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鏈 17 愛恨交加(2 / 2)

咒力在體內流動,防護住重要的內臟和大腦。

合理地製造弱點。

要讓敵人覺得勝券在握。

我可以失誤。

但你不行。

乙骨憂太壓低了身體,用雙手握住了刀。

三重白仍“站”在他麵前。

但他不知道真正的三重白在哪裡。

眼前那個恐怕是個幻覺。

也許是另一具被操縱的屍骸,也許什麼都不是。

裡香那越發狂躁的咒力被他硬生生地截流下來,反而回流到那雙握刀的手上。

刀尖上的咒力則越發虛弱。如同快要熄滅的燭火。

每一刻,少年都在吸取經驗,變得比上一刻更強。

【姐姐,下麵的術式又被挪動了,聯係變弱了。】

【沒用的家夥!你乾什麼放那個人下去!】

【可是……可是我打不過她。姐姐,總是你在外麵,我沒有學習過如何戰鬥啊。】

【你這個沒用的,打不過你就去死好了!】

【……】

第三輪攻擊遲遲沒有來。

三重白可操作的屍骸可能快沒了。

子彈不知道還有幾發。

乙骨憂太雖然表麵看上去淒慘,但是勝利的天平在確實向他傾斜。

如果隻是利用反轉術式兌子,他有著絕對的信心。

現在該著急的是敵人了。

也許下一輪交戰就是定下勝負的一局。

他要不要再大膽一點,直接示弱,引誘對方進攻呢?

【我們走吧,姐姐。】

【為什麼?!】

【我不想打了。】

【說什麼不打?!你離開這裡還有什麼用?】

【……】

姐姐,在思維深處看了那麼多年,我已經能知道你在想什麼。

你明明想離開。

但是不想和我一起。

自從那位大人取走所有咒物之後,你就開始這樣想了。

小小的洋館,隻能困住我,但困不住作為咒靈的你。

我好恨啊……

地下洞穴裡,陰影和光四麵搖曳。

火在燃燒。

山田憐子把外套圍在口鼻上,靜靜地看著椎名家長女的遺體沒入火中,發出焦臭味。

無論設計地下符咒陣法的人怎麼想,恐怕也不會想到加上防火措施。

被她猜中了。

但是很快,她發現那些與屍骸相連的符咒開始隱隱鬆動。

哇!

要壞了,要壞了!

這麼稀罕的玩意兒,不知道下一次還能不能見到。

憐子趕緊召喚釘子頭開“大燈”照明,抄起手機對著四周一陣狂拍。

最後總算在洞穴四壁上的符咒損壞之前,完成了大部分的“搶救性考古發掘”工作。

咒力在落潮。

或者說,在脫離三重白和椎名白的掌控。

最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地下的咒術儀式場徹底被破壞了。

兩人的勝機渺茫。

乙骨憂太也感覺到了。

是憐子嗎?

她用了什麼方法弱化了敵人?

三重白用最後的力量,把最遠的那一句傀儡屍化為自己的形象。

然後拔足準備向密林裡狂奔。

【我不想走。】

不知為何,她的腳步變得滯澀。

甚至不由自主地轉回身。

她僵硬地看著渾身浴血的乙骨憂太一刀斬斷了她的傀儡屍。

又刺中了她的胸口。

“我好累,請讓我離開吧。”

心口插著太刀的女人倒在地上,開口說。

她的眼神純澈,又閃著希冀之光。

乙骨憂太睜大了眼睛。

這是椎名白第一次去拚命搶奪身體的控製權。

比她想象中容易。

其實在那麼多年的共生中,她與三重白的靈魂早已相互糾纏,不分彼此。

三重白失望灰心之時,一心求死的她自然而然地贏了。

甚至當她調用三重白“心種”這一術式時,都毫無滯礙。

屬於兩個人回憶被灌入太刀,又流入乙骨憂太的腦海。

“我錯了嗎?”

“我是壞人嗎?”

“為什麼我要死呢?大哥哥?大姐姐?”

她這樣說,隻是天真的孩童不假思索的疑問罷了。

但是乙骨憂太卻啞口無言。

【白癡。】

【你問這個乾什麼?】

【快死了算了。】

【丟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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