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2 / 2)

我在開封府坐牢 魚七彩 12713 字 3個月前

“進屋就先確定了孩子們的位置,在刺破牛屎菇的同時,我閉眼了,令孩子們都彆亂動,便靠耳朵聽聲去飛針,和他們打架。”

其實就算孩子們因受驚,存在亂跑的情況,崔桃也分得清 。才剛那個送信的孩子在推門的時候,崔桃就聽出來其腳步聲不像是大人。

韓綜和王釗等人聽過崔桃的解釋後,都紛紛佩服不已地讚歎崔桃厲害。今日這困局,恐怕也就隻有她能解了,若換作彆人,為了這些孩子們的性命,大概隻能選擇依言聽從,不得不‘慷慨’赴死。因為若不去的話,身為開封府的公職人員,居然不能為保護百姓特彆是無辜弱小的孩童而犧牲,便是苟活了,也定會被全城的百姓唾罵死。

崔桃查看了這些被破喉音的孩子們的情況,跟錢娘子兒子陶星辰的情況差不多 ,應該會在成長的過程中慢慢恢複。

九名被救的孩子中有一名見到男死者,立刻衝過去趴在其身邊直哭。崔桃細問情況,方知這名男死者正是孩子的父親 。他父親是賣早飯的攤販,一早他父親支攤子的時候,他就跟著去玩了。紅衣的屬下劫持他的時候 ,其父親聞聲趕來阻止,便被殺了。

孩子無辜被劫,受了大驚喜啊,又突然沒了父親,哭得十分傷心,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瞧著真真可憐,叫人心疼。

王釗氣得一拳打在樹上,咒罵紅衣那幫人都是畜生。

李才咬牙附和:“將他們生生活剮了都不解恨!”

崔桃緩緩地吸一口氣 ,鼻子發酸。這種事不管經曆多少世,都讓人憎憤不已。她轉而瞟向韓綜,卻見韓綜半垂著眼眸,反應有幾分淡漠。

在折返回開封府的路上,崔桃特意跟韓綜道:“剛瞧見你很擔心我,多謝。”

韓綜苦笑,“又沒幫上什麼忙,倒不必客氣。”

崔桃對韓綜禮貌地點頭笑了下,便不再多言。

王釗這時候騎馬擠過來,好奇問崔桃剛才為何讓韓琦帶著大部分人離開了。

韓綜也跟著好奇看向崔桃,這點他也非常不解 。

“啊,這個……”崔桃撓了撓頭,“其實也沒什麼依據和理由,硬要說的話——”

崔桃指了指天空。

韓綜和王釗雙雙仰首望向天,隻見如碧璽一般的藍天之上,偏在東邊掛著幾朵雲,形狀有幾分怪異。雲朵本來也並非形狀都十分規則,偶有樣式奇怪的時候。所以這應該也沒什麼特彆吧?

王釗抖了下眉毛 ,恍然大悟:“崔娘子不會是老毛病又犯了,覺得天象不好,預感不妙,所以才讓韓推官回開封府坐鎮?”

崔桃撇了下嘴,不否認,也便是承認了。

“韓推官可是不許崔娘子再搞這套算命的東西。”王釗好奇問 ,“那韓推官怎麼會聽了崔娘子的建議,真走了呢?”

“我多聰明,自然是不能對他說這些。我跟他說我懷疑紅衣這樣做另有目的,指不定會出彆的事兒 ,若開封府所有人馬都留在這邊,說不準就中了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崔桃解釋罷了,警告一嘴王釗,“你回去後可不許亂說!”

王釗連連應承,表示萬萬不敢。不過倒是可憐了韓推官,居然就這樣被崔娘子給使喚走了。

“這理由卻也不是胡謅,紅衣之事不像是單純地報複。”崔桃麵色忽然嚴肅下來,隨即看一眼東邊的雲朵。她雖不精於此,但觀天確有異象。

本來成功抓紅衣解救孩子的事,挺讓王釗喜悅的,但如果這背後有更大的陰謀,王釗當然笑不出來了。隻盼著這件事簡單點為好,千萬彆被崔娘子預測中了,若真有什麼彆的陰謀,比什麼地臧閣、天機閣更麻煩的,那就太讓人頭疼了。

一行人抵達開封府後,便立刻有衙役告知:“遼國使團出事了,韓推官剛率人去處理。”

王釗瞪圓眼,用崇拜而畏懼的眼神望向崔桃 :“神了,還真被崔仙姑給言中了!”

“出什麼事了?”韓綜問。

衙役搖搖頭,“傳話來的人半字不肯透露,隻說韓推官去了便知。”

“那我們——”王釗馬上表示想去支援。

“先審紅衣,以免拖延出現意外 。”崔桃道。

驚堂木敲響之後 ,被迫跪在地中央的紅衣隻發出冷笑聲,對於韓綜的連番審問不答一語。

崔桃在旁側端詳紅衣的片刻,轉身出了公堂,去瞧王釗那邊審問的如何。

紅衣的幾名屬下倒是在王釗的逼問之下很快招供了。他們都是江湖人,如今不過是拿錢受雇於天機閣。所以準確來說,他們並非是天機閣的人,是江湖亡命徒,拿錢辦事,暫且供紅衣驅使而已。

雇傭他們的人以黑紗遮麵,但聽聲音像是年輕的男子,身手矯捷,看起來武功高強。

這些人都是在二林茶鋪被選中,然後聚集在一起。

這二林茶鋪崔桃也去過,江湖人的聚集地,當初她和王四娘、萍兒就是在那裡找到了望月先生。

崔桃將這些‘屬下’的證供呈給韓綜,然後瞟一眼還是跪在地上不肯招供的紅衣,嗤笑兩聲。

這兩聲笑當即惹來了紅衣憤恨的目光。

“我還當你多厲害呢,什麼天機閣護法,多大的官呢,原來連個正經屬下都沒有,甚至連天機閣的嘍囉你都領不來,隻是用錢暫時雇幾個江湖人充門麵!”

崔桃再度嘲諷紅衣不自量力,就她這樣的情況竟還敢在汴京裡瞎折騰。

“莫不是想用你的臉皮建城牆?大可不必,沒人稀罕呢。”

“你閉嘴!根本不是你說的那樣!天機閣在汴京的分舵被你搗毀了,人手不足都是因為你!再說雇這些人,用完就棄,方便利索,省得折損天機閣的人手。”

“喲,沒能耐就沒能耐,乾嘛把話說得這麼好聽。”崔桃建議韓綜不必審問了,“就她這樣的天機閣小嘍囉,根本不可能知道什麼緊要的秘密,直接處死便是。行刑的時候 ,千萬彆忘了昭告天下,是天機閣最沒用的嘍囉紅衣。”

“我不是嘍囉,我是護法,你少放屁!”紅衣氣憤地衝崔桃喊,當即就起身要朝她衝過去 ,自然是被衙役們攔住,踢打按伏在地上。

崔桃不禁感慨,她第一次在清福寺見紅衣的時候,還以為她是個冷靜沉著的屬下,“怎麼離開蘇玉婉,你看起來又蠢又沒用?”

紅衣不服氣地繼續瞪崔桃。

“我仔細想過了,既然不是你殺的蘇玉婉 ,那為什麼蘇玉婉死了,你卻活著?而且蘇玉婉那天死得有點太快了,就算清福寺的事她犯了大錯,可事情剛發生她居然就立刻被懲處了。”崔桃忽然蹲下身來,正對紅衣的雙眸,“那個地位更高的人物 ,之所以肯留你的性命,是不是因為當時跟他告狀的人是你啊?隻有你在蘇玉婉身邊貼身伺候,她的動向應該不是什麼人都知道。”

紅衣一驚,很快低頭躲過崔桃的注視。

韓綜聽到崔桃的這個猜測之後,目光直直地落在紅衣身上,厲聲質問紅衣殺害蘇玉婉的人是誰。

紅衣一臉視死如歸,咬著牙,顯然不打算招供。

“這個人是天機閣閣主?”崔桃試探問。

見紅衣的嘴角有細微的弧度顯現,又見紅衣的眼中顯出幾分得意之色,崔桃不禁笑起來。

“我就喜歡你這樣的蠢人,倘若換成蘇玉婉受審,定然不會表露得這麼明顯。”崔桃隨即告訴韓綜,殺蘇玉婉的不是天機閣閣主,另有其人。

韓綜應承點了點頭,再度質問紅衣是否要招供,這是她最後的機會。

“你至今不肯招,無非有兩個緣故:一是覺得有人會救你出去;二是出於忠心或畏懼的緣故,不敢招供。你這種人,跟在蘇玉婉身邊那麼多年都能背叛,會有什麼忠心可言?左右你也是死罪,我倒是想了個新鮮的辦法,便把崔七娘才剛揣測的結果宣揚出去,說都是你的招供。

那個令你畏懼的人,若聽到你招供的消息,會不會對你下狠手?回頭他派人下手殺你,倒正是我們順藤摸瓜的好機會。至於你,最多是比起砍頭來,死前多遭點罪。你作惡多端,死前能有點用處,倒還是你造化了。”

崔桃望一眼韓綜,不禁感慨他這招夠狠。紅衣立刻開始麵露恐懼 ,顯然被韓綜的話嚇著了。看得出來,她很害怕。這也說明了答案,她不是出於忠心的緣故才不招供,而是因為畏懼,非常畏懼。

崔桃欲再問紅衣,忽聽哢嚓一聲,飛濺而出的血從崔桃眼前飛過。

血落在了地上,染紅了青色的石磚。

崔桃轉眸看向紅衣,她脖頸處正插著一根折斷的靈簽,整個人像蔫掉的茄子倒在地上,身體抽搐了兩下,便一動不動了。

公堂的地麵有韓綜之前丟下的行刑的令簽。紅衣就是折斷了這令簽,然後用尖銳的部分刺向自己的頸部。

大量的血順著青石板向外蔓延。

公堂內喧囂起來,王釗立刻命人處理屍體,及時清掃。

韓綜忙問崔桃有沒有嚇到,連問了三聲,崔桃都沒回應。

李遠匆匆從外麵趕來,馬上拱手請崔桃和韓綜前往遼國使團居住的官邸。

就在剛剛,不過一柱香的時間,遼使西平郡王也失蹤了!

“出事之後,我們已經加強戒備,其住所外圍都有衙役把守,五步一崗,若有大活人出去,不管是走門走窗,都應該有所察覺才對,可是完全沒有察覺到。”李遠一臉見鬼了的表情,求救地看向崔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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