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們還要在這留多久?我現在一身都是鹹魚味兒。”
船艙裡,一個穿著長褂的詛咒師抱怨說。
“還有猴子味。”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啊。現在隻有這裡能避避風頭了——你有不滿,去找孔時雨說去。”
“來棲!海老原!你們兩個能不能不要抱怨了?”美美子說,“夏油大人屍骨未寒,你們兩個卻在這裡吵沒有營養的話題。為什麼不能想想如何幫夏油大人報仇呢?”
“報仇,你怎麼報?憑你們兩個小丫頭片子哭哭啼啼嗎?”
“你這個家夥!吊死你哦!”
“好了,你們都彆吵了!再吵下去,還不如散夥,各乾各的。反正都是殺猴子,分開殺比一起殺可能效率還高一點兒。”
“海老原!”
“我就問問,誰能打得過五條悟?現在最厲害的米格爾都被抓了,我們還能怎樣?”
“噓——都安靜!你們不要說話,仔細聽!”
“外麵在乾什麼?怎麼這麼吵?”
幾秒鐘後,門被猴子拍響了。
“大師!大師!不好了!有會法術的人殺上門來了!”
“真的?看錯了就殺了你哦,猴子。”
“沒看錯,沒看錯。外麵的天刷一下子就黑了——大家都看到了。”
“有人下了帳。”美美子放下手機說,“沒有信號了。”
詛咒師來棲敬一郎想向外麵傳消息,但是很遺憾,咒力也被擋在了結界內。
敵人是相當高明的咒術師。
而且還專門防了他們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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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保險,漁船船舶的艙室都是隔開的。
裝魚的有兩間,裝網的有一間,機艙是一間,住人的地方有一間,放雜物的地方還有一間。這樣一來,一個隔間漏了水,船也不至於沉。
但是找人就不太方便了。
機艙外麵,還要經過一道艙門,才能沿著樓梯上去到甲板上。
轉到另一個樓梯再下去,恐怕才能找到那些詛咒師。
艙門外,第二波敵人剛剛到達戰場。
艙門裡,頭發上還在滴水的憐子握上艙門的把手。
一推一拉,門開了。
一張臉上有猙獰傷疤的麵孔俯瞰著憐子,冰冷的眼瞳裡滿盈著黑暗。
這位老兄站在最前麵,狹窄的鐵梯和艙門硬生生地給他營造了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錯覺。
因為水漬看上去特彆嬌小可憐的女孩兒禮貌地揮手,打招呼,然後將手裡的撬棍杵在他的胸口,輕聲問:“請問,你知道你們家養的小精靈,哦,大師在哪裡嗎?”
那人想掏出槍,但是卻動彈不得。
有看不見的什麼東西鎖住了他,從脖頸到雙足,沒有一寸能動。
眼睛裡的惡意很快就變成了恐懼。
“你彆……彆得意……”他驚慌地叫著,好像在給自己壯膽,“我們有六個人!”
“好的,謝謝你的數據。”
憐子頷首,誠懇致謝,然後在撬棍上通了電。
“晚安。”
兩米長的鐵樓梯上,排在第二的大兄弟欲哭無淚。他既不敢向前衝,後麵的人堵著,他也退不走。
最後隻能哭喪著臉,硬擠出凶狠的表情,抬手,扣動扳機。
十幾秒後,憐子走上甲板。
咒術師山田憐子與渡邊組,雙方互贈禮物的環節圓滿結束——禮物包括並不限於二十萬伏特的脈衝電擊、9MM口徑的子彈,各式捕魚槍的槍頭和斷掉的冷兵器。
接下來,就是對付詛咒師這一主要環節了。
憐子側頭,看向了甲板上不遠處的金發長袍男性。
剛剛送禮的環節那麼激情洋溢,他都沒動一下表情,就那麼看著。比看到肉聯廠生產線上的待宰的雞還要冷漠。
仿佛渡邊組的人在他眼裡完全無關緊要。
另一側,乙骨憂太堵在船艙出口,拔刀,指向一個身材壯碩像小山的帶發箍的男人。
以及他身後魚貫而出的四位詛咒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