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好了,小五條?”
掛斷電話,五條悟伸了個懶腰。
“完全沒有問題,他們可都是超級值得信賴的。”
然後他眨眨眼睛,湊近在伏黑惠眼中疑似正和他約會的金發女郎,輕聲說:“九十九,你被人騙了哦。剛剛硝子在電話裡說,前額的開顱手術切口,一般都是沿著發際線進行切割的。沒人會在這裡傻瓜式地拉一刀——”他在自己的頭上比劃了一下,“除非他原本一頭超低發際線的無敵秀發,然後術後嚴重脫發。”
這笑話不太好笑,隻有五條悟哈哈了兩聲。
“那麼說,他的確是被人占據身體的術士。”九十九由基看著眼前的那杯啤酒,陷入沉思。
“所以,關於他的事情,你就多說說唄?”
那還是九十九由基剛剛成為特級咒術師的時候。
雖然是女性,受到了諸多苛責,但她還是在二十歲時成功以絕強的戰鬥力壓倒了總監會七位頂尖的一級咒術師,最後以一記領域展開條件下幾乎無法破解的戰鬥技巧一錘定音,成為了五十年來第一個被評為“特級”的咒術師。
之後不久,她接了個在美國的外勤任務,然後遇到了一個人。那人看得見咒靈,但實力卻不算強——他甚至不是真的術士,隻是在一次腦科手術後看得見咒靈而已。
他是個文化人,大學教授,很有魅力、談吐風趣,既精通建築學,也精通民俗學。甚至,他為了破解咒靈誕生的秘密,解決美國土地上的咒靈問題,還精研了社會學和心理學等諸多學科。
一開始九十九由基對他不太在意,可他談論問題每每切中要害,不由得人不信服。這可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聽到和總監會那些陳詞濫調不同的看法。為了能聽到更多的研究結果,她在美國強行逗留了好幾個月,甚至還借助對方的力量辦下來綠卡,解決了總監會卡脖子的問題。
“他說,咒術師的咒力是內向的、可控的,而普通人的會散發出來。還說如果理想條件下,因為咒縛而消耗掉全部咒力,也不會向外散發,進而不會產生咒靈。”九十九由基聳聳肩,“所以我才把禪院甚爾的事情講了出來。”
“然後你就回去找伏黑甚爾了?”
“我不知道他竟然被你乾掉了。”九十九由基聳聳肩,“當時真的有點兒失望,隻能回母校隨便轉轉。”
五條悟露出了一言難儘的表情。
“你還真不適合動腦子,離搞研究遠一點兒吧,彆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那人最後怎麼樣了?”
“等我回到美國的時候,他已經死了,隻剩墳墓——遇到了打不過的咒靈。這種事情不是經常有發生嘛。”九十九由基或是冷笑,或是自嘲地嗬了一聲,“反正屍骨無存。”
“果然是死遁了。”
五條悟在心裡已經對那個尚未蒙麵的罪魁禍首放了十發茈。
縫合線嗎……估計是附身術式附帶的束縛吧!
看老子不掀了你的腦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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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身處東京的乙骨憂太在得到消息以後,抓緊時間處理好手頭的事情,就立刻動身去往仙台。
得到消息的伏黑惠終於鬆了一口氣。
但仍不敢完全放鬆。
他不敢隨意放任可能導致危險的因素混入人群,隻能拉著那位叫做虎杖悠仁的高中生,還有好心陪伴他們的伊地知,三人傻乎乎地乾坐在森林裡等待救援——期間那隻粉毛小心翼翼地建議很多次讓他去醫院或者去自己家休息,但是都被伏黑惠嚴辭拒絕了。
誰能知道一個高中生對史上最強詛咒究竟有多強的壓製能力?萬一兩麵宿儺隻是暫時蟄伏,等到人群中間才突然冒出來,大開殺戒呢?
隻有等到乙骨前輩到來,他們才能放心地回到市內。
這是個漫長的過程。
從東京到仙台,僅僅坐新乾線就要花費一個半小時,更不要說出城和進城路上轉車的時間了。
乙骨憂太最終隻花了兩個多小時就趕來,已經是想不到的神速了。
所以直到傍晚,灰頭土臉的幾個人才終於能安心地去虎杖悠仁家暫且落腳。
至於山田憐子?也許是結界或者領域影響,伏黑惠中途撥打三次電話都是信號不通。
而且從遠野到仙台,雖說直線距離相對近一點,但是地理位置偏遠,新乾線需要中轉至少兩次車,即使駕車也要走大量盤山路,此時更是指望不上。
事實上,到淩晨兩點多,一直守夜的乙骨憂太才終於打通了憐子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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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沒有人知道,正在這段時間內,新來的薨星宮守衛伊佐木晴,趁著夜巡的時間,來到了咒術高專封印咒物的房間之外。
從外界,入侵到存放咒物的房間,一共有三層天元親自設置的結界,可以說是防衛森嚴。
伊佐木晴穿透了前兩層結界,恍若無人,卻與他自身的能力毫無關聯。
第一層,咒術高專的結界,作為登記在冊的咒術師,學校的結界不會阻攔他。
而第二層,他身為守衛者,在薨星宮內可以無障礙通行,則是得益於冤大頭夜蛾正道,正是這位校長舉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