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小時能做什麼?
能從暗網上把藏匿的時器會揪出來嗎?能通過五條家的消息渠道,把總監會的內奸找出來嗎?
怎麼可能!
也許方法是可行的,但要在三天內解決東京幾千萬人的生命危機,那絕對不可能!
幕後黑手這一招,幾乎把東京五條派的咒術師們逼上了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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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立代代木體育場中央,山田憐子泄憤似地單腳踏在咒靈黑白相間的腦殼上,撥通了宮川智的電話。
完全無視腳下奄奄一息的咒靈還在不停地吼著“教練下課!教練下課!”
“智哥……”
“那個消息,我看到了。”
電話對麵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穩,但是背景音卻有些嘈雜。也許東京大學的學生們也坐不住了吧。
憐子不由得露出苦笑:“抱歉……”
“沒必要抱歉啊。即使憐子什麼事情都不做,我也會遭遇一樣的事情。難道,你要為我選擇就讀東京大學負責嗎?”
電話兩端,是一陣長長的沉默。
許久之後,憐子問:“你那裡還好嗎?”
“還好,沒有很亂。”宮川智說,“目前大部分人還在爭論消息的真假。”
“其實……我還有件事情想說。反轉術式是可以治療的。”
“我知道。”
歸根結底,這些咒毒的實質不過是在人體內注入了吸收咒力的種子。模仿細菌或者病毒的生態方式,寄生在人體內,吸收宿主溢出的咒力繁殖生長。
在二十八天的期限到來之前,使用高強度的反轉咒力,完全能夠對衝掉這些負性的詛咒。
“我的意思是,需不需要我幫你……”
宮川智沒有正麵回答,隻是問:“憐子,你現在方便聊天嗎?如果在任務中,先把咒靈殺滅再說話。”
反轉術式有用,但能救幾個人?
哪怕他宮川智在最後一刻苟活下來,可是他的同學、老師、朋友……千千萬萬身邊每日擦肩而過的人又該怎麼辦?
更何況……還有七十二小時,現在還不是去想方法逃避的時候。他相信,如果真到最後一秒,即使自己不願意,憐子也會把他打暈然後治好。
“可是……”
“這樣吧,憐子。你手頭上有當下最全的消息,對嗎?等你有空時,儘可能都發給我看看。至少真要死,能死個明白,不是嗎?”
“彆這樣開玩笑。“
“哈哈。”宮川智乾笑了兩聲,“快專心完成你的任務,等信號好一些了再說話。“
他掛斷電話,無視宿舍外紛紛擾擾的爭論聲。在一堆打印紙中,茫然地用手指撫摸上麵的文字。
他還在通讀手頭所有的線索。
看上去像是最後的、無望的掙紮。
對咒術師來說,這還不是攸關生命的大危機,但是宮川智作為東京千萬市民中的一員,作為幾乎唯一了解所有事件真相的普通人,他必須要站出來。
大概是生死之間的逼迫,一個阿拉伯數字喚醒了他在這方麵尤其敏感的神經。
17噸。
也許在宣傳者眼中,17這個數字僅僅為了宣揚威脅性,宣傳藥量多到令人恐懼。
二十八天的截止期限對應月相,是人類文化意義上與生死循環相關聯的重要周期,但是藥物重量為什麼是17?不是13或者24這樣更具有咒術意義的數字?
國外藥源。
17。
他一遍遍地念著兩個單詞,然後,悚然而驚。
丟下手中的紙,他匆忙點開搜索引擎,去驗證自己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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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離譜中透著一絲靠譜。
曾經的高山魁鬥警官隻是一介普通刑警。在經曆了人生事業的低穀期後,本以為隻能做文職的他,竟然在扯上咒術界之後莫名升職,在不應該的年紀轉崗當上了公安警察。
還是不可或缺的那種。
通過總監會的路子和咒術師交流太慢了,警察係統早就深受困擾,但奈何人家是壟斷。此時高山魁鬥好不容易“勾搭”上咒術界的一群最高戰鬥力,簡直瞌睡送枕頭,升職加薪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