宣布了這個消息。”
“要我說那個客棧掌櫃的趕緊跑吧,再不跑就來不及了,她就算再厲害,她怎麼能抵擋得住那麼多人啊。”
“啊對對對……”風惜弱一邊點頭,一邊跟著小販遠去了。
李七看了眼那兩個人,搖了搖頭,把門栓徹底放下。
新的一天開始了。
無名客棧,又像往常一樣開始營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