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傅泉曄拿掉給蘇雲柔戴的帷帽的時候,明心穀的人也全都驚豔到了,並且不由以一種懷疑的目光看向傅泉曄。
雖然傅泉曄的名聲不錯,但是這名女子長的實在太好了,傅泉曄麵對如此美色成了壞人也不足為奇。
傅泉曄苦笑解釋:“這位姑娘中了蠱,還需麻煩聖手老人給看診。”
聖手老人在江湖上很有名氣,活人無數,所有的江湖人都對他很尊重。不過聖手老人雖然醫術高超,但是對蠱,礙於條件所限,雖然有所研究,但卻並不多。
但傅泉曄手上有安莫寫下的取蠱法子,聖手老人捋了捋胡須,挺感興趣,對傅泉曄點了點頭道:“這樣我就有把握多了。”
但聖手老人還需要再細細琢磨下,而在此之前,蘇雲柔卻也不能一直點著穴道。
點開了穴道的蘇雲柔,對傅泉曄態度最暴躁,最不好,不過對其他人倒是還可以。
又一次被蘇雲柔針對的傅泉曄不禁找到聖手老人催他,聖手老人則反過來勸他道:“年輕人性子不要這麼急。”
傅泉曄很無語,明心穀的弟子,還有明心穀的那幾個病人都老往蘇雲柔周圍打轉,而且蘇雲柔唯獨對他橫眉冷目的,他能好受麼?
但卻也沒辦法,隻能耐下性子等待,遠遠看著自己個兒都還在瘸著一條腿的病人在向蘇雲柔大獻殷勤!
明心穀這一日因為一個病人的到來,和往日頗有不同,明心穀的弟子甚至都忍不住放下醫書藥材一塊兒說起那位病人。
“長的真好看,花容月貌,雪肌玉膚,一眼難忘。”
“我對蠱蟲也有研究,我能不能去給師祖打下手去?”
“你懂的也不多,大家區彆不大,隻需要聽師祖指揮就行,我更細心,應當我來。”
有人已經在爭著想參與進給大美人的治療了,而有人則端著架子叨叨道:“師祖怎麼教的我們?醫者要對人一視同仁,特彆是容貌的事情,隻要五官健康好用就行,醫者不該用美醜的目光來看人。”
有人便以不以為然的目光笑這位弟子,說的倒頭頭是道,但真正能做到的能有幾位?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連漂亮的花兒大家都想多看兩眼,更彆說那樣難得一見的絕色之人。
有人道:“也唯有咱們穀主能做到了吧。”
其他人紛紛點頭認同,若世上真有能做到麵對那樣的傾國之色也心如止水,待其與旁人無二,除了瞎子也隻有他們穀主了吧?
說到穀主便有人不由四處張望了一下,如課堂上的學生謹防悄然走進來的夫子一樣,而這麼一張望,還真讓他心中一顫,驚呼了一聲‘穀主回來了’。
其他人心一緊,一下各自散開,看醫書的看醫書,翻藥材的翻藥材。
遠遠走過來的男子,將這些都收入眼中,眉一擰,也如那嚴厲的夫子一樣嚴肅,當他走近的時候,都沒有說話,隻是視線,就讓幾位明心穀弟子壓力大的不行,一個個看書看的更全神貫注態,翻藥材的也更認真。
等男子視線巡視了一圈離開,這些弟子們才敢大聲喘氣兒。
他們逃過了一劫,但是正在熱情陪著蘇雲柔的幾位明心穀的弟子的運氣就沒有那麼好了,他們隻顧盯著大美人的那張臉看了,都沒有注意到他們穀主的到來。
“木光,木羌,木辰,木甜,木蕊,都很閒,都沒事兒乾了是嗎?”
悄無聲息的,直到他出聲,明心穀的弟子們一扭頭才看見他們黑著臉的穀主,這下驚嚇的都跳了起來。
木光滿臉慌張道:“穀,穀主,您回來了?”
木羌則說道:“我正要去找下大師兄要破瘴丸,這就去。”然後硬著頭皮撒腿就跑。
木辰則勉強解釋道:“新來的病人挺不安,我們安撫一下人。”
這位穀主瞥了一眼病人蘇雲柔道:“需要你們這麼多人?”
木辰垂頭:“不需要。”
這位穀主又說道:“而且這裡也不是旅館,你們不是店小二,病人能治就治,至於旁的,都不是你們該做的。”
知道知道,他們穀主最恨病人在他們麵前囂張擺架子,最看不得他們在病人麵前低聲下氣。
在以前的時候,的確有些勢大的病人明明是來求醫問藥的,但卻高高在上,但自從他們穀主掌事之後,他們明心穀的行事風格就變了,變的強硬多了,反正現在沒有病人或者家屬敢在他們麵前擺譜了,而是他們可以愛搭不理。
木甜擔心穀主誤會大美人,還鼓起勇氣解釋了下:“和這位姑娘沒有關係,這位姑娘中了南疆人的蠱,一直不安想離開,我們就陪了她一會兒。”
“其實我一個人陪著就行,木蕊,木辰你們都去做事吧。”
木蕊木辰他們:“……”
狡猾的木甜。
蘇雲柔隻抬起眼看了一眼這位穀主,心中猶在為錯過和姬苗育的婚禮,現在和姬苗育離得很遠很遠了,她都不知道要怎麼去找姬苗育而傷心,也沒興趣關心旁的。
這位穀主定定看了木甜兩眼,放過了她,沒有再說什麼。
等這位穀主找到聖手老人的時候,聖手老人正在興奮推演冥思,穀主對此也見怪不怪,交代了旁人一聲要看著聖手老人將飯給吃了,這才離開。
傅泉曄等聖手老人給蘇雲柔取蠱等的心焦,而絲虹樓的人卻聞著味兒找了過來,解塵寒已經在了明心穀穀口。
傅泉曄皺著眉,找到聖手老人說道:“可以不放解塵寒進來嗎?他不是來求醫的。”
聖手老人了然說道:“那是來找人的,找你帶過來的姑娘。”
在聖手老人看破一切的眼神中,傅泉曄點頭。
聖手老人遺憾道:“但我們和解塵寒有交情,不好不放他進來的。”
“不過他不會在這裡打架,這點你放心。”
傅泉曄麵色不好看,他並不是擔心解塵寒要動手,而是壓根就不想讓蘇雲柔和解塵寒見麵。
聖手老人告訴了傅泉曄一個好消息:“我可以開始給那位姑娘解蠱了。”
傅泉曄聽到這裡,才終於從解塵寒找來的煩意中分出心來,麵現喜色。
為了方便取蠱,蘇雲柔被一碗藥給藥倒了,因此被取蠱的過程她自己倒無知無覺。
聖手老人對在擔憂的傅泉曄道:“等她醒來就好,醒來之後再喝兩碗補藥就沒事了。”
傅泉曄大喜,守在蘇雲柔床邊,連那解塵寒都暫時給忘了。
但當解塵寒已經進了明心穀,出現在麵前的時候,卻不是他能想忽視就能忽視掉的了。
解塵寒剛才被人陪同引著走過來的時候,已經知道了蘇雲柔現在的情況,他進來之後,第一眼看向床上躺著的人。
但當他想走近的時候,床前已有人,擋住了他的去路,解塵寒和傅泉曄兩人對視,解塵寒開口道:“這一回多謝傅公子幫著救回在下的未婚妻,在下欠傅公子的人情,以後但凡傅公子有所需,儘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