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惠覺得自己的肘關節都快被折斷了。
“你放開我!“
“我不放!“
“放開!”
“就不!”粉發的男生大喊,“因為你臉上的表情就像要自爆的迪達拉,要封印九尾的四代目,要按下核彈發射鈕的美國總統,一副打算同歸於儘的樣子!我怕你打我呀!”
“你不看看現在是誰打誰?你給我放開!”
“不!”
“好了好了!我相信你不是兩麵宿儺了!”
說實話,伏黑惠已經不打算繼續下去了。
如果兩麵宿儺真的這麼白癡,還是讓五條老師來以毒攻毒吧。
甚至他忍不住心裡想,如果換成是自己,剛才那段兒黑曆史都夠自儘的。
“我不是你的敵人!那個……手指好像是還不回去了。如果你要的話,一會兒我可以試著吐一下,但我覺得吐不出來。“
“對對對,你不是我的敵人。我發誓,不打你,行了吧!快鬆開!”
伏黑惠感覺到那令人窒息的力量終於鬆開了,他好不容易能爬起來。這時候他才感受到肩膀上火辣辣的痛感。
“你站遠一點兒。”
“那個……”
“再後退!”
“可是……真的不需要打急救電話嗎?”
“退到那棵樹邊上!現在!立刻!馬上!”
十幾分鐘後。
氣喘籲籲的伊地知終於趕到現場,就看到一地枯枝斷葉,大量即將消退殆儘的咒靈殘穢,一個裸著上身像受委屈的大型犬的少年躲在遠處的樹邊,還有在林間空地中央氣急敗壞的伏黑惠。
“你認真一點好不好!”
伏黑惠正對著手機大吼。
怒氣的來源當然是電話的那一頭。
兩麵宿儺的手指被人吃掉,而那人還沒死,這個消息足以讓咒術界的地板抖三抖。意識到情況不妙,自己根本沒有權限處置和下判斷之後,伏黑惠第一時間撥打了五條悟的電話。
此時是美國東部時間晚上十一點半,以五條老師日常的奇葩修仙作息,竟然過了十分鐘才接電話,而且還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電話對麵背景音很是吵鬨,在聽完伏黑惠的描述後,五條悟懶洋洋的聲音才傳出來:“打開視頻通話,讓我看看。”
伏黑惠聽話地切斷了越洋電話,換成了視頻。然後滿心希望五條悟在看過現場後能給出什麼處置建議。
五條悟看到了伏黑惠。
“等下,彆動!”
聽到這緊張的語氣,伏黑惠愣了一下。
然後下一秒他就怒火上頭了。
“好了,截好屏了。哈哈哈,第一次執行任務就搞成這樣,有點倒黴哦。哈哈哈。”
“乾正事兒!”
伏黑惠也看到了五條悟。視頻裡光線忽明忽暗,色彩還變來變去。五條悟坐在一張小桌子前,桌上放著果汁和一碟馬卡龍。而他的對麵,一個金發大胸美女喝了口啤酒,對伏黑惠拋了個媚眼。
去死吧!
這家夥,在美國完成了任務,不著急回來也就罷了,竟然還去酒吧泡吧!哪個女人瞎眼竟然看上他了!
“你認真一點兒好不好!”
“哎呀,差點兒忘了。來,給我們看看,是哪位勇敢的boy竟然敢嘗試千年木乃伊肉。”
伏黑惠麵無表情地走過去,舉起手機,將攝像頭對準還站在樹邊一臉蒙圈的虎杖悠仁。
“看到了嗎?”
“那個……不需要我再離遠一點了?”虎杖悠仁緊張地問,“您好?女士和先生?”他試著和視頻對話裡的人打了個招呼。
結果得到了金發美女和白發男人的招手回應。
甚至那女人還吹了聲口哨。
“身材不錯嘛。”
“謝謝誇獎……但是手指好像沒辦法還給你們了。”他越說聲音越小,“剛剛我想試著吐出來,但是好像不行。請務必不要解剖我!”
“解剖倒是不至於……大概吧。”白發的男人說,“隻是,你這樣的情況,可能會被處以死刑哦。”
“啊?”虎杖悠仁愣了一下,然後陷入了混亂,“死刑?我?那根手指很貴嗎?能不能緩刑?我是說……我爺爺現在還需要我照顧,他還在醫院……能不能……”
“看來你不想死啊。”白發男人說,“惠,你覺得呢?”
“我覺得……他不應該死。”
毫無疑問,這家夥是個好人。
“但很可惜,我現在隔著手機沒辦法判斷他究竟有多少被兩麵宿儺占據。”五條悟說,“你現在找憐子過來,她應該有辦法的。”
“山田前輩去遠野執行任務了。”
“不巧呢,那就先找憂太來。以憂太的水準,即使老乾屍受肉,也能輕鬆壓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