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一切都需要時間積累。
他不是憐子或者宮川智那樣的天才。
距離走在自己前麵的前輩們,隻有十五歲,還在上初中三年級的林玉平太弱了。
“沒有疑似咒物存在的痕跡……”
“真的沒有嗎?”
憐子搖了搖頭。
剛剛她仗著咒靈的幻術,把兩間病房和相鄰病房都搜了個底兒朝天,什麼也沒有發現。
而宮川加奈則把相關人員全問了一遍。
“我也一樣……”
兩個人都沒能得到有價值的線索。
又思考了一會兒。
如果與詛咒師相關……
憐子說:“加奈,你去問問智哥……能不能查到我們合作醫院有這種症狀的還有多少人。”
“你覺得有這種症狀的人可能很多嗎?”
“說不定呢。”
晚間八點半。
五條悟和學生們正在京都一家壽司店的單間裡慶祝今天充滿戲劇性的團戰勝利。
此刻大家都已經吃飽喝足。
順帶一提,店鋪是最終乾掉二級咒靈獲勝的狗卷棘選擇的,甜點的種類有點少。
冰激淩倒還不錯。
憐子推門走進來。
她換上了從宮川加奈那裡借來的衛衣,加奈比她高得多,過長的袖子隻能挽起來。
“憐子你來啦,這是剛給你點的哦。”
熊貓把一盤壽司拚盤推到靠近空座位的地方。
“海帶。”
“還要什麼自己看。”真希把菜單放在桌上。
“四個多小時?太慢了吧。”五條悟道。
“老師,我想問問您。您有沒有見過因為不知名的詛咒而突然陷入長期昏迷的人?”
五條悟正在舀香草冰激淩的手停了下來。
“……或者聽說過有人接過類似的任務?調查過類似的事件?”
“謔呀,中獎了呀!憐子醬,你遇到了什麼?”
他終於轉過頭來,看著站在背後的憐子。
“坐下好好說說唄。”
憐子把情況複述了一遍。
“……原來不止津美紀一個呀。”
“老師您知道?”
“惠的姐姐也是這種症狀呢。話說,你的同學是怎麼找到的?”
在五條悟好奇的“目光”中,憐子沒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拿出手機,用念報表的語氣念出了上麵的文字。
“茨城縣立綜合病院,一人。
千葉市,三橋醫院,一人。
東京,昭和大學醫院,兩人。女子醫科大學醫院,一人……”
憐子每報出一組數字,空氣就變冷一分。
“……以及,剛剛我說過的大阪醫科大學附屬醫院,兩人。目前已知具有類似症狀的共計二十二人,分布在日本各地。最早一例的時間是半年前。另外,這隻是與我的初中社團有聯係的九家醫院提供的數據,以及兩個被當作罕見病例報告的數據。”
換言之,在全日本,這個數量可能更大。
她抬起頭,目光直直看向五條悟。
“老師您怎麼看?”
長達幾秒鐘的沉默。
這麼多嗎?
五條悟覺得這世界上能讓他感到驚訝的事情不多,今天算一個。
“他們的體內被注入了高濃度的詛咒。”五條悟說,“詛咒的外層被施加了封印,似乎特彆針對我,六眼也無法判明裡麵的正體。封印的手法也相當高明,一半埋入體內,一半留在封印者手上,因此單方麵難以解除。暴力破解受害者也會因此死去。”
“老師也沒有辦法嗎?”憐子問。
受害人是伏黑惠的姐姐,五條老師肯定曾認真思考過破解方法。
“啊,嗯。”五條悟輕聲說,“暫時還不行。”
即使是最強,能力也是有邊界的。
現在的他已經能很輕鬆地承認這一點。
“安啦,隻要把幕後黑手抓到,就可以輕鬆破解。”
憐子心裡又想到了那個詞。
死滅洄遊。
“之前報告的案例隻是‘醫學無法解釋的昏迷症狀’。接下來幾天我想實地去看看這些人。”
“好呀。想做就去做吧。”
五條悟歡快地說。
他又開始繼續挖冰激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