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在最後一層、也是最嚴密的結界麵前。他的生得術式不能完美對抗這樣防禦嚴密的結界,但是還有外援——他掏出了兩隻小瓶子。
乍看下來,這是旅行用的洗漱用品容器,因為裡麵的詛咒在他的術式的約束下相當穩定。但是等他將二者混合在一起時,卻瞬間迸發出壓抑而狂亂、具有壓迫性的氣息。
就在反應過來的瞬間,伊佐木晴撒手將瓶子拋向了前方的鐵門。
或者說,結界的基點之一。
形如汙染的力量瞬間沿著結界蔓延,製造出一個個大洞。就在這一瞬間,伊佐木晴將術式覆蓋在身上,衝進了結界的漏洞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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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六日,早晨六點五十。
虎杖家。
乙骨憂太的手機響了起來。
趴在沙發上的他看了一眼輕飄飄蹲在沙發靠背上的裡香,以及在旁邊打地鋪睡到流口水的虎杖悠仁,揉揉眼睛,迷迷糊糊地接起電話。
“憐子?怎麼了?你們快到了?”
“還有大概三十分鐘,我們在公路加油站。”電話對麵傳來一如既往輕快的聲音,“這裡有家超級大的便利店,想問問你們要不要帶早餐。畢竟到早上了嘛。”
“不了吧……呃……裡香說她想要泡麵。”
“什麼口味的?”
“番茄的。”
“你呢?”
“我們兩人吃一份就行了啊……剩下的隨便看看就好——大家都在睡覺。伊地知先生更是淩晨四點才睡。”
“哇!伊地知這麼拚命嗎?要跟上五條老師的節奏真不容易,真怕他哪天突然猝死。好……我知道了。”
然後,在半小時之後,憐子如約敲響了虎杖悠仁家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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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山田小姐和新田小姐嗎?”
“哇哦!是我們!”
說實話,憐子真沒有想到開門的人竟然是兩麵宿儺故事裡的主人公——那個她在預知中見過十幾次的的粉發男生。
“憂太和惠呢?”
“他們還在休息。”虎杖悠仁撓撓臉頰,說,“畢竟昨天大家都很累了。伏黑君昨天還受了傷。”
“那倒也是。謝啦!”
憐子走進屋,把買來的早餐攤在茶幾上,卻聽到背後幽怨的喊聲。
“叉子呢?叉子呢!”
“啊?”
“你又忘記拿叉子了!”
“啊,抱歉,裡香。”
憐子確實忘了。
上輩子二十餘年的時光,留下的不僅是許多知識和珍貴的經驗,也在她的行為上留下了深深的刻痕,即使到如今也清晰可見——比如改不掉的嗜辣口味、經常寫錯的漢字,還有總是忘記向售貨員索要的叉子。
“啊啊啊!我好不容易能吃一回的!”
“不至於吧……”
“至於!憂太最近不知道看了什麼,覺得泡麵不健康——有反轉術式在,他竟然還在考慮健康問題。”裡香抱怨說,“所以網上的增肌教程那麼可怕的嗎?”
“……”
憐子還想說什麼,卻看見伊地知像幽魂一樣從二樓走下來。
“早安。”
“早安。抱歉,我這裡收到緊急通知,要求召集東京地區所有輔助監督。”
“我也收到了。”新田明也這樣說,“稍後我們可能就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