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漁船的主控台上,各種故障警報層出不窮。
蜂鳴器的聲音和警報燈的閃爍交相輝映,把漁船的船長室裝飾得像迪斯科舞廳一樣。
要是普通的漁船船長,現在肯定會欲哭無淚,心裡盤算著得借多少錢才能把船修好。
但是這條船的船長心裡卻隻有一個想法——條子來了。
沒看見船,可能是快艇,對方人也許不多。
但是雷達也沒掃到,這就奇怪了。
無知無覺地被人一路摸到機艙裡,就更奇怪了。
“快去機艙看看,帶好家夥。”
“還有,山下,快去請大師!請大師幫忙看看!”
憐子把兩個被電昏了的倒黴蛋拖到安全的角落——破壞了閥門以後,機艙的很多地方就不太安全了,誰知道哪裡會漏電,漏蒸汽?雖然都是犯罪分子,但是要是讓後麵掃尾的人發現都犯人都燙熟了,口供都沒了,豈不是不美?
“搞定了嗎?”
憐子一邊問高山和鹿田,一邊伸出頭向外麵看。
這回來了好多人。
拿著棒球棍的,拿著西瓜刀的,拿著鐵水管的,應有儘有。
還有腦子不好使的拿了把槍,也不知道他怕不怕在狹窄船艙裡的跳彈。
渡邊組的人看見憐子的小腦袋冒出來,先是一愣,然後開始亂喳喳地叫起來。
但是,一秒鐘後就清淨了。
隻剩下憐子的聲音。
“新春送祝福,放個禮花666?哦,忘記了,現在好像還沒到年關?”
狹窄的船艙走廊裡,隻有憐子一人能聽到的滋滋電火花聲仍然在響著,火星落在地上,旋即消失不見,像小孩子常放的冷焰火。
渡邊組的混混們怎麼能和特級咒術師比反射神經?
更何況是憐子這種高速施法技能幾乎點到了極限的家夥。
在看到敵人的那一瞬間,在他們還在發愣的時候,走廊上就已經瞬間充斥著許多小小的電球,像過年的禮花,為大家送上美好的新春祝福。
精確控製好的電能小呲花,跟發紅包似的,每人一個,見者有份兒。
恭喜大家,新的一年,喜提新居,包住管飯。
“我搞定了,接下來可能要對上詛咒師了。”憐子說,“我出去引開他們,你們還要留在這兒?我不建議這麼做。”
“你現在戰鬥的時候都這麼……聒噪嗎?”高山魁鬥問。
“那倒沒有,隻是好久沒遇到能聽得懂人話的敵人了。”憐子摸摸鼻子,也覺自己得有點兒上頭了,“這樣吧,我給你們留個咒靈做保護者,但是如果沒有人操縱,她的反應速度還是有些慢,你們行動時自己多加小心……有些人打起架來,破壞力比較大,你們最好還是找機會去甲板邊上,見勢不妙就跳海。”
憐子說完,轉身走向門外。
然後還不忘在地上的人堆裡撿了一根看上很實稱的撬棍。
畢竟,誰不想要一根長得筆直又趁手的棍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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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速慢了。
憐子和兩位警察叔叔潛入了船艙,但是乙骨憂太還在船舷外麵。
他一手抓住船幫兒吊著,就像一開始憐子建議他跳下水學遊泳的動作一摸一樣。隻不過現在他不在水裡,而是吊在海上的獵獵寒風裡。
船停了。
他單手結了個手印。
結界落下。
星月消失。
以乙骨憂太此時的位置為中心,直徑近百米的黑暗,籠罩了這條已經不會動的漁船。
施術者把自己也圈進了結界,為結界內的敵人提供了乾擾他的機會。而作為代價,結界內側的強度將會得到前所未有地增強。
但是,此時結界裡又有哪位敵人能把允許使用咒力的乙骨憂太打暈,破除結界呢?
答案是沒有。
所以,勝局已經奠定。
剩下的就要看這次“瓷器店裡抓耗子”的任務中,損失可以控製到多麼低的水平了。
終於不用顧忌會打草驚蛇,可以放手去做了。
乙骨憂太用力上拉,把自己甩上甲板。
不用咒力,他也許隻是個遊泳都不會的豆芽菜。但是用上咒力,他能單手抗起小型巴士車,把它當攻城錘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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