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給老頭去處理。
大柱茫然看著牆壁上的大紅喜字,感覺太不真實了,喃喃道:“爸,你真結婚了?”
老頭請保姆他知道。
兩人關係曖昧他也知道,但沒法管,他這個爹怎麼說呢,說好聽點自私,說不好聽,真不是個東西。
母親去世後,兩人的存款他拿著,說他還活著呢,輪不到彆人。
再後來請保姆,很多人讓他上點心。
怎麼上心?
趕走一個還會來另一個,總不能換個爹吧。
所以他不得不接受現實,每月七八千工資,作光算完,再說他有資格怎麼花,給誰花,隻要彆來真的就行。
老頭隻心虛了片刻,趾高氣昂承認:“對,今天剛領的證。”
大柱艱難擠出個笑:“那麼大的事,您怎麼不和我商量?”
“你會同意嗎?”老頭冷哼一聲,“怕你鬨才
沒說,行了,彆站門口了,想吃飯就進來,不想吃趕緊回去,還那句話,我老了不用你伺候,咱們各自過好各自的日子。”
大柱輕輕搖頭:“我當然不同意,因為她是個騙子,為了錢,為了房子才和你結婚。”
老頭狠狠把筷子扔桌上,指著門口大喊:“滾出去!”
大喜的日子真晦氣。
他又不是傻子,怎麼會不知道保姆為了什麼。
人可怕的不是被騙,是沒有被騙的資格。
騙怎麼了?
保姆今年四十八,長的清秀漂亮,做飯好吃,把他當老爺伺候,他被騙的心甘情願。
有人不願意了。
保姆兒子氣呼呼衝出來:“說話乾淨點,誰是騙子?”
保姆沒法躲了,趕緊勸架:“怎麼給你哥說話呢——大柱,他還小,彆跟他一般見識,來,快坐下,阿姨今天煲了雞湯。”
大柱看看比老婆還小幾歲的繼母,忽然爆發,一把掀翻飯桌,踏著滿地香噴噴的飯菜瘋了般又蹦又喊:“我讓你們吃,我讓你們吃。”
保姆宛如護駕的妃嬪張開雙手,擋在老頭麵前驚恐道:“你要做什麼?大柱,我給你說,結婚是我的主意,要打的話打我吧。”
直播間眾人:“......”
這位老綠茶平常估計沒少看宮鬥劇。
保姆兒子年輕力壯,衝上來一拳輕鬆放到,剛要得意的笑,被急紅了眼的大柱抱住大腿狠狠咬了一口,疼的嗷嗷喊:“瘋了吧你,怎麼咬人啊?”
大柱現在想殺人的心都有。
領了結婚證,父親的財產成了夫妻共同財產,工資,死後的單位補助,還有——房子!
單位房雖老,但地段好,每月租金輕鬆兩三千,以父親的作風,房子肯定留給保姆。
他什麼都沒有了。
直播間眾人毫不同情,看的津津有味。
“怎麼說呢,這爺倆真讓人一言難儘,不愧是爺倆。”
“我猜,保姆以後每天清晨的第一件事,不去廁所,先摸摸老頭鼻子看死了沒。”
“大爺活的真瀟灑,佩服佩服。”
房門開著,聞聲出來的鄰居立刻報警,沒多會,警笛聲遠遠傳來。
平凡的雲沒說一句話,看了眼被打的頭破血流的丈夫,轉身離開。
她平靜極了,什麼房子什麼遺產,感覺和自己完全無關。
全程陪伴的兩個老太太早不吵了,就像小時候守護她學走路般,一左一右。
三人沒一個年輕的,走的很慢。
有風吹來,吹起平凡的雲滿頭乾枯頭發,黑一片白一片,又稀稀拉拉的,活像個花禿子,難看極了。
“你拄根棍,再拿個破碗,直接能去要飯了。”老老太太非常不
滿老孫女的形象,踮起小腳隻摸到了空氣,無奈放棄,歎口氣道,“以後打算怎麼辦?”
老太太先說話,恨恨道:“當然離婚,瞎眼不能瞎一輩子,這樣的狗男人留著乾嘛?等老了不能動還得伺候。”
生於封建社會的老老太太立刻瞪眼:“胡說什麼呢,女人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不能離。”
眼見兩人又要吵,平凡的雲趕緊勸架:“姥姥,娘,我頭疼,讓我安靜會。”
離不離婚以後再說,她打算,先把欠的網貸還了。
不為男人。
真傳出去,兒子,孫子跟著丟人,尤其大孫子,剛上小學,人生才剛剛開始。
十多萬,她肯定沒有的。
似乎看出她的想法,老老太太忽然得意洋洋看了眼老女兒,一語雙關道:“雲啊,姥姥讓你看看什麼叫真正的遺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