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酒歪了歪頭,軟著聲音,一字一字解釋,“季祈西,大師兄的三叔。”剛說完,阿酒突然覺得她那麼叫,三個人身份上哪裡有點怪,可一時間沒琢磨出來。
“他啊……”席言晚本來想去鵲橋影視公司找季霖川算賬,但從阿酒嘴裡聽到季祈西三個字後,她腳下一轉,牽著阿酒往另一個品牌店去,“走,師姐再帶你看一看漂亮衣服和首飾,不把幾家店逛完不罷休。”
當年在拍賣會上拍粉鑽,她競拍輸給季祈西,現在,在小師妹見麵禮的事情上,她絕不能輸!
何況,那個臭小子說不準對單純的阿酒有什麼心思呢。
阿酒茫然地張了張嘴,想說不用,可憶及前些年二師姐買來的仙女裙和簪花首飾,默默把話咽了下去,反正,二師姐能高興就行,花錢買高興嘛。
因而,當季霖川在錄音室裡等到阿酒和席言晚時,夕陽都已經落山了,公司的人也沒剩下太多。
席言晚看著站在她對麵的季霖川,心情著實複雜。
從前,兩個人在公開場合和私下裡都沒有交集,名流宴會上也是各有各的圈子,結果誰能想到他們竟然會在一個手遊裡共同養了阿酒。
席言晚偏頭看向阿酒,向來冷豔的臉上,露出個溫柔笑容,“阿酒,我和你師兄說一些很重要的事情,你在隔壁屋子等一下我們行麼?等說完我們三個去吃個晚飯?”
有關手遊的事情,她和季霖川不用明說也都覺得暫時不能告訴阿酒,誰也不說不準當阿酒得知自己前些年一直生活在手遊裡時,心情會是什麼樣子。
“嗯!”阿酒點完頭,同兩個人揮了揮手,“我在隔壁屋子等你們哦!你們倆慢慢聊,不用著急。”
席言晚親眼看著阿酒進了隔壁屋子,朝著錄音室抬了抬下巴,而後,她似笑非笑地看向季霖川,“大師兄,聊一聊?”
季霖川本來很忐忑,生怕一見麵就被席言晚揍,他真沒想到在手遊裡能動手就絕不逼逼的二師妹會是席言晚,可在等了一下午後,他心情反而平穩了些。
因此,當他對上席言晚似笑非笑的目光時,率先斟酌地開口,“二、二師妹,聊之前,我有件事想先和你說。”
席言晚把玩著手裡的墨鏡,“巧了不是,我也有件事想先問你。”
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一個倨傲,一個美豔,唯獨在他們各自的眼神裡,仿佛劈裡啪啦地夾著細碎火星。
下一刻,他們倆幾乎異口同聲。
“誰教的阿酒想埋?”
“你記得報補習班。”
季霖川:?
席言晚:??
席言晚一時顧不上想(mai)埋(xiong)的質問,神情都有些怔楞,她直視著季霖川,不解地問,“什麼補習班?”
她從小到大上了一堆補習班,怎麼現在都快三十了,還得報補習班?
怎麼滴,不上補習班,不能和小師妹相認?
“看來你說的看綜藝,隻是看了和阿酒有關的一部分cut。”
席言晚心說那不是廢話麼,綜藝裡其他人都沒有阿酒可愛,她閒出病了還得花時間看他們。
季霖川聽不見席言晚心裡的吐槽,他再看席言晚,突然覺得有些親切,那種同盟再加一個人的親切,因此,再出聲時,聲音少了些冷漠,多了點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憂傷,“阿酒對咱們幾個師兄姐有很深的濾鏡。”
聞言,席言晚心裡升出一個荒謬的猜測,可依然不死心,“濾鏡?”
季霖川點頭,一字一頓,“全、能、濾、鏡。”
“阿酒十二萬分相信我們和手遊裡飛天遁地的師兄姐們一樣全能。”
……
四周一片尷尬冷寂。
席言晚看著季霖川不作偽的表情,冷豔的表情都維持不下去了,一時間她竟然有種立刻登錄手遊,然後麻溜銷號的衝動!!!
當年在手遊裡氪金氪肝讓她能耀武揚威的技能們,終究成了身上的債。
太重了。
是她不能承受之重。