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裝什麼?我都聞到你身上的酒味了。”
你是狗鼻子嗎?憐子腹誹。
她隻是買炸雞當夜宵的時候順道買了三罐啤酒,路上因為口渴喝了一罐。
禪院直毘人不知道從哪兒掏出個大號的酒盞,端起壇子往裡麵倒。
“歌姬那小丫頭十五歲就敢跟我拚酒了。不知道你怎麼樣?”
憐子走上前去,端起酒盞。
裡麵是清酒,度數不高,怪不得這老爺子抱著壇子灌還沒醉倒。
要是上輩子她老家那種五十度起步的……
“我年紀小,不擅長彎彎繞,如果有要求或者建議麻煩您直說。晚輩先乾為敬。”
她捧起酒盞,一飲而儘。
然後把酒盞反過來展示了下誠意。
“挺上道兒嘛。”
“您過譽了。”
“比五條家的小子強多了。”他招手過來,又給憐子倒了一盞,“你來京都做什麼?”
“打咒靈?”
“不是實話吧。”
“雖然不能召喚咒靈,可是我會的雜活挺多。比如反轉術式,又比如結界術啥的。”
“反轉術式?”
“比家入老師差一點兒,但我勝在咒力多。”憐子神秘一笑,“結界術說白了,是我在不召喚咒靈時就能使用他們領域的簡化版本。夏油傑沒辦法吸收沒有正體的咒力。”
禪院直毘人哼了一聲。
“秤金一,是叫這個名字嘛,總監部裡有些人覺得他可能變成詛咒師,造成麻煩。他的術式,要是豁出命可能會讓很多人頭疼吧。”
“哦,這樣啊。我心裡有數了,多謝您。”
憐子笑笑。
“對了,之前忘說了,那個簡化版本的簡易領域如果開啟的話,雖然沒有對抗領域必中的功能,但是可以給我方全體成員加持攻擊效率翻倍的屬性。半徑應該有三公裡吧,持續時間我沒試過,保守估計四五個小時以上?您看,我明天參戰沒問題吧。”
禪院直毘人又灌了一口酒。
“你願意來就來。老夫也攔不住你。”
2017年12月24日晚8點。
京都,二條城附近。
參戰的咒術師們坐大巴車來到了作戰地點。
因為這次事態緊急,所有人都發揮了最高效率。
十分鐘前,窗檢測到了異常咒力。
然後他們就到了核心地帶。這效率已稱得上奇高。
咒術師們分散開來。
隻剩憐子、秤金次和禪院直毘人那老頭兒。
憐子剛想把秤金次叫走,談些細微的作戰要求,就聽到禪院直毘人的聲音。
“小丫頭,你是從普通人家裡出來的,害怕也是正常。”
“我害怕?”
“老夫好歹活了七十年,見過的人比你吃過的米都多。”他喝了口酒,打了個長長的酒嗝。“你在害怕我們。”
憐子沉默了。
雖然她已經算是會玩套路的千層餅了,但比起這個大宅門裡出身的老頭子還差得遠。
“你肯定在想,為什麼我們會站在這裡,而不是坐在觀戰室裡喝茶。”
禪院直毘人說著,身影就消失了。
幾十米開外,他把一隻咒靈拍成畫片,又一拳轟進地裡。
咒靈死去時冒出的冉冉黑煙憐子在幾十米外也能看見。
禪院直毘人的聲音傳來。
“我們這些天生的咒術師眼裡,咒靈即惡,惡即斬。沒什麼好講的,也沒什麼好想的。小丫頭,你還有得學呢!”
然後他的背影就消失了。
……老爺子,你還看過浪客劍心啊。
空曠的大街上,明明是聖誕節晚上,卻沒有幾個人。
在確定咒靈釋放地點後不到五分鐘,撤離警報已經響起。普通人已經跑掉了大半。
咒術總監部。
被禦三家和新陰流老一輩們把持的咒術機構,官方途徑中唯一與日本政府接洽的咒術組織。也是這次大撤離的協調者。
如果沒有這樣的機構,個體咒術師的話語權太弱了,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是五條老師。
單一鏟除高層,直接與政府談判也許會造成嚴重後果。
憐子歎了一口氣。
看來他們真的、必須、絕對要說服五條老師,乃至五條家族。至少不能讓總監部的角色停擺。
否則未來可能將是災難。
這麼想著,憐子深吸一口氣,開始釋放咒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