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做實驗嗎?”
乙骨憂太的表情十分痛苦。
就像高中生要考研究生的理論物理。
“就這最後一次了,幫幫忙嘛。”憐子死皮賴臉地拉住他。
“可是夏油傑不是剛剛……”
“百鬼夜行?不必擔心啦。”
憐子對此毫不在意。
她可沒預知到誰會在這次事件中遇到生命危險。
“我們比對方人多,也比對方強,有什麼好擔心的。對麵就一個特級,我方有三個,還不能解決問題嗎?”
“可是……”
“而且作戰計劃我們這些小屁孩兒根本沒資格插嘴,讓大人們發愁去吧。我們兩個到時候隻要聽命令就好,現在該乾啥就乾啥。到死——額,百鬼夜行還有一周多,難道你這些天要愁到失眠脫發嗎?小心鬼剃頭哦。”
百鬼夜行是個新詞。她差點說禿嚕嘴。
“他可是……”乙骨憂太還想辯解。
“你不是已經能無傷搞定特級咒靈了嗎?還怕一個特級詛咒師嗎?”
好吧……
乙骨憂太在心中歎了一口氣。
總覺得憐子不管什麼時候都能保持冷靜。
對待祓除咒靈和與詛咒師戰鬥的任務時,簡直像在機械性地完成工作,她的興趣大都放在實踐每天冒出的稀奇古怪的主意上。
比如這次。
她硬拉著乙骨憂太練習治療小白鼠,而且是蒙著眼睛的治療——足足花了近兩個月的時間才練熟。
期間他還被迫學習了小白鼠的解剖結構、生理特征等無用的知識。
這些知識對高中生物都沒有學明白的乙骨憂太簡直稱得上“酷刑”,有很多內容都是他硬生生背下來的。雖然憐子替他做了這兩個月中超過半數的任務,但是總感覺還是好累。
他的個性不擅長拒絕人。
啊,心累。
晚間,家入硝子的醫學實驗室裡。
“事先說明。我和家入小姐已經都做完了這個測試,得到了類似的結果。”憐子說著,把很多盒子一一排在乙骨憂太麵前的桌子上。
“這裡麵是麻醉的小白鼠,受傷和身體缺損的部位和程度都不同,也有一些沒有受傷的。你要做的就是把裡麵的小白鼠治好。”
“嗯……”
“我和家入小姐的實驗結果不能告訴你,以免對你的治療結果造成乾擾。”
憐子嚴肅地說。
“我甚至不會告訴你這個實驗的目的。你要做的是押上儘可能多的咒力,去治療裡麵受傷的小白鼠。”
“好。”
憐子的語速很快,乙骨憂太也沒有細想。
治療同樣的傷勢,對人和小白鼠需要的咒力量是不同的,治好人所需要的咒力量是小白鼠的幾十倍。
家入硝子可以輕鬆續接小白鼠斷掉的肢體,甚至讓其完整再生。但是在治療人時,前者要消耗她近五分之一的咒力,而後者則幾乎無法做到。
比平時練習時要消耗更多的咒力。
乙骨憂太確實感覺到盒子裡的東西在吞噬他的咒力——有的多,有的少,但也有的不起效果。
好奇怪。
有幾個盒子簡直就像黑洞。
他像個在努力推動巨輪的小魚,儘管有效,但很微弱。
如果是咒力總量比他更強的裡香,恐怕能做得更好吧。
可惜,會反轉術式的是他,而非裡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