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可以解釋了嗎?”
五條悟轉向憐子,問道。
在六眼的視野中,憐子和傑之間有一道極強大的束縛,幾乎將兩個人的生命和未來捆綁在一起。
比他和憐子那72小時的約定強出不知幾百倍。
這種玩命一樣的束縛……她還真敢做。
“從哪裡說起呢?就從……我半年前對大家做的一次預言講起吧。”此刻的憐子甚至連最後一點緊張感都褪去了,她打開隨手拎著的袋子,把裡麵臨時買的布朗尼蛋糕和瓶裝可樂放在夏油傑旁邊。“老師,您請坐。條件有限,招待不周,還請諒解。”
五條悟眼中,憐子的樣子是前所未有的陌生。
姓氏為高山的警官卻未表現出任何驚訝。他默默地坐在顯示屏邊,偶爾看一眼監控。
“我看到,老師您在明年被封印了。”憐子說。
“封印?哈?誰能把——”
五條悟還沒說完,就被憐子打斷了。
“我的預言對普通人而言是詛咒,但對咒術師來說就是確定的未來。”憐子靠在牆邊,直視著和夏油傑並排坐著的五條悟。“您被封印的時間大概在明年開學後。我看到伏黑君穿上了校服,還看到了他的兩名同級生。而封印你的人,正是夏油傑。”
五條悟震驚地看向友人,把墨鏡拉下來。
“傑,你好厲害!怎麼辦到的?”
但是回答他的人卻不是一臉懵逼的夏油傑,而是憐子。
“是獄門疆。”
“獄門疆?我記得是……源信和尚坐化後形成的咒具。哇哦,那麼厲害的咒具都在你手裡嗎?”五條悟驚奇地問,“傑,你從哪兒弄到的?”
“我沒有。”夏油傑反駁說。
什麼狗屁不通的預言?他完全沒有想要封印悟的打算!
“……在那場戰鬥中,棘死了,真希死了,日下部老師死了。”憐子用平淡的語音說出殘酷的結果。“而且您被封印幾天後,總監部派人殺死了夜蛾老師,執行人是樂岩寺校長。”
五條悟的表情僵住了,而後露出危險的笑容。
“老橘子嗎?倒像是他們會做的事情。”
憐子繼續說:“憂太試圖找到能解除您封印的咒具,但是失敗了。伏黑君、熊貓和秤金次則死於死滅洄遊。”
憐子歪歪頭,看向夏油傑,提問道:“所以,‘死滅洄遊’是什麼,您能告訴我嗎?夏油先生?”
死滅洄遊?那是啥玩意兒?
夏油傑張張嘴,看著旁邊五條悟帶著疑問的臉,覺得自己像個傻瓜,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為什麼要回答一個不知所謂的問題?
“不敢說嗎?還是一無所知?”憐子發出哂笑,“死滅洄遊是你在日本十個大城市裡設下的巨型結界,結界裡的人必須玩自相殘殺的吃雞遊戲。在我的預言裡,這就是你夏油傑設下的,然後這些結界裡養出的‘蠱人’將會被你用作顛覆天元結界的祭品,把全日本的生靈都轉化為咒靈。”
“我沒有!”夏油傑皺眉說。
把人類變成咒靈?那才不是他的崇高理想!
“不是傑。”五條悟說,“憐子,你不知道啊。傑他的結界術水平稀爛、超爛、特彆爛。想當年放帳他都是最後一個學會的——被老師拉著補課一個下午呢。現在也沒有多大長進。前兩天你在學校下得帳竟然脆弱到一年級學生也可以一擊打爆。傑,你不行啊。”
夏油傑的眉毛皺得更緊了。
雖然悟在幫他說話,說的也勉強算是實話,但他一點兒也不高興。
“所以我看到的,是借用你外貌的某個人。”憐子的聲音依然很平淡。“合理的推測是,如果我不出手,你可能在三天前就死了。那麼來談另一個話題——夏油傑,你對孔時雨這個人了解多少?”
“孔時雨?”
夏油傑和五條悟同時發出疑問。
“他是惠君爸爸的朋友哦。雖然我沒有見過。”五條悟舉手搶答道。
“孔時雨怎麼了?”夏油傑說。
在他的眼裡,孔時雨隻是個有點兒咒力,能看得見咒靈的黑市掮客,周旋在諸多詛咒師中的小人物。
憐子轉向正在屏幕前默默看監控的高山魁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