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賭氣離開了, 但走了兩步就走不動道。
就一直站在這裡等她,想找她要個說法。
和那個野男人是什麼關係。
但見到她他就開不了口。
岑鳶看到他這個樣子,心裡是有愧疚的。她從書包裡拿出一個黑色運動發帶, 遞給他, 態度坦然的和他道歉:“對不起。”
紀丞愣住, 抬眸看她, 似乎有些驚訝和不知所措。
岑鳶說:“那天不該凶你, 本來第二天想去找你的, 結果你們學校體測, 我進不去。”
紀丞接過她手裡的運動發帶, 這幾天的壞心情頓時一掃而空:“你買的?”
他好哄,隻要是岑鳶, 一句話就能讓他心情變好。
岑鳶彆開視線, 耳根有點紅:“嗯。”
紀丞誇她眼光好, 他直接把發帶戴上了, 額前落發有點短,剛好蓋住,中間的Logo露出來。
明明這幾天難過的話都懶得講, 這幾分鐘的時間就又開始厚臉皮起來了。
嘚瑟的問岑鳶:“你丞哥帥嗎?”
岑鳶罵他厚臉皮, 不想理他,走在前麵, 耳根卻悄悄紅了。
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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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要送岑鳶回家,岑鳶不讓他送, 怕被周悠然看到。
他意外的好說話:“那我看著你上車。”
結果岑鳶上了公交車以後, 他也跟著上來了, 還幫她投了幣。
岑鳶眉頭微皺, 紀丞卻厚顏無恥的笑了笑:“我說看著你上車, 又沒說隻看著你上車。”
岑鳶講不過他,沒有再開口。
車上空位多,她隨便找了個坐下,紀丞也在她旁邊坐下。
他從書包裡拿出一盒草莓牛奶,遞給岑鳶:“你明天有空嗎?”
紀丞的書包裡不管什麼時候都會裝一盒草莓牛奶。
他不喝甜的,但是岑鳶愛喝。
岑鳶搖頭:“明天得去做兼職。”
紀丞不滿的嘀咕了一句:“又做兼職。”
岑鳶聽出來了,就問他:“明天有什麼事嗎?”
紀丞語氣故作輕鬆:“沒什麼。”
岑鳶點頭,不再問。
車子緩慢的行駛著,紀丞忍不住了:“你前幾天不是答應過我,明天要去我家寫作業嗎?”
岑鳶笨,但紀丞聰明啊,他說了,每周末給她補課。
結果還沒開始補呢,岑鳶就放他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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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家,積水退了大半,但還是有。
路上的石頭和木板不知道被誰給收走了,紀丞沒忍住,爆了句粗口:“操。”
他天還沒亮就帶著東西過來,鋪了半天才鋪出來的一條路,這就沒了。
岑鳶早就猜出來了,路是他鋪的。
即使他掩耳盜鈴的往其他方向也鋪了幾條,但目的太明確了,都鋪到她家門口了。
岑鳶看了眼自己腳上的小白鞋,看來今天還是得弄臟。
她剛把褲腿卷起來,紀丞就在她麵前蹲下了。
岑鳶疑惑:“你乾嘛?”
紀丞回頭看她,笑道:“你丞哥今天就犧牲一回,上來,我背你過去。”
岑鳶沒動。
紀丞催她:“快點,蹲著累。”
岑鳶猶豫了會,這才磨磨蹭蹭的爬上去。
她甚至能感受到,她上去的那一瞬間紀丞的身子僵了一瞬。
他怕她掉下去,手錮著她的腿,但又不敢直接碰,所以用的手腕。
少年心性,對待自己喜歡的人總是小心翼翼的,稍微過界一點都會覺得是褻瀆。
岑鳶的褲腿卷起來了,白皙嫩滑的腳踝,偶爾和他的手腕擦碰到。
每到這個時候,紀丞的動作都會變得十分僵硬。
似乎是為了掩蓋自己的窘迫,他故作輕鬆的說:“我還是頭回給人當坐騎。”
岑鳶看著他肉眼可見變紅的耳朵,伸手捏了捏。
紀丞更僵了,僵的連路都走不了。
話也說的磕絆:“你......你彆亂摸啊,占我便宜嗎。”
岑鳶頭枕在他的肩膀上:“紀丞,你耳朵好紅。”
像是病毒蔓延一樣,這下不止耳朵紅,臉也紅了。
但他還在死鴨子嘴硬:“你看錯了。”
“紀丞啊。”
她故意使壞,一聲一聲的喊他。
紀丞沒有再理她,手腳僵硬的繼續往前走。
岑鳶看到他的脖子也開始變紅。
體校經常得體測,早上跑,中午跑,晚上跑。紀丞被曬成健康的麥色,他長的好看,笑起來更好看。
溫溫暖暖的,像個小太陽。
當然,也隻是在岑鳶麵前。
他才不聽話呢,他就是個混不吝,壞的很,三天兩頭就被請家長。
紀叔叔總罰他,罰再多次他也不長記性。
但就是這樣一個混不吝,卻總被岑鳶這種乖乖女欺負的麵紅耳赤。
岑鳶又開始捏他的耳朵了。
紀丞讓她捏,但他不說話了。
不敢說話,怕被她發現自己的慌亂,到時候她又得笑他。
岑鳶沒敢讓紀丞把她送到家門口,在附近就讓他放自己下來。
“我媽擔心我早戀。”她咬著牛奶的吸管,“更怕我和你早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