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倆男的走過來。
陸念恩媳婦瞄了眼,不打算招呼,中年男的又高又壯,長相有點凶,估計道上的人物,另一個小老頭個子不高,文質彬彬的,像個大學教授。
這兩種人,最多買賺不了幾毛錢的礦泉水。
然而等老頭一開口,她愣住了:“你們不是華夏人?”
柳生八郎禮貌彎腰:“是的,我是倭寇人。”
“難怪說話腔調怪裡怪氣的。”陸念恩媳婦來興趣了,小縣城很少見到外國人,有也是黑人,她興奮招呼男人,“快出來,有外國人要買咱的東西。”
通知男人,同時也是讓鄰居看看。
外國人都來買東西了,說明啥?說明自己的店鋪名氣大,都走向國際了。
她決定,少賺幾毛錢,給倆倭寇人進價。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讓外國人看看我們華夏人有多麼的熱情好客。
夫婦倆人依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熱搜和他們無關,而政府工作人員正在取證,少數看到熱搜的人,幸災樂禍還來不及,更不會告訴。
英烈的女兒呀,那麼大把年紀了,一個人待在小山村。
夫妻倆真的沒良心,不配享受這份榮耀。
陸念恩走出來,他明白媳婦的意思,大聲寒暄,一直到聽柳生八郎說明來意。
陸念恩忍不住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你,你說什麼?”
然後,他又挨了一巴掌。
媳婦打的。
夫妻倆對視一眼,如夢如幻,簡直懷疑在做夢。
倭寇老人說,要買老家的那把破軍刀?
還給了個天價:一千萬!
一千萬呀,能買十多套房子,到時候還開啥店呀,把房子租出去,每年的租金足夠過的很滋潤。
陸念恩媳婦率先冷靜下來,皺眉道:“日元是吧。”
換成彆人,她大概懷疑對方是騙子,然而對方的倭國身份,再加上談吐,穿著打扮。
倭寇國據說可富了。
但倭寇國的錢不值錢。
柳生八郎沒說話,打開隨身帶箱子,推過去:“這是一百萬定金。”
陸念恩夫婦:“.......”
來之前,他反複看了視頻,當然也知道夫妻倆對小花的態度。
不像國內一片譴責,他感覺很正常。
國情不一樣,倭寇國沒有贍養老人的說法,兒子父母都是分開住,自食其力,去過就知道了,很多六七十歲的老人退休後還出來工作。
尤其服務行業。
按理說,應該直接找小花。
但小花老年癡呆,不具備民事能力。
陸念恩夫婦手抖的不行,一人拿起一遝摸了又摸,他們經商多年,不用驗鈔機就能分辨出,絕對是真幣。
家裡那把軍刀那麼值錢嗎?
陸念恩見過好幾次。
老太太偶爾會拿出來擦拭,寶貴極了,不讓彆人碰。
陸念恩努力思考,怎麼想怎麼是把普通的軍刀,沒有鑲嵌寶石,沒鎏金,刀鋒倒是挺快的。
讓人心跳加速的鈔票就在眼前,老頭萬裡迢迢而來,自然不可能開玩笑。
或許這把軍刀對老人又特殊意義,就像軍刀對小花!
陸念恩迅速理清其中原因,他奪過媳婦手裡的錢一起扔回箱子,表情變得矜持:“老先生,那把軍刀對我母親很重要,估計不會同意賣。”
柳生八郎眼中的戾氣一閃而過。
武士刀重要,哥哥更重要,幾十年了,終於要觸摸到真相了。
柳生八郎不動聲色笑笑:“軍刀是令堂的令尊的遺物?”
陸念恩差點沒反應過來,什麼令堂的令尊。
軍刀的來曆,他隻知道是從沒見過麵的外公留下的,具體怎麼來的就不知道了,但,可以編啊。
他想到了老太太老年癡呆後整天念叨的話。
“我的外公,是一名了不起的軍人。”陸念恩清清嗓子,努力回憶看過的戰爭電影,“有一次,子彈打光了,他和敵人拚刺刀——我外公參軍前經常上山打獵,會功夫,華夏功夫懂嗎?”
柳生八郎咬牙切齒點點頭。
和他猜測的差不多。
能殺掉哥哥,對方絕對功夫不一般。
陸念恩的胡謅八扯,接近真相,說到了柳生八郎心裡。
陸念恩說的滔滔不絕,然後,忽然悟了,他眨眨眼:“軍刀的主人,是您的?”
柳生八郎不隱瞞:“是家兄。”
他親自來華夏,早在有關部門那裡掛上了號,為什麼而來,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
“啊,節哀節哀。”陸念恩乾巴巴安慰,忽然有點後悔,這麼算的話,外公殺了人家弟弟,他等於是仇人之後?
他有些心虛,完全沒想那年戰爭的起因。
那幫強盜的惡行。
柳生八郎恨不得立刻親手撕了眼前的仇人之後。
老太太該死,所有仇人的後代,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