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完以後她們坐在那聊天,岑鳶把東西收好,等商滕過來接她回去。
偶爾會有人拉著她一起講,她也會笑著回答。
正低頭刷微博的女生驚訝的把手機遞給岑鳶:“這是你老公嗎?”
手機屏幕上應該是某張偷拍圖,像素不算高,穿著連衣裙的女人靠在商滕的胳膊上。
姿勢親昵。
拍攝角度找的好,正好兩個人都可以看見正臉。
“這女的是女明星,剛出道沒多久,聽說年紀也小,才二十一。”
她越說就越替岑鳶感到痛心,如果自己是她老公,家裡有這麼溫柔又漂亮的妻子,怎麼可能舍得去找外麵的野花。
岑鳶隻在看到那張照片的時候愣了一下,卻也沒表現出太大的反應來。
“應該是誤會了。”
她拿著手機欲言又止:“可這照片......”
岑鳶笑道:“商滕不是這樣的人,他也做不出這種事情來。”
她完全信任他,所以不存在懷疑。
既然她自己都無所謂,她們也不好多說什麼,不動聲色的把話題移開,重新開始聊美妝和包包。
商滕到了,就在門口等她,給她發了消息。
岑鳶和她們說了一聲,拿著東西離開。
她剛把門打開,就看見站在外麵的商滕。
他動作自然的接過她手裡的背包:“餓不餓?”
岑鳶點頭:“有點。”
出了電梯,商滕拉開車門,讓她先進去。
岑鳶沒動。
商滕以為她是哪裡難受,頓時緊張起來:“是不舒服嗎?”
岑鳶看著他,不說話。
他伸手扶著她,又被岑鳶推開,質問的語氣:“你前幾天和彆的女人在一起吃飯?”
商滕隻是遲疑了半晌,大概猜出來她說的是什麼。
“你是說那張照片?”
岑鳶沒有理他,坐進副駕駛,把車門關上。
像是在賭氣。
商滕輕聲笑笑,走到另一邊,打開車門坐進來:“我已經解決了,該澄清的澄清,該警告的警告,她今天下午應該就會把聲明發出來。”
他去抱她:“不信我?”
岑鳶在他懷裡,很溫暖,又帶了點植物熏香的氣息,泛苦,但在他身上卻格外好聞。
仿佛有安神的作用,沒一會兒她就困了。
“沒有不信你,就是覺得我應該生會氣。”
商滕抬眸:“哦?”
岑鳶笑他:“不然你又會覺得我不重視你,又該難過了。”
商滕倒沒反駁,因為這是事實。
在公司看到照片的那一瞬間,他第一反應就是岑鳶會有什麼反應。
雖然他不可能做出讓她吃醋的事情來,但他還是想看到她因為自己而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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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祁景隔三岔就會過來,擔心商滕會欺負岑鳶,對她不好。
岑鳶的性格他了解,報喜不報憂,她自己肯定不會主動講。所以他得自己親自過來。
每次來都會帶一些買給餅乾和草莓的貓糧和罐頭。
還有給岑鳶買的補品。
他說過幾天帶岑鳶去玩劇本殺,她總是在家裡待著也不好,太無聊了。
岑鳶特地給他泡的茉莉花茶,給他倒了一杯:“好。”
江祁景看著坐在岑鳶旁邊的商滕,這麼久了,他還是沒把他看順眼。
果然第一印象很重要。
“爸讓你們過幾天回家一趟,江窈找了個男朋友,一家人一起吃個飯。”
江窈的性子沒有前幾年那麼跋扈驕縱了,可能是年齡長了,性子也逐漸變得沉穩。
她這次的男朋友家裡條件還行,和江窈是高中同學,兩人中途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聯係,最近同學聚會才重新聯係上的。
時間過的真快啊,一轉眼,都要奔三了。
岑鳶有時候也會回憶之前從前的二十多年。
她好像把該經曆的,不該經曆的全部經曆了一遍。
她的人生不算坦途,也不平淡,苦情/色彩更多一些。
甚至還想過自殺。
那個時候的岑鳶,好像真的對這個世界沒什麼留戀了。屬於她的世界崩塌了,支離破碎,她被困在裡麵,出不去。
是商滕,一點一點的幫她修複好,然後住進來,陪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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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來,又到炎夏。
岑鳶住進了那個帶院子的房子,她親自去花鳥魚市場買了點幼苗。
餅乾和草莓的房子是商滕親手做的,岑鳶在一旁看著,餅乾和草莓興奮的跑來跑去。
剛種好的幼苗犧牲了一大半。
待會又要辛苦商滕重新種了。
岑鳶端了杯水出來,遞給他,又拿方帕給他擦汗:“累不累?”
商滕喝完了水:“不累。”
今天的天氣不錯,太陽不烈,不怎麼曬人。
有風。
岑鳶有些迫切的希望,晚上快點到,這樣她就可以看月亮了。
她喜歡月亮,從小就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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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總容易讓人困倦,岑鳶回房睡了個午覺。
然後做了個夢。
具體的內容她記不清了,但她有點失落,這種失落感在看到商滕的那一瞬間,又蕩然無存。
他坐過來,關切的問她:“怎麼了?”
她說:“好像做了個噩夢。”
“什麼噩夢?”
岑鳶說她記不清了,但還挺難過的。
“可是看到你,我又突然不難過了。”
商滕垂眸輕笑,動作溫柔的抱著她:“那就一直看著,我哪兒也不去。”
岑鳶想,對啊,商滕會陪她一輩子,就算她以後再做噩夢,也不用怕了。
他們會在一起一輩子。
永遠。
從十五歲到二十五歲,再到二十八歲。
未來還會有三十五歲,四十五歲,五十五歲,甚至更老。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比兩個人一起變老,更浪漫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