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西購物廣場, 金色的陽光自巨大的玻璃穹頂斜映下來,將商場內裡的布置襯得奢華而優雅,一側有一個個世界頂級大牌門店相鄰, 一側被季霖川的代言橫屏牢牢占據。
靠內的一家高奢門店裡, 兩位導購員禮貌溫柔地笑著,兩手規矩地貼在身前,完美展現了一位打工人應該有的素質。
席言晚見阿酒挑了一兩個包就不再挑後,一手輕扶墨鏡, 一手指向店裡的一排排包,嗓音慵懶明快, 吐字時不緊不慢,“第一排的黃色圓筒包, 第三排的藕荷色, 第六排的菱形包……”
聞言, 其中一個導購員上前, 伸手準備將第一排的黃色圓筒包取下來拿給客人看,可不等她的手指碰到圓筒包, 隻聽店裡唯二的顧客繼續說話了。
“除了剛剛點出來的七個, 剩下的那些, 你們店裡現有的款式都拿一個, 地址等下留給你們。”席言晚說完, 伸手揉了揉阿酒毛茸茸的腦袋, 再出聲時, 慵懶的聲線裡染上明顯的寵溺,“他們店裡有些包不擺在明麵上, 有些需要幾天時間去國外拿貨, 你先背剛剛那些湊活一下。”
哎。
現實生活裡的一些衣服首飾遠遠比不上手遊裡的精致, 也不知道阿酒能不能習慣。
兩個導購員:……
整整四十六個包!合計價格七位數靠後!你居然輕描淡寫地說湊活一下?!難不成你拿了古早霸總文裡的霸總劇本麼?!
一時間,二人再看店內戴著口罩的兩個顧客,眼裡都不自覺帶上幾分敬佩和灼熱,仿佛看見了金光閃閃的大元寶。
阿酒撓撓頭,旋即,她晃了晃手裡拿著的掛鎖包,猶豫地小聲問:“師姐,我也就挑了一個,不、不用都買下來吧?”如果都買下來,自己背不完呀。
“見麵禮。”席言晚不容拒絕地說出三個字。
兩個導購員:“。”
你家見麵禮的分量有億點點重。
席言晚並不覺得有什麼,她兩年來在手遊裡,花在阿酒身上的錢合計成人民幣都有幾百萬了。
現在,小師妹俏生生地在她麵前杵著,親親熱熱地喊她師姐,白白軟軟讓她抱,她再花個百來萬給小師妹買見麵禮能算個事?
阿酒完全不知曉席言晚心裡的想法,在導購員去清點商品時,她搖著席言晚的手,軟軟地撒嬌,“對啦,為什麼師姐你的樣子和從前一樣呀,我一開始都沒認出大師兄來,他變化好大。”
“啊——”席言晚輕啊一聲,而後麵不改色地瞎說,“可能你大師兄基因突變了,據說醜的人,換個世界就會基因突變。”
至於具體原因。
席言晚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蛋,暗自翻白眼,季霖川那家夥玩手遊前絕對是懶得捏臉,隨便挑了個係統默認的臉玩遊戲,不像她,認認真真捏了個和本人有七八分相似的臉。
說來她和阿酒能那麼快認出來也是幸運。
阿酒和桑酒長相本就肖似,一段時間來,因為阿酒靈魂的蘊養,長相越發趨向手遊裡的阿酒,有些紙片人特有的精致,不然席言晚也不會一眼就認出來站在她麵前的人是小師妹。
兩個導購員一邊清點商品,一邊偷偷打量席言晚和阿酒,其中一個瘦高個的導購員小聲嘀咕,“我看著那個霸總……不是,就下單買包,穿著連衣裙的那個女人,怎麼有點像席言晚呢?說話也有點像。”
聞言,個子稍矮點的導購員笑了聲,手上卻動作不慢,同樣小聲回答,“她像不像席言晚我看不出來,倒是撒嬌的那個我覺得有點像桑酒。”
“不可能。”瘦高個導購員果斷否認,“桑酒能和席言晚搭上線?除非太陽從西麵升上來,人家一個三金影後能看上一個作品都沒有的全網黑流量小花?而且剛剛那人喊對方師姐,我都聽見了,席言晚和桑酒可不在一個公司。”
另一個導購員麻利地把一個包收拾好,“其實那人也不可能是席言晚,你看剛剛她買包的架勢,簡直像當親閨女寵著一樣,也沒聽說席言晚公司有了個師妹。”
直到席言晚在店裡留下阿酒目前住的公寓地址,約了上門送貨的時間,再帶著阿酒離開門店時,兩個導購員也沒猜出她們身份。
路上,席言晚狀似無意地問阿酒,“對了,阿酒,給你砸流星雨的人有聯係你麼?”
在來京西廣場的車裡,席言晚有在網上查和桑酒有關的新聞以及各種視頻cut。
時間線重點在《親愛的假期》後,她正瀏覽呢,冷不丁瞥見一條#桑酒百萬流星雨#的曆史新聞,腦子裡登時拉響警鈴。
在直播圈裡,一些人很喜歡砸高價禮物再勾搭主播,一個個的心眼和蜂窩煤一樣。
席言晚主要擔心阿酒剛來陌生的世界,一不小心被輕飄飄的一百萬砸昏了腦袋,被騙了怎麼辦?小姑娘必須富養!
“有呀!”阿酒背著她最先挑中的掛鎖包,眉眼蘊著笑,語氣輕快,“是祈西哥砸的流星雨,他說流星雨算他第一次當經紀人的見麵禮。”
席言晚擰眉,“什麼玩意兒?”
七夕?
他奔著牛郎織女的神話故事來勾搭小師妹?那你怎麼不直接叫牛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